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回草庐,远远看见了华清盈,她引颈张望,似是在等人。悦儿心头一热:“清盈!”清盈定睛一看,杏眼瞪大,一脸难以置信:“悦儿姐姐?”钱悦儿拉住清盈的手:“是啊!”清盈指着她的脸,结结巴๒巴地说:“姐姐,你的脸…怎么?”
“不错,我们要前往昆仑雪山,助你驱毒。”
多年来钱神通始终未放弃寻找儿子的努力,说也奇怪歹人掳走独子钱恺之ใ逃遁后竟然音讯杳无,不便明目张胆地寻找,钱神通就出重金委托口风紧ู、消息灵通的**组织与杀手集团追查,还是泥牛入海ร,儿子至今生死不明。十三年过去,钱神通渐渐绝望,为了家业后继有人、为ฦ了爱女能够做个正常的女人,他不得已接连纳妾,想再生出个一男半女,却仍然事与愿违。
原来这位女扮男装的“钱恺之”正是天下富钱神通的掌上明珠——传说中体弱多病经年抱恙的钱悦儿。十六年前钱神通喜得一双龙凤胎,欢喜得在庄内大张筵席,在闹市施粥赈粮大行善事,一时街知巷闻。钱神通夫妇对一双孩儿爱如珍宝,悉心抚养。一晃玉雪可爱的龙凤胎已到了周岁,钱氏夫妇再度大宴宾朋,兄妹二人当着众亲朋“抓周”为戏,不约而同地各抓了一把小小的金算盘和一管狼毫,众人纷纷向主人翁道喜,说是子承父业、出将入相,光大门楣、富贵圆满等等,把钱氏夫妇乐得心花怒放。
钱神通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跌坐在椅上,垂摆了摆手。钱恺之此时已完全清醒,大步向门口走去,就在伸手开门之际,身后传来一声“且慢!”
“父亲终于想起孩儿了?养不教谁之ใ过?难道这也是孩儿的错?!”
第二天天刚亮,钱悦儿就轮番去敲师父、师伯的房门,乖巧伶俐地端着玉盆和面巾,伺候洗漱。医隐和剑隐心知肚明,心中暗暗笑,却故作不知,任她大献殷勤。
钱悦儿天未亮就起床跑进厨房准备早膳,她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豪千金,这五年来从菜鸟进阶到高手,不知闹过多少笑话,出过多少糗,受了多少罪。
刚跟师父和清盈回玉珠峰的时候,师父要她和清盈轮流下厨当值。她勉勉强强熬了粥,和了面做了馒头上笼蒸着,却因为ฦ起床太早加之ใ在厨房技艺太生疏,消เ耗了太多力气而倚在门上睡着了,闻到焦糊味醒来赶紧抢救,那锅白米粥已成了锅巴粥,雪白的大馒头成了黑炭团,一双纤手烫出了三个ฐ大水泡,一把青丝烫焦,二口锅也寿终正寝。诸如此类的事迹不胜枚举,玉珠峰上购进的食材、器物被钱悦儿经手毁去和真正吃进肚内或用了的属五五之数。医隐、剑隐二位武林高人肠胃和精神所受到的折磨和摧残也罄竹难书。
现在的钱悦儿自非等闲之辈!熟ງ练地将昨日在瑶池打下的一只野雁拔毛洗剥干净,用刀将肉细细剔下剁碎,加入香油、料酒、鸡蛋,用盐和葱姜拌了作馅,和面包了雁肉水饺。将内脏和骨头熬成一锅浓汤,投进几朵泡好的冬菇和一把撕好的笋干丝。
做完这些,再去伺候着师父和师伯起床用早ຉ膳,递手巾又添汤水,一边偷眼观察着二人的反应,看到他们每人都添了一回汤,将面前满满一盘饺子吃完,露出吃饱喝足的满意表情,钱悦儿颇为自得,内心又充满了期待和狐疑:“师父和师伯到底商量了没有?到底准不准我下山?”
饭毕医隐和剑隐各自回房看了会书,一起散了步,又对练了一会剑术,钱悦儿一上午围着他们打转,他们却绝口不提下山之事。只得气鼓鼓地下厨备午饭,菜色很是丰盛,烤羊腿、白菜炒菌蘑、红烧湟鱼、醉螺,还有一道黄菇汤,还特地从酒窖里取出了一坛西域葡萄酒。医隐和剑隐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痛快,钱悦儿的小嘴却是越翘越高,终于忍耐不住,将捧在手上的酒壶狠狠地往桌上一搁,掉头跑了。
医隐招手唤她:“回来,回来,好徒儿,陪为师喝一杯!”
钱悦儿扭身撅唇:“徒儿没有这等好心情,师父和师伯多喝二杯吧。”
剑隐哈哈一笑:“乖悦儿,回来,师父和师伯有话说。”
钱悦儿眼睛一亮,急忙走近,扯着剑隐袍袖撒起娇来:“师伯,悦儿想要下山,悦儿想下山!”
剑隐被她逗得开怀大笑,有心故意逗她:“悦儿将我们俩个ฐ老头儿照ั顾得这般好,怎么舍得放你下山?”
钱悦儿鼓唇不依:“悦儿想家,悦儿想爹,悦儿就是想要下山!”转身又去扯医隐的袍袖:“师父,师父——”
医隐抚着她满头青丝,疼爱之ใ情满溢,与剑隐对望一眼,正色道:“好!为此就准你下山,不过为师有三道题考你,你通过师门的考验方可下山。”
这是五年来医隐头一次松口,钱悦儿大喜过望:“但凭师父吩咐!”
医隐缓缓说道:“第一件,为师要你去取来十八朵天山雪莲;第二件,为ฦ师听闻吐蕃帕竹第悉有一块祖传冰魄琥珀,你去设法取来;第三件,取来噶玛巴活佛转世灵童的头和指甲。这些都是珍贵的药材与药引,你在一个ฐ月内办齐,为ฦ师便送你下山。”
钱悦儿一听:“这有何难,徒儿一定办到!”当下欢天喜地地准备行囊去了。
再说那华清盈受命前往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