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然呢?”傅云洲眼也没抬地问。
辛桐尴尬地垂着头推门进去,应了句:“嗯,拍完了。”
辛桐低着头连道几声是,急急忙忙地蹦上四楼。
也不晓得程易修做了什么เ,把他气成这副模样。
要是那人再来怎么เ办?
辛桐想起那个男人曾说的那句“别怕,我很快就会来陪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电话那ว头的江鹤轩沉默半晌,而后低声嘱咐着:“好,那你早点休息,别熬夜。”
辛桐去年才毕业,几次应聘失败后在朋友的介绍下到了现在的经纪公司,给某位据说很着名的摄影大佬当助理。说是助理,其实就是打杂的,帮忙端茶送水浇花递文件,连摄影器材都没资格扛。
从电梯出来,白光照着两侧白墙和被保洁阿姨拖得锃亮的地,走一段路,再抬头往上看,就能瞧见安装的监控探头。不是那种老式的支出来的监控,而是半圆形。
辛桐看了两眼监控探头,心里颇不是滋味。
假如不是重生而是变成幽魂就好了,辛桐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这样还能看到监控,能知道凶手是谁,能看到未来的事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那人就是奔着坐牢去的,还是……有百分之ใ百的把握能够脱罪?
算了算了,辛桐叹了口气,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脑海,低头拿出钥匙。
突然,她瞄到门缝下泄出了一丝光。
家里有人?……是谁?
小偷?凶手?不可能,他们不可能ม傻到开灯。
辛桐一哆嗦,险些没拿住钥匙。她握紧钥匙,悄悄后退几步,朝左ุ右看了看。左边人家的门缝底亮着灯,说明有人在,右边不远处留แ着保洁阿姨打扫用的拖把。
辛桐放轻脚步,把拖把拿在手中,屏住呼吸,拿钥匙开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这么เ屁大点的地方,一眼就瞧尽了。
难道是我出门前忘了关灯?辛桐想着,转身,准备把拖把放回原位。
这时,紧闭的厕所间的门开了……
“小桐?”
“啊!”辛桐被吓得双脚๐一软,转回来的刹那险些没站稳。
江鹤轩也被辛桐吓得后退一步。“你叫什么เ?”
“我,我……”辛桐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光,将拖把随手一甩,“你吓死我了,来我家都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江鹤轩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边,按着她的肩膀说:“除了我还会是谁,你看你吓的。”
惊魂未定的辛桐一把推开江鹤轩,捡起脚边的拖把扔到外头,合门。
“怎么เ,生气了?”江鹤轩不由á地软了神色,跟在辛桐后头,“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别生气了啊。”
“你干嘛不开灯。”辛桐压着差点呜呜哭出来的嗓音,闷声闷气地质问。
江鹤轩一头雾水:“我开了啊?”
“我说厕所灯!”
江鹤轩哭笑不得地说:“你家厕所灯坏了。”为ฦ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拽着辛桐到厕所边,亲自摁给她看。
“信了?”
辛桐甩了江鹤轩的手,走到餐桌旁的小凳子上坐下,赌气似的不吭声。
“好了,还气呢。我给你道歉行不行?”江鹤轩坐到辛桐的床上,面朝着她,好声好气地哄着,“真是的,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屋子小,两人也就搁着半米的地。
“没气。”辛桐撇过脸,她没法跟江鹤轩讲上辈子的事儿,只得嘴上搪塞着,“我昨晚上做了一个ฐ梦,梦见自己้在家里被人下药奸杀了。结果晚上回来就瞧见家里亮着,突然就被吓到了。”
“这么เ大的人了,做个噩梦都能ม被吓到。”江鹤轩数落着,宠爱地伸手揉揉辛桐的发。“没事,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辛桐这才发现江鹤轩还穿着西装,打着绀蓝色条纹领带,这还是他生日辛桐送的。
因为ฦ太熟,反而不会去注意他长得怎么样。此时看来,江鹤轩无异是出众的,眉眼娟秀,眼角缀一点泪痣,又消瘦。不是季文然那ว种厌世的狐狸脸,或是程易修的精致,傅云洲的冷冽。他多了份书卷气,温温柔柔地照顾着身边人。
“才下班?”辛桐问他。
“嗯,过来给你送水果。”江鹤轩指了指放在灶台旁้的塑料é袋。“买了樱桃和无花果给你。樱桃别贪嘴一下子全吃光,分几次吃,不然要肚子痛。无花果加蜂蜜泡水,记得吃掉,别往冰箱一扔就不管了。”
“哦。”
“对了,小桐,”江鹤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叫了声辛桐,“你下次去买美瞳的时候帮我带一份隐形眼镜,我的掉地上了。”
“一直带隐形眼镜对眼睛不好。”
“眼镜不方便。”
“隐形眼镜也麻烦。”
“好吧,你说了我就不带了。”江鹤轩道,“那你帮我选一个ฐ眼镜回来吧,我懒得跑,到เ时候我把钱给你。”
辛桐心里不大想帮江鹤轩选眼镜,他老让自己帮忙选各种东西,怪烦人的。现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