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忆当时在排练大厅,和老师做最后的交接,她看到“良性”两个字,心跳得像是要从胸口冲出来。手忽然就撑在陪伴自己้两年多的古筝上,一时心酸一时欣喜,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地哭,还是开心地笑。
结果很明显有偏袒成分,不记入档案,就等于完全对未来没有影响。
这么一说,真没人再敢拦。
“谁也不许管她!”
她完全没想到,会有更可怕的词出现。
想要控制自己情绪,完全没可能。
季成阳坐在她对面,身边坐着苏颜。
季成阳这才从厨房走出来,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而赵小颖又说过,只有经常绑头,头才能长得快。
季成阳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送她上车,然后自己้从车前绕过去上了车,关上车门,“头长了?”他忽然问。
王浩é然愣了:“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她的心砰砰跳着,在一瞬间只想到季成阳三个ฐ字。
纪忆行礼托运后,就只剩下一个书包,快起飞前,她把书包放到行李厢里,忽然被同学扯了下裙ำ子。她疑惑:“有东西要我帮你放?”
为ฦ此,所有老师都怨声载道,怕耽误学生学习的时间。不过这种活动,学校是基本没有什么言权,因为同行的还有一些青年艺术家,是个很大的交流访问团。
他朋友走了。
她盯着王浩然的背影,在默默想,这个人不会今晚都住在季成阳家吧?幸好,这个念头刚才起来,王浩然就接了个紧急电话,撤了。
暖暖妈妈在书房担心的团团转,看到เ她,才算是松口气。
幸好,季成阳没有坐在那里。
她听了会儿,觉得自己้挺爱生病的,暖暖倒是身体很好。
她点头。
她在继续跑,和从冰河上走过,果断选择后者。殷晴晴是个乖๔孩子,虽然各种羡慕,还是高呼着:“你小心啊,我在敲章的地方等你。”然后跑远了。
“冰不结实吧……”殷晴晴胆战心惊,也趴在矮围墙上,看河面。
因为拎着的东西很重,兵叔叔特地进家属区后,把车改了路线,从她爷爷家楼门口拐过,停下来。她从车上跳下来,不管是遇到市售卖员,还是熟悉的叔叔阿姨ถ,都一一叫过来,无论肩膀上有几杠几星,或者纯粹后勤家属,对她来说都没有差别。
“这东西不是小孩喝的哦。”
季成阳本来想凶一凶纪忆,这么深的沙坑都敢跳,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直到,有手指轻轻在她膝盖附近的地方,抚去了那些脏沙子,她因为被牵动了伤口,终于泪眼模糊抬起头,看面前的人。
是季暖暖的小叔。
“纪忆,我是季成阳。”
那ว是他的世界,离她很远。
这个距离如果用时间来丈量,至少还有五年。
四月底的那ว个周六。
季成阳带她从市区开车,去郊区,去一个叫阳坊的地方แ,他告诉她全北京就属这里的涮羊肉最好吃,尤其王浩然来过两次后就特别推崇。早年私家车少的时候,的确有很多人都开车从很远的地方慕名而来,就为吃一锅阳坊的铜炉涮肉。
“或许以后就没有了,”季成阳边开车,边看着路边的蓝色指示牌,判断到哪里需要转弯,“有些餐饮品牌的寿命很长,但前提是要开在交通方便的地方แ,这里确实有些太难走,现在餐饮业展很快,再不是以前的北京了,为吃口秘制的涮羊肉还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
尤其路况还不好。
纪忆默默补充,透过车窗看外边枝繁叶茂的白杨树。
两边不断ษ有大片的稻田,远近的平房村落,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城市。这是她第一次来北面的郊区,途中季成阳还下车问了一次路,最搞笑的是,他问完为了表示感谢,从菜农那ว里买了各式各样蔬菜。
“这么多,”纪忆目瞪口呆,喃喃着,“怎么可能吃得完。”
季成阳笑得无奈,继续开车前行,很快他们就开始看见各个军事重区,从炮兵团,到เ防化研究院,据说前面还有工程研究院和坦克兵团……马路宽阔,没有几辆车,还微微扬着黄土沙尘,最后终于看到了所谓的“阳坊涮羊肉”总店。
或许因为生意好,竟然马路两侧分别开了一个大店。
两个ฐ人在车上还很认真讨论了会儿,到底哪个是真正最开始最正宗的那ว个涮羊肉。最后季成阳凭着自己的印象选择了其中一个较小的,直到เ两人落座,问了服务员,人家才笑着说,都是一个老板开的,马上还要再盖五层的大酒店,因为生意实在太好了。
季成阳将外衣脱下来,帽子也摘下来。
他的头已๐经长长了一些,被帽子压了黑,更显柔软。
服务员将餐单放在他面前,又递了一根笔给他:“这里的羊肉和牛肉是我们自家养的,一定要吃,还有酱料é,也要选秘制酱料……还有糖醋蒜也要,还有烧饼——”
人家是唯恐他错过特色的东西,千万叮咛。
“谢谢你。”他道谢。
菜一碟碟上来,铜炉里的炭也烧红了,季成阳将羊肉一盘都丢下去,筷子沿着铜炉的一圈将羊肉在水里拨开,均匀烫熟ງ:“你刚才在车上说,要去北大考小语种?”
纪忆嗯了声。
“怎么要考这种偏门?怕考不上重点大学?”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