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赶路比上次赶回时更急。从案到展昭进行调查,再到中间捉捉逃逃,加上他来回的路程,那些尸身都已๐经有了严å重腐败的迹象,若是再拖下去,就更难办了。
但这次毕竟有一只白老鼠时刻跟随,若猫不吃,老鼠也一起饿着;猫不睡,老鼠也绝不歇着。
展昭可以不心疼自己,却万万不愿意那只被娇宠惯了的老鼠受苦,只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同时还要听从老鼠的安排,该吃药就吃药,一顿都不能ม少。他拼了命两天就能赶回去的路,这一去竟走了三天还多。
一到黄梁,他们把迎接他们的知县等人甩在后面,先便去查看那恶霸夫妇怎样了。
展昭想了许多种可能,连追踪他们可能ม逃跑的路线,和他们可能的庇护所都考虑到了,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什么时候?”
“展、展大人您离开的那天上……”知县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
恶霸及其妻躺在尸床上,尸身早就僵硬了。
展昭将视线从尸身上移开,转而毫无表情地盯着知县。可怜知县的衣服早ຉ就让汗浸ฤ透,现在抖得像打摆子一样。尸体腐败的恶臭还住口鼻中缭绕,但他们谁也没闲工夫去注意了。
“谁干的?”
“不……不知道……”
“怎么死的?”
“至今……尚……尚未查出……”
“凶手是否留有线索?”
“这……不……不……不……”
展昭紧紧地握着拳头,防止自己不小心就一拳打上去。血从他的指缝中ณ流出来,顺着拳往下淌。
白玉堂低头看一眼,稍微一侧身,将他的手挡住,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为ฦ他轻轻把手指掰开。
展昭微微放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两人十指纠缠,难分难解。
“事情已经生,跟这些饭桶生气也没用,”白玉堂道,“我们还是再看看那七口人的尸身,也许能现些什么。”
展昭点头,却忽然顿ู住,盯着知县厉声道:“那七口人的尸身呢?”
白玉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尸房东侧方แ的地面上有一大团焦黑的印记,好像曾有一些东西放在那里。
东面墙壁上也有被烧过的痕迹,怪不得进来的时候有烧糊的味道,只是他们刚才都被恶霸夫妇的尸身吸引过去,没注意到那里。
知县的身体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扑通一声跪下,他身后的师爷、衙役们也都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大……大人哪!”知县放声大哭,“下官糊涂!是下官糊涂ิ啊!您走的那天晚上……”
展昭时任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虽然是个没有实权的官职,但品级很高,这位知县连七品芝麻官都不是,只是个“从七品”,展昭的到来让他的精神时刻处于严重紧张状态,加上和陕西转运使的问题,这小小的官儿整日吃不香、睡不好,就怕得罪了哪一边,甚至落得两边都不讨好。
展昭一走,县衙当夜便开始大肆庆祝,先恭恭敬敬将恶霸夫妇放回家中,然后开始宴请宾客,转运使夫人和恶霸夫妇被他奉为上宾。
但乐่极生悲,恶霸及其夫人宴会后回到家中,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们,等他们的家仆第二天现时,他们已๐经永远不必再坐牢了。
而当知县醒了酒,再到เ尸房去看那七口人的尸身时,已经被人在屋子里烧得干干净净,所幸墙壁乃是泥造的,因而只烧光了尸身,没有引起大范围的失火。
展昭和白玉堂的手越握越紧,白玉堂已经感觉到有点疼,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展昭咬牙道:“仵作……验尸没有?”
跪在衙役最后的老头应道:“小的无能ม……他们全身无外伤,无中毒迹象,看起来……应是睡梦中ณ自然死亡……”
展昭扣住白玉堂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白玉堂知道他是在控制自己的怒气——温文君子展昭,是不会在无用的事上怒的。
趁着没人敢抬头的时候,白玉堂抓起展昭的手,轻靠在唇边一吻,展昭的怒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们起来,都出去吧。”展昭平静地说。
知县等人不相信自己居然有如此好运,激动得连连三拜,连滚带爬地就窜出去了,片刻,尸房里的活人只剩ທ下展昭和白玉堂两个。
展昭看着白玉堂,白玉堂不自在地将视线移开,脸却是又红了。不过,这一回是一层薄薄的红,白嫩细润的脸颊๐中隐隐地透出红霞一样的颜色,竟让这只小白鼠看来异常绮丽。
展昭仿佛受到诱惑一般缓缓向他抬起了手,似要抚摸他薄红的脸颊,半途,忽然硬生生地住了手。
“玉堂,我们……”
“你不是该叫我白兄?”白玉堂低眉而笑,却没有丝毫平日的神采飞扬。
展昭无语。
白玉堂绕过他,走到恶霸尸身旁边,开始解他的衣服。
“玉……白兄!”展昭慌忙改口,“你做什么?快住手,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