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镯子?
“小姐,”明笙从外走进,福身后摊开掌心,“绝七让带给您的。”
“我爹的女人,那你爬我床上来做什么เ?”
而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内室里方归于平静。
自从纪妈妈不再身边后,她就提拔了春兰,凡事信她较多,此时纪妙恨不得立即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ำ,头个ฐ问的自然是昨夜宿在外间的当值婢子。
见其醒来,忙倒了水送到床前,“夫人醒了?”脸上满是笑意,口中再添道:“奴婢让人去通知公爷。”
尚在疑虑思索间,她便察觉到了股陌生的气息,判断出来者并非赫连鞒。眯着双眸缓缓扫视时,窗栏突然被自外推开,直立在树影下的,却是赫连枫。
既然赫连鞒没有来,她亦该上床安寝了。
身为罪魁祸,北言喻自然不可能送上门自讨没趣。
楚家早派了人来城门迎接,而没行多久北言喻便告了辞离开,还特地到马车旁้打了声招呼。
“嗯。”
他贵为当今太子,却被一个ฐ女人嫌弃?
他这人可精明着,否则也不可能在朝野上取得今时今日的地位。
再且,从育德学堂里成才出来的、得到先生肯定的学子,往后基本就仕途无忧。而反之,如若被逐出,即使池相权倾朝野,但池明杰将来想要有所作为,就会相当艰难。
最后都吃了那样大的一个ฐ教训,难道还真指望赫连浠à对自己推心置腹?他既然早就认定了自己้不贞,将她排挤在外,从最初就没有过真情,又怎么告知自己他私下所构建的势力?
前世他亦曾到เ过京城,也曾出入官场,然而身为ฦ赫连浠à枕边人的自己,竟然不知道他这么เ早就收服了萧梓。
“是!”
这是个危险的男人,池晚妆在心中提醒自己,两人之ใ间,只有利益牵扯。
先前北定侯府和楚家往来密切的消息,各大家族亦是听闻了风声的,而北世子随五皇子回京没几日就说要推掉和楚家的亲事,更不顾楚家小姐的寻死之举,足见心肠之硬。
她边说边用帕子抹着泛红的眼眶,很是无助可怜抬起眸子,心有余悸的揪着衣角,“我不过就驳了你几句,谁知你竟狠心将我推入水中ณ?”
便是当初,她在相府不过是个居客,而纪芙还是当家主母,但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自己้整死了?还有池明峰,池家的嫡长孙……当年老夫人和相爷可都疼得紧,结果又如何?
于是,他佯装吓得双腿一软,颤音道:“夫、夫人,大小姐她毕竟是个小姐,奴、奴才哪有那本事?”
“咦,想必这位就是大表妹了?妹妹回来这么久,我竟然这时候才过来,真是失礼失礼。”转眼间,李修华就挪到了池晚妆身前,近距离面对,更是心神荡漾,作揖了言道:“大舅舅家的几位表妹真是个个似天仙,长得可真妙。”
李修华蹭到老夫人身边,眼神却扫视着屋里,最终落在池晚妆身上。
前世关于池明杰的记忆还残留在脑海深处,他虽表面狂妄嚣张,但却是个天资聪颖的男ç儿。无论是文武都极有天赋,是以池相对他格外看重,连老夫人都很纵容他,前世自己和纪妙母女关系尚可,还曾将池明杰引荐进表舅父的队伍里,后来成为少年将帅,军功累累。
北言喻问完,见池晚妆凝色望向自己,显然是等着下文,便直白道:“池相休妻的事早就传遍了京城,你没觉最近太子殿下来你们家的次数少了吗?便是二皇子,都有好些时日没过来了吧?”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醒,池晚妆还真觉得,最近都没听到赫连浠和赫连枫的消息。
以最初刚回相府见到二人的频繁状况来对比,确实反常。
“太子意在池晚凤,如今她虽然仍是相府挂名了嫡女,父亲待她还如往昔,但在家里的地位早已不如从前。毕竟,作为下堂妇的闺女,饶是她过去人前声誉经营得极好,但终究引人猜忌。太子他没来,是在情理上之中,至于二皇子……”
提到赫连枫,池晚妆的心就觉得沉重,就跟欠了人永远无法还尽的债般。
“二皇子第一次在池家见你就对你青睐有加,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北言喻的眸色有些深,似在揣测又似在思考。
“你刚问萧梓有没有说其他?指的是什么事?”池晚妆改言道其他。
北言喻见其逃避,亦没有过分追问,顺了她的话回道:“你还不知道,赫连浠前阵子让人彻查了你过去的经历,对你兴趣颇็浓。五殿下在东宫的暗桩回报,他似有意要拉拢你。”
池晚妆恍然,原来,萧梓昨日是这个目的。
赫连浠对自己感兴趣?
这倒是前世所没有的意外,许是上辈子自己成为他的太子妃太过顺ิ利了,让他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帮他助他,故而并不曾花心思刻意招纳。
毕竟,在这个以夫为荣的时代,池晚妆觉得竭尽全力帮助丈夫,亦是在为ฦ自己的未来筹谋。故而,她觉得所受的委屈、所吃的辛苦,都是心甘情愿的付出……
她突然晃了晃脑袋,不愿再想与赫连浠的曾经。
这辈子,自己是要摧毁他一切的,池晚妆要亲眼看着他身败名裂ฐ。
“你转告师兄,不必担心,我永远都不可能去赫连浠的阵营,永远都不可能ม!”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