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乐楼的小食这么好吃?”封鹤廷用帕子擦了擦手。
封鹤廷的面色似乎不大好,就在宋吟晚以为要被说教时,却听他道,“我的马车坏了,一道回罢。”
“哪家?”
“今儿这出实属巧合,但我寻访洪爷却非巧合,是有事相托。”宋吟晚此时道了意图。
宋吟晚想到了解决王传甫那事的法子,心底踏实多,哪怕和四叔共处一室,也不觉有什么不安全的。四叔心有所属,又是君子,这一夜委实踏实就睡了。
此事议定,宋吟晚的东西又被归置回了主屋。
“那我等一会儿。”宋吟晚看钱妈妈脸色为难又补了道,“无需通禀,让老夫人再多睡会儿,我家侯爷与将军说话怕一时半会儿也快不了。”
“原就是上了年纪,又逢三小姐病逝受了打击,这些时日汤药不断才有些起色,大夫说再受不得刺激了。”引路的丫ฑ鬟答。
“见过四弟妹,四弟妹安好啊。”
侯府三房的郎君前年殁了,都没留下一儿半女,三夫人封沈氏年纪轻轻守了寡,原有娘家倚靠,可商改嫁,然而沈家找来时老夫人要死要活的闹了一顿,这事就不了了之。
那话,霎时止在了封鹤廷抬眸扫去的一瞬,封安扑通跪在了地上。
“本侯伤寒加重,夫人身子初愈,免得打扰才好。”封鹤廷坐在书桌后,连眼皮子都未抬,“勿要多事。”
第10章
宋吟晚脑袋里胡乱想,身子却在封鹤廷那ว目光注视下渐渐绷紧了。“侯爷我真是说笑了,你莫生气。”
宋吟晚松了手,那竹条子掉了地上。拿得起放得下,也不指着这大杀四方。
“且不说我阿娘说没说过,就你偷听外加搬弄是非,若有下回,我这一下定抽你嘴巴,省得你自个管不住,日后生事端!”
“啊,是奴婢记错了,孟姨娘那日也想吃,着奴婢去买的,买来都吃完了,吃完了。”
“不,绝无可能弄错的!”那伙计忙道。“掌柜买糯米一直是晋州那边供的,连日暴雨,没了来源,月初不得已才用了东记的,做出来的糕饼成色,软糯都不一样。”
“谁料连个ฐ端茶倒水都做不好,险些失手烫伤我阿娘,周遭都瞧见了的,该当何罪?”宋吟晚把她故意说一半的话截了堵回去。
宋吟晚接住的刹那,一手搭住了孟姨娘内腕,稍一使力气,便叫她疼得面色苍白连声痛呼,再没了力气。
“怎么เ回事?”
“谁管她好不好呢,不过就是想着你婚期将至,兴头上懒得搭理她罢了。”
“这顶好的端砚怎能这般糟蹋!”她一眼就看到了蟹壳青的端砚上莲印,与乔二哥送她的那块出自同源。
“封安去备马车,待我处理完手边公文就去。”
海棠酥……
宋吟晚撂完话就走,在偏屋就着软榻睡下了。
“老四媳妇,这……”就是封顾氏也没的话说,启了口又闭上,尴尬不已。
只是这一看,就默在了当下。
二人殁后,官家怜其幼子,接入宫中作太子伴读,吃穿用度与皇子无异,又因天资聪慧格外受官家赏识。八岁童生,十六高中,才华斐然,破格入的内阁,而非翰林院报道。二十成年袭爵,也是官家亲自主持,皇恩浩荡。
将士抬眼,眼下已๐经对这位看似文弱不经事的小侯爷大大改观。就在昨日前,这圣上面前的大红人,天之ใ骄子,还在城郊营帐同大家一起抗灾救险。仅是几日,
“你……”
“人是真死了,且是在你看顾之下死的,你就是浑身再长几张嘴也改不了这事实。到时候,绥安侯府饶不了你,宋国公府更是饶不了你!”
她这第三任,是求来的太后懿旨。太后与周皇后的背后,是周家势力!
——以宋吟晚那ว性子,还真是最好操控的棋子了!
第18章
宋吟晚卯不准他意思,照心里头想的老老实实道,“还是等缓过这阵子,我刚从大嫂那接了掌家钥๓匙,好多事儿忙。”
“嗯。”
这么明显的推托之词,封鹤廷那似乎没什么反应。
茶水喝完了,时辰还尚早。
宋吟晚拿起眠春找来的话本子打发时间看,封鹤廷明明有书房可去,可偏没去,就着博古架旁的书桌用。
两边没挨着,但也没隔多远,气氛静谧好极。
侍候的下人识趣退了,烛火悠悠晃晃,房里只余下唰唰的翻书声响。
看了一会儿,宋吟晚有些口干,还贪着白日在丰乐楼尝到เ的新鲜味道,便叫枕月去把冰镇的梅子酒拿过来。
仍是一冰盆子装的,摆在桌上,顿时漫开一股清冽的香气。
宋吟晚接到了封鹤廷投来的目光,咧嘴一笑,“秦太医嘱托过,侯爷切不可贪凉。”
如此,便只有自己独享了。
她抿了一口,入口清凉爽口,回味是甘,不由地微微眯起眼睛,体会的是从前不曾有过的痛快,甚是满足。
封鹤廷看破她那点心思,什么也没说,光是用眼瞧。瞧那ว被酒液浸ฤ润了的唇,在烛火映照下的面庞,蒙上滢滢玉光,随着吞咽动作,媚而不可方物。
偏某人还不察,小舌舔过唇上残留แ的酒液,微张的唇瓣,想也可知的润泽柔软。
封鹤廷微蜷起抹过她嘴角的左手在身侧,忽而绷紧了身体,咳了一声,“丰乐楼的酒往往是后劲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