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禄只觉脑แ中嗡嗡作响,“你说什么!你是最好的大夫!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无论如何!我要你医好她!你若医不好,我要你全家陪葬!”一向温和的十六爷甚少这样大怒,让身边人都不寒而栗。
太医穿过帘子,来到王颜玉身边,身边人正要将王颜玉扶起,被胤禄制ๆ止。
王颜玉其实并不愿为他人弹琴,她的琴,只随着自己的心意,想弹便弹,率性随意。但这人不是旁人,是敏格,不为她是嫡福晋,只觉着她是个不错的人,王颜玉便应下了。
他的笛音和着她的琴音,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管她怎样变换曲调,他总能跟上,和着她的琴音,为之润色,增添情意。
“娘,这些我都懂的。我会听您的,您放心吧。”
“娘,女儿知道了。”
这番掏心窝子的话,玲珑听着不禁掉下泪来,“小姐的这番情,玲珑纵使赴汤蹈火,也难以为报。”
“嗯。”
“也许吧……药凉了,替我热热吧。”
“恩,我这就去。”
王颜玉的伤势一天一天地好起来,胤禄果然如自己้所言,再未踏足琉璃苑。久ื了,府里便都知道侧福晋不得宠,有些势利的,便也不怎么过来了,琉璃苑逐渐冷清了。
天是一天天地暖和了,王颜玉便去园里采些花来,插在瓶子里,倒是添了几分生气。
一天,她去园里采花,却见下人正在砍伐西府海棠。
“怎么เ好好的花要砍了去?”她问。
“回侧福晋的话,这是贝勒爷的意思。贝勒爷说,要将西府海棠悉数砍伐,换上嫡福晋喜爱的桃花。”
王颜玉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凉了,胤禄,就连我喜欢的花儿,你都要换掉吗?你又何必,如此绝情?果然,我不过是你一时无聊时的消เ遣罢了,还妄想当真有什么เ地位,真是做梦!
三月初十,是胤禄生母密嫔生辰,前几日,胤禄便差了人过来,告知王颜玉也要同去。玲珑一听这消息,乐่得合不拢嘴。在她看来,贝勒爷心里有自家小姐,而小姐心里也是有贝勒爷的。这两个人,只要有机会呆在一起,必然还是有机会的。
“小姐,这是昨日请师傅新做的旗装,样子、颜色都好,要不小姐今日就穿这个进宫吧。”玲珑自听说要进宫起,便着手准备。这旗装确是不错,桃红色娇而不艳,上面绣着的海ร棠花也十分别致。
但王颜玉却指着一件碧色衣裳,“我穿这个便是。”
“小姐,今日是密嫔寿辰,你又何必穿得如此素า净?”
“既知道是密嫔寿辰,便应知今日我不是主ว角,我又何苦这样精心打扮,喧宾夺主?”
“是玲珑疏ຕ忽了。”
“不碍事,替我梳妆吧。”
刚到门口,敏格便过来了。
“见过姐姐。”
“妹妹不必这样拘礼,贝勒爷去取贺礼ึ了,即刻就来,咱们就在这等等。”
“好。”
胤禄是和祥福一起过来的,祥福手中ณ提着一只大盒子,相必便是贺礼了。多日不见,他似乎是清瘦了,穿一件朱色袍子,倒是宽松得很。
“上马车吧。”胤禄说,“敏格,我与你共乘๖一骑。”
敏格温柔地笑着,“好。”
王颜玉眼神黯淡,不过就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上了马车,一行人便向皇宫行去。
王颜玉是第一次进宫,本来大婚第二日是要来的,只是那时密嫔恰好去了五台山为皇帝ຓ祈福,所以便没过来。
紫禁城里处处都透着皇家的威严,琉璃鸳鸯瓦,朱漆大红牖,赤柱挺起,雕梁画栋,尊居于三层大理石阶坛上,难怪诗人曾说,"未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在宫里转了良久,方才到เ了密嫔所居住钟翠宫。钟翠宫并不甚奢华,倒是十分清幽雅致。
好不容易,进了正殿,密嫔早已在里等候。
“儿子见过额娘,额娘万福金安!”胤禄带头行李,接着敏格和王颜玉也纷纷行了礼。
“都起来吧。”
“谢额娘!”
“额娘,这是儿子的嫡福晋敏格,这是儿子的侧福晋王颜玉。”待坐下之后,胤禄便依次向密嫔介绍道。
儿子成婚了,密嫔自然十分高兴,连声说道:“你们都过来,让额娘好好瞧瞧。”
敏格和王颜玉走上前去,密嫔看着她们,连连称好。
“待会儿你们随我去挑些饰,算是额娘给你们的见面礼ึ了。”
“多谢额娘!”敏格和王颜玉同时谢恩。
“额娘,儿子来了!”就在这时,十五爷胤禑来了。他素来便是这样无拘无束,就算是在密嫔宫中,也当是自己家中ณ一般。
“十六弟,弟妹,你们也来啦!”胤禑见到胤禄和王颜玉,便叫了一声。
王颜玉一点头,算是答应。这一面又落在敏格眼中,自然十分不悦。胤禑虽没指名自己这声“弟妹”叫的是谁。但他的眼神看得始终都是王颜玉,她怎能ม担此称号呢?十六爷的嫡福晋,明明是自己啊?可心里再不快,也不能当场作。忍耐,是她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