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龙主掌心发射着珠光的东西,正是他此趟前来的目的。
龙主双肩一绷,小受惊吓,抬起眼,看见是他,又松软下来:“……老大呀,何事前来?”
难道,真打算假戏真做,留แ她下来,当他的妻子?
龙主不愿加以解释,口吻是众人所听过,最坚决严厉的一回。
屋里,大龙子甫旋过身,走向厅内长椅之际,身后,传来耳熟的喋喋不休。
“要找个好时机跟你说话,真不容易。”珠芽爬窗进来,帮凶自是留在窗外,那ว只温驯双髻鲨,她踩上它的背,才够得着窗缘,攀爬入内。
“哪年哪月才能抱孙呀……”龙主唉声叹气。果然,人不能ม太闲,闲暇下来,脑子尽想些有的没的。
“他们哪一只容得了我催?谁当我是一回事呀……”啜饮一口没加参片泡制的参沫茶,又是一吁,连茶水味道都不对了……
知音服侍他多年,自然清楚。
大龙子离去时,永远不告知谁。
有时前一刻还看见他抚篌的身影,下一刻,他已离城,一年半载没再踏回城内。
珠芽此时的失落,知音很懂,因为,她尝过太多太多回。
思及大龙子亦没告诉珠芽,她心里,平衡不少。
原来,珠芽在大龙子眼中,与她或任何一名城民,没有差ๆ别。
“他没跟我说,他要出城去呀……去多久,晚膳前会回来吗?”珠芽听不出知音答复里的嘲意,仍旧ງ跟前跟后,要问个确切答案。
“大龙子既然不告诉你,自是不想让你知道,别ี再问了,我有许多“正事”要忙,你别扰我。”她跟某颗吃闲饭的蚌精不一样,即便枕琴怀笙园的正主儿不在,她依然尽责,维持院内的整齐干净,一草一石、一沙一硕,全与大龙子离去前一摸样。
“干嘛不跟我说……”珠芽咕哝,埋怨知音,更埋怨大龙子。
要走,也不先说一声。
害她一醒来,习惯性地追逐他的所在,满楼子四处找他……
“珠芽姑娘,你怎么一口都没用?”晚膳时,鲪儿布完一整桌菜肴,迟迟不见珠芽动晢,呆呆坐在桌边发怔。
“他还没回来。”
“他?”鲪儿慧黠地反应过来:“大龙子呀?对了,你非龙骸城城民,所以不甚清楚,大龙子一出城,几个月内都不会回来,你不用等他。”
鲪儿替珠芽盛满一碗海栗大米,虽称之为“米”,却是浓浓墨绿色泽,米大如珠,粒粒分明,味道带有淡淡海ร藻香气,饱足感更是无话可说。
“他也告诉你了吗?……独独我不知道哦?”珠芽失落感更严重了。
鲪儿露齿一笑,解释道:“龙子们从不跟谁报备行程,哪时出城,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何时回来,这些事儿,连龙主都无从干涉แ,当然,大龙子不可能同鲪儿事先告知,鲪儿会清楚大龙子的情况,是这些年来,大龙子总是如此。”大家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他常不告而别?”
“每位龙子……多少带些任性妄为的性子。”鲪儿身为龙主贴身婢女,时常听龙主抱怨儿子们,无论哪只外貌多温文、多慈善、多无害的龙子,难免都害龙主伤过脑筋。
“去哪里也不跟任何人说,真的很任性耶……”珠芽撅嘴,早知道就不贪睡,至少不会连他离开,都没感没觉。“不怕人家会担心吗……”
“龙子们本领ๆ高强,鲜少有人能匹敌,更难伤他们毫鳞,谁需要为他们担心呢?”鲪儿当珠芽在说笑,开始劝她进食嫩软的鱼片,夹到海ร栗大米上,红红的酱汁,酸酸甜甜,吃了最开胃,再帮她舀一碗鲜虾汤沫,放凉,饮时才不会烫舌,只差没拿筷子,亲自喂食珠芽。
鲪儿说别担心,她却怎么也放心不下。
吃,还是照吃;睡,仍是照睡,只是每每想起他,就开始胡思乱想。
想着,他有没有吃饱?
想着,他有没有地方แ好好睡觉?
想着,他现在,有没有也在想她?
鲪儿还说,他上回出去再回城来,是八个ฐ月后的事儿了……
八个ฐ月!
连八天都不到,她已经觉得像八年,好漫长、好难熬……
好想念他的篌声,呜。
讨厌,更想念的是,优雅沉静,衣裳素า洁,面容温慈的他,还有,比篌声更美、更软麻的嗓音……
“小猪牙,喂,叫你哩,小猪牙——三魂七魄在不在家?”
混杂咀嚼着蜜果子的呼唤,清脆好听,可惜,没让趴卧琴桌上的珠芽回神,直到加入了一根手指,在她鼓鼓的腮帮上,又按又压,毫不客气,终于获得她凝眸望来。
那一眼,噙着泪光,真是无比哀怨,被抛弃的怨妇,也不过尔尔。
“九龙子哦……”口吻,更是叫人气结的无精打采。
对,是他九龙子,真对不住呐,不是她想看的那一位。
“我大哥哩?”
“走了……”如泣如诉的两个字。
“又出城去啰?那ว得好一阵子见不到他。”九龙子一派稀松平常,本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