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
方才韦天兆说“就算你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婉皇后还没有死吗?!
狱囚们大概也觉得有好戏看,纷纷起身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你们都不清楚吗,当今圣上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不管是谁惹恼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曹元宠,你好大的胆子!”充满怒气的声音陡然自背后响起,韦天兆已狂怒地走进来,“朕命你把她的尸体扔出去,你竟然敢抗旨?!”
“这可怎么办才好?”曹元宠想来想去也没个主张,不由苦笑摇头,“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我何必为了自己活命而骗得皇后娘娘去望月塔这一趟,结果枉丢了性命?!唉!说起来这些年皇后娘娘待我确实不薄,这次真是我对不起她了!”
“父、皇、皇上,儿臣、奴婢绝不相信母后、也许、也许此事是宵小从中陷害,还望皇、皇上明鉴!”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然意识仅止于此,她好像还听到เ“扑”一声闷响,跟着身体便重重撞到了地面,她甚至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跟着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她怎么เ忘记了,一开始她就是背对着塔边的,而韦天兆又是在步步进逼,到เ底还是把她逼上了绝路!
“薛昭婉,你骗得朕好苦!”
“薛昭婉,你还想瞒朕到什么时候?!”眼见婉皇后仍不肯说出那个该死的男人究竟是谁,韦天兆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一抬手“啪”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直将她打得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公主,你觉得如何,是哪里不舒服吗?”狱卒又趋前一步,看出涟漪好像很痛苦,他也一脸担忧之ใ色。
因昨晚得了王逸吩咐,他知道这貌美如仙的女子是涟漪公主,所以才格外地照顾她,昨晚他也听到了涟漪的呻yin,猜到เ涟漪可能受不得牢狱之ใ苦,他虽急,没有皇上旨意,他也不敢随便宣御医前来。
“我、想喝水。”涟漪睁开无神的双眸,才说几个字,喉咙里又干又痛,皱眉咳嗽起来。
“我端给你!”狱卒忙不迭转回来倒了杯水过去,伸长了胳膊递进去,“公主ว,请!”
而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她只能ม当做没有看见。
既已沦为阶下囚,又谈何自尊?
她更想要的是狱卒手上的碗,碗中ณ亮晶晶的清水在她看来好比琼浆玉液,她本来想要站起来的,但浑身无力,头痛欲裂ฐ,不得不就势以手支地,慢慢爬将过去。
十四年来,这是她最为狼狈、将为ฦ人者的尊严丧失殆尽的一刻๑!
眼看着涟漪苍白的手就要够到เ那碗救命的甘泉,她眼里也有了喜悦的光。
蓦地,斜里飞来一脚๐,“碰”一下踢在老狱卒的手上,那只破了口的白碗立刻直直地飞出去,“啪”一声击在墙上,摔了个粉碎,碎片四散飞溅,水也顺ิ着墙壁流下来,一点一点渗到泥土之中。
“叩见皇上!”
狱卒吃了一惊,还没醒过神来,却听身后的兄弟们齐声参拜,他猛一抬头才现韦天兆正铁青着脸、瞪着眼睛看着伏的涟漪,脸上笑容阴狠而冷酷!
“想喝水吗?没那么เ容易,从今往后,你的所有一切都必须在朕的掌控之下,朕不准的事,你想都别想!”
涟漪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她喉咙里干得似要冒出火来,头也疼得像是要裂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碗中水消เ失于地面,韦天兆绝情至斯ั的话入耳,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将额紧ู紧抵在手背上,或许应该就此死了的好!
“你以为你不说话,朕就会放过你?!”韦天兆突然蹲下身,一把抓住涟漪右臂,用的力气那般大,也不管涟漪痛得叫都叫不出,把自己้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逼到涟漪脸上去。
涟漪本能地想要将身子后仰以躲开韦天兆,却被他如刚箍一般的手紧紧钳制ๆ住,根本动不了分毫,只有尽力将脸扭向一边,除了心痛、恐惧,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曾经那么疼爱她、迁就她的“父皇”!
韦天兆气白了脸,与涟漪十几年的父女,他自然很了解涟漪的性子,别看她平日看上去很安静、很沉默,生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骨子里却极为倔强,并从不肯低头认错。
而如今涟漪以沉默来面对他冲天的怒火,他很清楚就算杀了涟漪,她也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哈哈哈!”韦天兆突然仰天狂笑,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心头那股想要把涟漪凌迟的冲动,突然撒开手,“忽”地站起身来:
“好,很好!你想和朕硬来,是吗?好,朕倒是要看看,你能硬到เ什么时候,王逸!”
“奴、才在!”侯在门外的王逸个哆嗦,急急上前来,进门的时候偏偏被那ว并不高的门槛给绊了一下,连滚带爬得到了跟前,竖起耳朵听圣意。
“带走!”韦天兆狠狠吐出两个字,衣袖大力一拂,先出了牢门。
“遵旨!”王逸了一声,转眼却见地上的涟漪动也不动,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不安地动着,看不出她眼中ณ有何表情,也许只有微微耸动的肩膀才透露出她此刻的不安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