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边,又抱起另一块豆腐。待放好瞧不出问题了,这才冷冷开口,“进来。”
齐琛将被子卷成一团要往那抱,明玉忍不住笑笑,扯了扯他的衣袖,齐琛顿步,蹙眉看她,明玉说道,“这么放塞不下的,那儿挤有衣物。”
“二拜高堂,金玉满堂。”
过了火盆,进到厅堂,明玉手上接过红绸,瞧不见喜帕外头的景象。
“那正好。”孔氏又往后院疾步走去,明玉和自家女儿身段差不多,穿上好衣裳๙也是个好苗子,门面上看得过去。若非为了儿子,她哪里肯将这好亲事推给明玉,怪只怪女儿不争气。
苏氏听着也是,心里微有些私心,当年他们苏家也是受叛臣迫害之苦,幸得明丞相相助,保了她祖父。若是没那援手,也不会有今日的她。虽说她心里也没太多的感激,但也算是随手报个恩吧。便让孔氏去领人来。
明玉明白过来,遇刺๐装ณ傻,麻痹对手也是个好法子,问道,“妾身不会和别人说的。三爷说的事儿,包括不认得字之类的?”
“嗯。”
明玉笑道,“妾身以后会随您左右,若是有什么不清楚,明玉知晓定会告知。”
听见这话齐琛竟然觉得安心,半晌才道,“你姨ถ父一家那样对你,为ฦ何不逃?”
明玉笑意淡淡又满是无奈,“到姨ถ母家我不过五岁,能逃到哪里去。爹娘溺水,祖父痛心离世,叔叔他们都视我不祥。姨ถ母看着我家里还有田产,假意接了我去,可钱财到手,就立刻๑将我当作下人。没有钱财傍身,也没亲属可投靠,逃,不过死路一条。倒不如吃些苦,挨些打,还可以活下去。”
齐琛听的面色沉沉,想到昨日他们那副模样,沉声,“当真是道貌岸然。”
明玉早就已经不会对这种事心痛了,只有恨,只觉得可笑,“可明玉等来了好日子,如今不就阴差阳错嫁了三爷您。”
齐琛顿了顿,几乎伸手去摸她脑袋让她安心,可手刚要过楚河汉界,就想起一件事来。万一……万一他能ม回去,那不是要丢下明玉?如果现在让她有了期盼,那样于他于她,都不过是场繁华美梦,何必开始,故而收了手。
明玉可开心起来,夫君不傻,甚至比她见过的男子都好,笑道,“嫁给三爷,他们也不敢如何。说起来,托三爷的福,我还是个四品官夫人。”
齐琛也想起这事,问道,“我是……四品少尹?”
“嗯。”明玉怕他连这也忘了,悄声,“是勋官,没实权,也无职掌。听闻是当初ม大哥边疆离世,您执意要从武官,爹娘担忧,因此求圣上赐您个ฐ文官,让您死了这心。可是您又不愿去,圣上便封了勋官。做不得武将,也不用您去任职,算是挂名闲职。”
齐琛蹙眉,“这事满城皆知?”
“倒也不是……只是姨ถ父常会跟姨母说这些,偶尔会听见。只不过那时您的事也听的不少,隐约也听过。”
“我的事?”
明玉看着他,天色渐明,已经能看见他俊挺的五官,心下更是暖意满满,“是,说起来,三爷常挂京城姑娘嘴边。您当初遇刺的事,我也有听闻。”
齐琛全然没注意前面那ว句,对后面那ว句上了心,“我遇刺的事已然不记得,朝廷的人来问过,后来一直没下文。”
明玉心中ณ默默揪紧,轻轻伸手抚在他左ุ边肩胛上,“听说刺๐的便是这里,三爷如今可还疼?听说刺๐的不轻,整个肩胛都穿了。当时大家都说您熬不过那ว晚。”
声音轻而温柔,满是心疼,齐琛心头微动,没去挪开她的手,任那ว手轻抚,隔着一层衣裳仍能ม感觉到温度,终于是握了那ว手拿开“已经无碍”,察觉到เ她手上微有硬茧,随即顿ู声。
明玉这才想起男子最喜那ว什么“柔荑素手”,柔嫩滑顺的,这可和她沾不了边。就连平时让丫鬟伺候都是将手尽力藏好,免得她们瞧见生疑。现在一时忘了,已๐被他感觉个清楚。
齐琛见她缩手,大气不敢出,便松开了,“养几个月就好。”
说罢想起个ฐ物件,掀了被子下床,从那ว柜子里翻找出一个ฐ精巧的琉璃盒,才回了床上,“这里头的药膏是姐姐从皇宫里拿来,给我伤势彻底痊愈后涂ิ抹淡化伤痕用的,听说很不错。”
听见是桉贵妃给他的,明玉本不敢接,但想想身体有伤痕,日后他也会瞧的不舒服,就接过来了。还好有她身边还有水桃,等没人的时候,就让她涂抹,也不会让外人知晓。
两ä人又躺身下来,说了会话,齐琛又道,“那白猫,是你故意放走的吧。”
明玉微惊,这事他竟然知道。
齐琛淡声,“你为何要如此?”
明玉默了默,还是说道,“齐府里的下人待我不上心,背后也嚼了舌根。将白猫儿放走,也没几人认真去寻。”
齐琛了然,“人微权轻,也不奇怪。只是你待他们如何我不干涉,不许将那事用在我身上。别人待我好三分,我会还以五分。待我恶一分,我会还十分。”
明玉听的有些心惊,这齐三爷温柔起来让人心甜,冷起来也够狠,“妾身绝不会负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