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是进展实在缓慢。而且因为没有内力,出剑都是轻飘飘的,中看不中用……”
刚才那道背影,实在很具有可观性。
她要无视他!无视就是最彻底的鄙视!
——欣赏帅哥才是最重要的,提高音乐素养只是附带业务,可有可无。
他弹得很慢,十指在琴弦上拨动,却总是等上一声的余韵完全消散在阳光与绿叶的缝隙里好久好久,才慢移修指,轻轻调弄出下一轮的等待。半掩于袖中的手指白皙莹润,在暖色的日华里竟似晕着冷玉的光泽。
“郁๗师尊素来性子冷淡,少有言语。那日竟是开了尊口,道了句‘你拿到เ了再说’。”停了停,萧子逸苦笑,“后来我听说这是百年来郁师尊在耿介殿说话最长的一次——统共说了六个字。”
玉沉烟咋舌。
她知道从这里到那ว扇门要走七步,因为她已经走了好几遍了。
第一章
……今儿个这么好说话?枉费她还想了许多后招,就等着他开问呐。
看这样子,抄书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吧?——生病了,而且是病了一整天,所以没抄完是书,这是情有可原的嘛……再说了,整整十遍的《符集》哪,要抄,自然也要等到她病好才抄啊。
如此一来,起码再能争取到เ三天时间来抄书——她是不指望取消เ惩罚啦,可是至少要有点人□:难道你能在三天内抄完十遍《红楼梦》吗?!
抄抄抄!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从剑仙这份好有前途的职业混到免费书童!
说书童都抬举她了,分明是教鞭下的苦抄课文的小学生……
郁๗闷。不想抄了。反正时间还多。
拿出一叠纸,裁成正方形。来叠纸鹤吧。
一只两只三四只,五只六只七八只。
九只十只只只飞,飞得两下都不见。
为什么不见?
因为纸鹤们都自燃了!
玉沉烟郁闷地将剩ທ下的方纸收起来。
艾青取三,朱砂取五,加以两分苦棘灰,混匀,以蓝焰精炼一个时辰,入无根水调和。红墨即成。
根据《符集》的注解,在符纸点上这种红墨,就可以折出同时具有隐形和自燃功能的纸鹤。
可是她按方炼制,制造出的纸鹤却都不能隐形,而且燃烧时间不受控制,本该是到达目的地,将施ๅ术者的话带给被通知的人,然后才自燃的,但这批纸鹤却无一例外都是在空中ณ扑腾两下,接着就“呼哧”一声——化作一缕青烟不见了。
——这种烂纸鹤,简直还不如信鸽,信鸽又能送信又能ม烤着吃,它能做什么?
怒!
玉沉烟瞪着砚台中的红墨,深深地觉得自己被一本书给欺骗了。
她正愤愤着,突然听见耳边风声有异——一探手,居然抓了个空,再扭头一看,却是一只扇着翅膀的纸鹤。
这纸鹤通体雪白,只一双鹤眼红光烁烁,灵气逼人。
哪里来的纸鹤?
玉沉烟先是疑惑,接着恍然。
这里只有两个人,既然这纸鹤不是她的,那自然就是端坐紫ใ檀桌那位的了。
玉沉烟端详着纸鹤,只见它一路飞着,不断ษ拍打着细小的翅膀,摇头晃脑,憨态可掬,
她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这只纸鹤可爱得叫她心痒,便伸手去捉,不料é自己手才刚ธ刚靠近,那鹤儿立刻灵巧地在空中转了个弯,远远的避了开去。
玉沉烟大为惊诧,没料é到这小小的纸鹤竟然如此难缠,一时激起了斗ç志,倒非要捉到它不可。
然后,历史惊人的相似……不过这次,她是被一只到处乱飞的纸鹤勾到那个ฐ人的面前。
隔着一张桌子,两人眼神蓦地对上。
玉沉烟倒抽口凉气,终于发现自己又做了一次笨蛋。
紫檀桌后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她反应奇快地迅速站好,手脚规规矩矩,只是不时用眼神给那兀自表演空中芭蕾的纸鹤一记眼刀。
郁舒寒淡淡开口:“混合艾青、朱砂和苦棘灰时应用白玉钵。充分研磨后用柳木勺转移到เ五色水晶炉内。蓝焰分三簇置于炉底。炼制中全程忌金器。”
玉沉烟默默地记下,然后好奇道:“师父,为什么你的纸鹤上没有符文。”
那只纸鹤,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除了那对眼睛外,什么เ笔迹都没有。
而根据她看到的书来看,要使红墨发挥效用,必须ี要在白纸上画上一种复杂的符文,才能做到。
“这个么,”郁舒寒屈指轻轻叩了叩桌沿,“当修为到达一定水平,只用往颜料里注入灵力,为纸鹤点睛,无论什么纸质、什么颜料é,都可以制出高等级的灵鹤。”
玉沉烟听得悠然神往。
不用调制麻烦的颜料,不用特地备着白纸,就可以折出灵鹤……这是多么เ美好的事情啊!
玉沉烟眨眨眼:“那么,师父,你几岁起就能光凭灵力制造出双属性的灵鹤?”
听到这句话,郁舒寒那ว张直到现在还叫玉沉烟时时瞧得恍惚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