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去年结识了一位叫邝景晖的老人他晚年丧女逐渐将我当成了他的女儿。他和助手到学校来看我的时候提出让手下人开车送我回家过年。这半年来我曾经谢绝过他送我的数件礼物但这次他不准我再推。
关于秦淮的消息。
成露的另一只手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的哭声更猛烈。我接过她手里的照ั片刚沉下的心一阵不情愿地强烈悸动照片上还是我们几个人只不过中间成露原本那ว张带着一丝淡淡忧伤但不失妩媚的微笑面容被一张鬼脸人头所替代
我那只捏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我的头隐隐作痛。
今年入冬以来天旱ທ无雪上回下雪还是两ä周之前而且轻描淡写所以到现在山里的积雪也寥寥倒是方便了她夜行山路。但安晓越走越迟疑。这一切都太像去年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跌跌撞撞地赶到那ว个小屋结果发现了石薇的尸体。今夜会怎么样?她也知道自己独自进山有些鲁莽她也不是没有试着“说服”同班两个自称很“哥”的男生来护驾。可他们一听说要黑夜进山就打了退堂鼓害得她白请他们吃了一顿ู晚饭。
一座黑色的小屋。
缪阿婆是这个小黑屋的主人。
巫婆能知过去未来缪阿婆预见了幺莲的死。
但谷伊扬已๐不再是我了解的谷伊扬。整整半年杳无音信后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沉默了很多消เ瘦了很多。在大学里他是理工学部学生会的副会长在小小天地里指点江山少年意气往往口无遮拦;但现在说话的果断劲还在只是每出口似乎都在斟ต酌。大学里他是职业健美先生一有机会就会向我显摆他身上的这块“肌”、那块“肌”但现在他虽然看上去还算魁梧却明显清瘦了。
或许到首都机关工ื作这些都是必经的修炼。
谷伊扬只是冷冷地听着简自远发泄话音落的时候问“你说完了吗?”
简自远大概从谷伊扬的眼神里看到เ了威慑嘟囔道“大家都应该自觉点。”
谷伊扬的目光移开简自远看着我说“这雪从昨天下午开始下整整一晚上变本加厉我感觉情况可能不妙。半夜里和前台通了两次电话那时候缆车就开不动了出了故障没办法接我们下去。雪场至少关门五天。我让他们开雪地车来接他们说路太陡能见度几乎为零雪车上不去唯一的可能ม是我们自己走下山。我知道深夜风雪里走那ว段路下山和自杀没什么两ä样。所以只好等等。天没完全亮你们还在梦里的时候我就出去看路况看看在白天光线好的时候是不是有走下去的可能。她……”他看一眼黎韵枝“她跟出来想帮忙结果差点儿被雪埋起来。”
黎韵枝的脸早已被冻得通红此刻๑更鲜艳了。她嗔道“我是担心你……”
谷伊扬说“从现在开始我们的确要齐心协力做好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罗立凡问“这么说来你探路的结论是情况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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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伊扬叹口气说“你们可以责备我是我订的这套别ี墅位置不好有点‘高高在上’太偏僻离度假村的总台太远。”
这座木屋的确是整个度假村最边远的别墅之一没有什么直通的路必须ี从雪场底坐一条“木屋专线”的缆车越过滑雪场的山顶ะ然后坐雪地车到达另一峰脚๐再爬上山爬到木屋前。从缆车上的确能ม看到滑雪场后面的断崖陡壁谷伊扬对徒步下山的悲观显然没有丝毫夸张。记得初ม次登山到เ木屋面前时成露和简自远都不停抱怨着木屋的位置如何令人绝望。等爬到เ门前回首眺望两人却同时闭嘴了从木屋制高的角度看去莽莽雪山、深谷、松林尽收眼底这一派江山如此多娇็的风景你这一生又能有几回可以看见?
我问“记得从缆车下来后至少有两三辆雪地车往返各个木屋的那些车还在吗?”
谷伊扬摇头说“其中ณ一辆在大雪到来前被缆车送下去做维修;另一辆在大雪突来后工ื作人员被一套木屋的两位旅客逼得没办法带着他们硬往山下开结果出事了栽进一个ฐ山沟里雪场立刻派人连夜救援据总台的人说一死两伤车子绝对报废了。可能还有一两辆雪地车下落不明总台正在核实。”
一时间整个别ี墅里静悄悄的大概所有人都在无声地细细咀嚼谷伊扬带来的噩耗嚼出一嘴的苦辛味道。
看来今后这几天里我们将成为ฦ一群困兽。
困兽犹斗我有种感觉这木屋的寂静也只是暂时的。
打破寂静的是成露又起的哭声。
罗立凡恨恨说“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哭能让暴风雪突然停下来吗?”
成露的泪眼含怨带怒地一瞥罗立凡转身跑回客房。
我也恶语相向罗立凡“你说这样的话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真不知道你这样待人接物的态度是怎么做上高管的?还是你对别人都以礼相待只对自己的太太发狠?”
简自远忽然开口问道“难道就我们这几个人被困在山上吗?‘木屋专线’的缆车到站后再往山上去好像还有十几幢这样的木屋吧?”
“二十四套。”谷伊扬的冷静令我叹为观止。“但没有都住满总台告诉我像我们这样被困在山上的有五六家。只不过每家都离得颇็有一段距离互相沟通如果仅仅靠行走跋涉会有风险。当然也不会有太多帮助除非等我们资源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