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赶忙拉住刘三的手,跳脚道:“爹,我经常在榕树下玩,怎么就捡不到兔子?”
春月欢叫一声,“爹爹,兔子!兔子!”
“呸,你的东西,不知道是从哪里偷来哪里抢来的!碰一碰这些东西,我都觉得脏ู,觉得恶心!”
刘ถ三道:“她娘,今天的事恐怕不能ม善了。二嫂那个脾气,比我们还护短……”
这张小板凳十寸高,通体雪白,有小扶手、小靠背、雕花,小巧玲珑,但够一个成年人坐。春月一屁股坐上去,左右摇晃,板凳也没有松动的痕迹。
刘三拖出松木斧伐刀削,磨斗尺子测量,刻刀雕花,花了二天时间把小椅子做了出来。
因为是帮忙,春花娘就没有早起做饭,让刘三去舅家吃早饭。刘三饿着肚子到舅家,却现他们刚ธ好吃完饭正在涮锅子。舅娘热情地招呼他,说活儿重,要他再吃点早ຉ饭。刘三心想,你都在洗锅底了,哪儿来的早ຉ饭,便说已๐吃过了,快下田à收谷子。
春花娘和春花吃惊地看着刘ถ三的吃相,春月嘴边全是果糊,小眼不时盯着刘三看,连春雪都瞪着乌溜溜的圆眼盯着刘三,母女几个都在等着他的解释。
春月得意地笑道:“婆婆,你看清楚了,这簸箕是你丢â的那ว个?”
罗氏仔细看了看,现簸箕上的麻绳确实颜色很旧ງ,其实春花娘翻转簸箕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冤枉了别人,只是嘴硬不承认,现在却由á不得她不认。
大舅娘真心握了嘴儿。又道:“弟妹,你说,夏天咋养蚕啊。天那么热,又闷,又生蛆,蚕儿能活,肯定也没啥收成!”
又说起闲话来,“听说没有,有人竟然养起夏蚕了!还说要养秋蚕!这真是天下奇闻呀!”
才走一半路,春月哼唧着不想走了。
刘ถ三把两姐妹抱起来,大脚๐踩在石上,健步如飞。春月就在爹的怀里惹春花,拧眉毛捏鼻子,偷偷拍她。春花还手,春月扮鬼脸,姐妹俩闹得不亦乐乎。
小溪地势略๓微比涪江高一尺,溪水从高处流下,把交汇处的石子冲得亮堂堂的。撮箕用石头固定在溪水小瀑布下,溪水就从撮箕的缝隙中穿过。撮箕挺大,装ณ得下两个ฐ小孩,里面搁了些蒿草、茅草,防止进来的鱼儿逃脱。
春花春月挣脱父亲,向前跑去看。两个小姑娘探着小脑แ袋,盯着撮箕看。
“爹,里面没有鱼!”
刘三也不答话,小心翼翼地潜进水中,慢慢抬起撮箕,哗啦啦,十几条大小鱼没命似的跳跃起来,溅了三父女一脸水!
春花笑道:“爹,还真有鱼!好有趣儿的方法。”
春月拍着手跟紧父亲,看着他将鱼一条一条装ณ进鱼篓,又叫道:“爹,爹,里面还有虾!”
刘三笑呵呵地收起鱼虾,心想今天终于对娘子有个交待了。
父女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เ家。
春花娘坐在门槛上,面无表情地做鞋子。
刘三小心地看了她一眼,讨好地道:“娘子,你看,我捉的鱼,好多呢,鲤鱼草鱼都有。中午做来吃呀。”
春花娘不理。
刘三朝春花使了个眼色,春花便上前靠近娘,笑道:“娘,我们捉了好多鱼,放上萝卜,加上佐料,红烧、清蒸,在娘的手艺下呀,那ว煮出来的鱼肯定香喷喷,滑丝丝,特别好吃。”
春月含着食指,口水都流出来了。
刘三将鱼篓递给春花娘看。春花娘一把接过。父女仨以为事情算是解决了,心里一喜,却想不到เ春花娘看都没看鱼篓一眼,抓起篓子,冲厨房疾走。
父女几个敏感地觉得春花娘神色不对,忙跟着去。
春花娘拿了鱼篓从灶前经过,并不停下,绕进灶后小门,站在猪栏外,扬手就将鱼哗啦啦地倒进食槽!
三父女愕然!
现在正是饭点,两头猪听到เ人的脚步声,一翻爬起,抬头望向门口。这典型欺软怕硬的主ว,还没瞧清是哪个ฐ主人来,考虑该出哼哼声还是凄厉声讨食——春花娘来就哼哼,那ว三父女来就凄厉,就现食槽里倒了好东西。两猪飞身而前,愣了两秒——它们从没见过鱼,张嘴就吃。啪啪啪,鱼儿在食槽中死劲儿翻腾,才出人手,又进猪窝,生吞活剐,想来,也没有哪条鱼比它们悲惨了!试问,这世上有葬身猪腹的鱼吗?
三父女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刘三反应过来,还想去食槽中将鱼抢出来。春花娘冷冷地一瞥,刘三就偃旗息鼓了。
春花看得佩服之ใ极,强人,女皇呀。
中ณ午就只吃了稀钣下泡菜,除了春雪,几个人哼都都没哼一声,仿佛演默剧,只有动作没有声音。
静静吃了饭,洗了碗,春花娘拿出一块鞋面儿,拿针缝补起来。
刘三重新拿起篾条编剩ທ下的竹篓,一边不时地偷看春花娘。
春花姐妹避走闺房,从墙上掏的小眼儿往外看。
春花娘啪地一声放下鞋面,怒道:“野物!你看着我干什么!”
刘三讪讪地低头做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娘子长得好看,不看白不看。”
“油嘴滑舌!我不用你编竹篓!给我让开。”春花火性儿出,冲前一把将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