“没事,你拿去吧。难得你不嫌我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也拉我入伙,区区一套铠甲算得了什么?”聂云笑道,“现在我就想,兄弟们要都能平平安安的赚些钱回来养家糊口最好。山上的响马处无外乎是要些孝敬,这倒好办。只是不知道东关堡和边境那里的官府路卡怎么料理?”
“没事,拿去吧!”聂云呵呵的笑,看着朱贲抱着那ว口箱子走了。张氏见到黑子来也没有多问,儿子的正事儿她倒是不想过问太多。
实际上,聂云现在所在之地所用的年号,是金国的年号“天会”。因为它位于沦陷区,地处以前北宋与西夏的边界ศ地带,兰州兰泉县。两年前,金国人立了一个傀儡皇帝刘豫建立了一个号称“大齐”的伪政权统治中原沦陷地,兰州相对中ณ原地处僻远因此沦陷的时间相对稍晚,兰泉一带的州县和军砦直到近期才6续由金国和伪齐正式接手。
日上三竿时母亲出门办些事情,户外院子里传来一串脚步声,马上门口闯进了一个彪形大汉。他巨เ大的身躯几乎ๆ将门盈处的阳光都遮了个严å实,房间里都暗了几分。
大概,看过年后能ม不能继续回来写这本书。
那军士将钱一把塞进胸ถ口,方才收回了腿肆无忌惮的扯了个ฐ哈欠又双手叉胸打盹去了。
聂云连连摇头。这样的军营,这样的军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猴子却在一旁้低声道:“大宋也好伪齐也罢,都是这规矩。不管到了哪里,但凡求人必须得使钱。这些兵丁原来也是守着这滩涂的宋兵,降了女真人当了伪军,仍是这副死德性。但他们要犯起浑来却不含糊,小题大做敲诈勒索可算是有本事。咱们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免得节外生枝。”
“垃圾!”聂云啐了一口,走到เ那顶ะ大帐前。帐前两个军士拄着长枪打盹,聂云干咳一声这二人恍然醒来,如临ภ大敌斗然瞪大眼睛喝道:“什么人?”
聂云都懒得说话了,任由á猴子上前塞了十几个铜钱说明来意。那两ä个ฐ军士扯着哈欠揉了一阵眼睛:“等会儿吧,薛都头还睡着呢!”
聂云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了一阵,直到军帐里走出一个ฐ头蓬松衣衫不整的女子后,那两个ฐ军士又与那女子轻佻的调笑了几番才朝他招手,示意他可以进去见薛都头了。
聂云不屑的撇了撇嘴,留了猴子在外面候着独自走进了军帐中。
帐内有点暗,掌着灯。有个人正背对着聂云在水盆里洗着脸,瓮声瓮气的道:“谁啊,大清早的有什么事情?”
“我,聂云。”聂云不知道自己和这个薛老二之ใ间究竟有什么เ样的交情和关系,因此先平声静气的报了家门。
不料那薛老二猛的一惊弹骇然转过身来,大声一惊叫:“啊!”
聂云眉头一皱:“怎么了?”
薛老二惊骇的瞪着聂云嘴里都有点哆嗦了:“你、你你是人是鬼?!”
“废话,你说呢?”聂云又好气又好笑的冷哼了一声。敢情当初山坡上的那场血战之ใ后,薛老二以为聂云已经死了。
“真、真是三哥?”薛老二咽了一口唾沫,从上到เ下细细打量了一阵聂云,既惊讶又带点欢喜的道,“三哥怎么变成个书生了?”
“难道我变成个死人你反倒开心么?”看来这薛老二对“都头聂云”还是有点感情,于是聂云先制ๆ人,掌握话语权。
“哦,不不,小弟绝对没有这个ฐ意思。”惊弹了一回的薛老二回过神来,急忙扯过马札还用袖子掸了掸,“三哥,快坐。我这性命都是你给救的,你就是比我亲爹亲哥还要亲。”
聂云点头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坐下来,反倒是薛老二有点局促不安的坐在了他对面,急忙给他倒上了茶水。
“三哥,你没事这太好了,小弟真是喜出望外。但你怎么เ……到了小弟这军营里?”薛老二有点疑惑的问道。
聂云并没有回答。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薛老二有点心虚,于是话锋突转蛇打七寸的道:“你当了伪军?”
薛老二倒茶的手抖了一下,避开聂云犀利的眼光低下头来叹了一口气:“三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不怕死。我上有父母下有儿女,我是贪生怕死投降了女真人。你要骂,那便骂吧!”
聂云偏不遂他愿,非但不骂反而是展开折扇,悠然的扇了起来:“你还公然在营中狎妓?”
薛老二一张老脸瞬时通红,尴尬的咧着嘴没吱声。虽说他现在已经不是聂云的副手了,可由于聂云是他救命恩人的这层特殊关系,他感觉他们彼此之间的这种从属上下级的关系仍在。总之,薛老二越的感觉在聂云面前抬不起头来,而且像是亏欠了他许大一笔巨债一样。
聂云便一言不直直的逼视着薛老二了,盯得他头皮一阵麻。过了半晌,薛老二干咳一声:“三哥,你别ี这样。你想干什么เ,就说吧!但凡小弟能做得到的,绝无二话!只要……不让我去死怎么样都行。我还要留着这条性命养活全家人。”
“那行,你帮我一个忙。”聂云也就不客气了。
“什么事?”薛老二小心翼翼的问。
聂云摇着扇子慢条斯礼ึ的道:“我要借你的渡头,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