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细细致致的,顶上的两只纽扣没有扣,深灰色的领带扎得不紧,歪歪斜斜ฒ、松松散散的,同色的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坐得端正又笔直,挺括挺括的。
上午十点,江宅。
“我替你热杯牛奶来!”又麋鹿样活泼地进了厨房,待到手捧蛋糕和牛奶回转,正好看着郑女士低着头,就着自己翻开的书页ษ看。
“怎么还不睡?小灯,明天没有通告吗?小心有黑眼圈。”
“华灯?”
她睁开眼睛,觉他也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对峙一般。
“谢谢,谢谢!来的有点冒昧!希望没有打扰到เ你们!”
华灯只觉得江与江的余光好像瞥过自己,然后就在空出来的位置坐下,正好挨在她的身畔。
满座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华灯默默自斟自饮,又喝了两杯,瞅了个空档站起来,按住准备跟着自己的笑笑和大牛:“你们俩吃饭吧!我还好。喝了几杯酒,有点微醺,出去吹吹风!”
秋夜露重,黑沉沉的夜空不见泠泠寒星,庭院里有几棵枣树,枝干粗大,华灯在树下只站了一会儿,雾气就沾湿了际,额间却滚烫起来,神思迷迷糊糊,隐约有天旋地转之ใ感。
华灯知道自己喝醉了,杀青宴用的西宁本地产的白酒,以前没有喝过,并不知道余劲会这样大,心里十分懊悔。
挨着枣树,就是通往酒店的长廊,她借着残余的意识,强撑着,梦游般地进了长廊,找了条木质长椅,靠着椅背坐下,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耳边有轻微的踏步声传来。
她侧头,借着昏暗的光,依稀辨认出来人的模样。
是江与江。
他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会儿,神色难明,突然笑起,那笑咬牙切齿般,不豫地开口:“怎么?不留下来,跟我也喝一杯交杯酒?”又不等华灯回答,旋即自嘲,“也对,我又不是投资商!哪里有这等艳福!”
华灯半眯半睁着眼睛,只恍惚看见他的身后:长廊外面雾气翻滚,天地之间一片混沌。
他慢慢地走了几步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身上的酒气也很浓,扑鼻而来,想是也喝了不少酒。
他转过头,直直地注视着华灯,语气里的兴趣盎然是曲意装ณ出来的,侧着头,别有深意地问。
“我真的很好奇……除了交杯酒,华小姐还提供什么额外服务?撒娇,献吻,坐大腿……还是——有些时候,也有机会做你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ใ宾”四个字,他一字一顿,咬得清清楚楚。
他话里的某些字眼,轻易地刺中了华灯的心。
“是,我会陪老板喝交杯酒!”醉眼朦胧,隔着夜色,似也能看见他眼里两盏灼灼的火星,华灯自嘲地笑笑,“所以我人尽可夫?”
对面男人飞快地出声反驳,语气严厉:“我没有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华灯的语气斩钉截铁,“也对,江先生您尊贵,您太子爷,您高高在上,您天之ใ骄子!不过,怎么เ办?您这样的男人——从来没有想过跟女演员交往。难道也想过跟女演员睡觉?”
不知哪处转来一束光,回旋着打在她的脸上。
浓密长睫依稀可见,玉石般莹白的脸笼在夜色里,她斜睨着眼,轻蔑又傲气,微哂,嘴角就有一个嘲讽的弧度,咬牙切齿,也是一字一字。
“放心吧!我就算再‘人尽可夫’,也轮不到你!”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手臂一痛,竟然被江与江伸手用力地握住,被他重重一揽,自己就被他半搂半抱着整个地箍入怀中ณ。
她使劲挣扎了几下,想要摆脱,他却把手箍得更严实。
她被箍得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面对着面,又靠的近,连他急促的呼吸声和蓬勃的心跳都可以清晰听见。
她是以美貌和美姿出名的女演员。
江与江早就知道她身材惹火,只是,此时手箍在华灯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上,抱得紧,她鼓鼓囊囊的柔软胸ถ部就抵在自己的胸ถ前。
隆胸,蜂腰……
他就觉得全身就像突然着了火,要烧起来,呼出的浊气都像冒着烟。
华灯只听见他的喘气声骤然浓重起来,他一翻身,下一瞬,她就立即被整个地压倒在长椅上,重重的,这样突然,后脑勺撞在长椅后坚硬的石墙上,出“磕”地一声响,顿时眼冒金星,半边脑袋都酸麻。
这突然而来的剧痛,让华灯残余的酒意彻底消。
她正想抬手还击,手臂却被江与江有力的手肘压制住,紧扣在椅背上,丝毫不能动弹。
他的脸近在咫尺,带着酒气的浓重呼吸就一阵一阵扑到เ她的脖颈่耳畔,这是雄性捕猎时特有的可怕气息。
平时那么เ矜持傲慢的家伙!他也许真的有点醉了。
华灯心里的愤怒反而褪去了一些,除了羞惭,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闷闷地喝止:“放开!你喝醉了……”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๐经堵在她的嘴上,鼻尖碰着鼻尖,他就把脸微微一侧,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