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花石啊……”
“这石头得再找找,一时半刻大抵也凑不出整数,且价格势必得要再……”
只是,认识她至今六年,从没见她笑过、怒过,更别说见她皱眉了。真想掐掐她那一张面皮,看看里头是不是上了浆,要不然又怎么会像是毫无七情六欲的木头一般?
反正不管他怎么整治那丫头,她都没表情,以往逗她都没用,今儿个他就用命令的;呵呵,吉祥最听话了,她绝对不会抗拒。就赌上这一口气,尽管手段下流一些,也非要她臣服不可。
“大哥,你怎么เ说?”
见状,文字征挑起眉报以一笑,侧眼问着从头到尾都不吭一声的文字慎。
文字征:文府二少爷,取名为字征,原要他豪放不羁,仿若沙场大将军的潇洒落拓;然谁知道他竟眷恋美色,在美人堆里开疆辟地,日拋千金只为花魁回眸一笑。
文字慎:文府四少爷,取名为字慎,是盼他万事谨言慎行;可打小时候受尽万般宠溺,以至于长大成人后毫无主见、成天游手好闲、一无所成;唯一的技能,就是逞一口气,最受不得他人激,一旦ຆ被激,什么เ蠢事都干得出来。
“亏你还说得出口,茶楼开张也没寄张帖ຆ子告知一声,好似根本不欢迎咱们来。”其中一位穿着湖绿色锦袍的公子一走近,就先往文字慎的胸口落下一拳,丝毫不留情。
“我去你的,我没放帖子你们还不是来了?”文字慎捂着胸口大叫。“里头都留了间上房,还想怎么着?”
大好日子居然对他动手动脚๐,分明是存心触他霉头。
“想怎么着?今儿个不醉不归!”
“由着你,醉死在里头都没人管你!”文字慎有些不耐烦地吼着。
“不过,这一摊得要算在你头上。”
“为什么算在我头上?”今儿个开张,若是没有收现,岂不是不吉不利ำ?
“因为你没放帖子给咱们!”众人振振有辞,说得很像一回事。“咱们特地来捧你的面子,这一顿ู自然得要由你作庄,你该是无话可说吧。”
“这什么话……”他不禁低喃着。
这到เ底是哪门子的道理?还有天理可言?
“喂,文家四少,不会就连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到吧!”讨伐声浪四起,摆明了就是吃定他。
“文家二少和文家大少可是阔气得很,请客向来不啰嗦,哪像是文家三少那般刻薄成性?你该不会同你三哥一般吧?”
“啐,你拿我同那吝啬的三哥比,未免把我给瞧得太扁!”
拜托,这南京城里谁不知道他那三哥像鬼般刻๑薄小气?居然还拿他来比较,这岂不是在逼自个儿吗?
“要不呢?不过是要你作庄,你便吞吞吐吐地做不出决定。”众人毫不留情地讪笑道。
文字慎眯起漂亮的黑眸瞪着眼前这一干酒肉劣友;可恶,这分明是在强迫他,他要是再不答应,今后他这一张脸要挂到哪儿去?再说,不过是一桌酒菜罢了,能耗得了多少银两?
何况现下府里头有多少人正张大眼直往这儿瞧,再拖拖拉拉下去,只会教人看笑话而已!
他,文字慎,身为文府四少岂能让人看笑话?
“我……”文字慎艰难地开口。
“相公。”千钧一之ใ际,只见吉祥从大厅里头缓缓走到外头,袅袅欠身,清秀的脸上粉雕玉琢,瞧起来就像是个ฐ美人胚子。“这几位是……”
“哎呀,是嫂子,听说以前不过是个丫ฑ鬟,现下倒成了四少夫人。这丫鬟了得,才换了新า身分,便让咱们文家四少收心了,还营起了茶楼哩。”又是穿湖绿色袍子的那ว个公子先开口,就见他笑得有些猥琐,一双贼眼直往她身上溜。“倘若我家有这般标致的丫ฑ鬟,我也愿意娶一个来玩玩呢。”
话落,众人不由á得放声大笑。
文字慎见状,俊脸恼得涨成猪肝色,怒眼瞪着这一干狐朋狗友;真是混蛋!左ุ一句丫鬟,右一句丫鬟,贬低他身旁的人,倒是教他们过瘾了。
文字慎恼火地转向面无表情的吉祥,只见她冷淡地掀唇道:
“只可惜爷儿府上没有如吉祥这般标致的丫ฑ鬟,也幸亏吉祥遇上的是字慎相公,要不吉祥也不依。”
吉祥答得不愠不火、轻描淡写,却教一干人笑声戛止,文字慎则ท反怒转喜。
“字慎,你家娘儿们说这是什么意思?”身穿湖绿色袍子的公子自然是吞不下这口气,怒声质问道。
“我哪里知道。”文字慎耸了耸肩,咧嘴大笑。
“可是,她……”
“相公,今儿个可是开张吉日,里头忙成一团糟,你要不要先到เ里头招呼一下?”吉祥置若罔闻,缓缓近了文字慎的身,一如往昔的清冷。
“但是……”她替他出了口气,心里是觉得挺过瘾的,可若是不给他们一顿ู酒足饭饱,他们肯定不会走;再这么เ耗下去的话,难看的人可是他,他哪里受得了这种事?
罢了,就当是打乞丐,不过是一桌酒席,有什么了得的?
“带他们进上房去。”他冷声道。
尽管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