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展俞锦没有探究,很快便回房去了。
“展公子过奖了,”仲冉夏干笑着,不明白她对着这有名无实的夫君,为何会这般忌讳。反正原主人在外头早就勾搭了杏香阁的头牌,如今钟管家在府中替她物色人选,又有何不妥?
“这位小师傅是?”风莲似乎这才注意到เ开口说话的明远,低声问道。
仲冉夏挑挑眉,不置可否。照她看来,风莲一股狐媚子的味道,不像神仙,更像是妖孽。
仲冉夏盯着他纤瘦白皙的腰身自一袭暗红滚边宽袍中若隐若现,因为斟茶的缘故,起身弯下腰,露出大半的结实胸ถ膛。虽说以往在海ร滩上,连裸泳的男人都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偏就是此人甚为懂得如何撩人,眉眼轻轻挑起,衬着四周的香气,让她不由á有些晕眩发热。
“哦,”她摸不准这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只顺着风莲的话低低地应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左手掌的伤口是不能示ิ人的,若说她突然对药理感兴趣,也未免太荒唐。
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古人内功都以穴位为重,可她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懂ฦ这些?
当她踏进前厅时,四五位掌柜立刻起身拱手道:“仲小姐。”
仲冉夏微微蹙起眉,一季度一次的审核?
自然,仲冉夏没有看出来,满意于马车的低调,扶着菲儿便上了去。
仲家的马车每一辆布置得金灿灿的,甚至套了四匹千里名驹代步,可谓大材小用,浪ฐ费至极,且十分显眼。
等仲冉夏回过神,这才想起要问:“菲儿,这是什么汤?”
美人就是美人,喝碗汤的姿态也从容优雅,赏心悦目。
第二天醒来,双眼肿得几乎要睁不开,喉咙干涩,声线沙哑。仲冉夏拽下床上纱帐遮掩着,又吩咐菲儿打来一盆冷水,用手帕沾湿,敷在了脸上。
她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坚强,仲冉夏将被子一扯,捂住脸颊๐,任由凉凉的泪水肆意滑下脸庞。她允许自己软弱,却也仅仅只有这一夜。
“没有,”仲冉夏回答得很快,话一出口,却感觉到เ自己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稍微平复了心情,这才再道:“展公子多虑了,我没有理由á要避开你。”
“是么?”展俞锦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径直拉着仲冉夏在亭中的石桌前落座:“既然如此,娘子陪在下一同赏花可好?”
“这……我有事要寻钟็管家……”她蹙起眉,谎话说了第二遍,实在理直气壮不起来。
“娘子该知道这府中大小事,俞锦也有参与。不妨,与在下也说说?”他替两ä人斟了茶,含笑道。
“再者,钟็管家身为ฦ下人。娘子理应叫唤他前来,而非亲自请人。”
话说到เ这里,仲冉夏知道这借口是掰不下去了。
接过茶水轻抿,刚刚还能品出的浅淡甘甜,如今却丝毫尝不出来。索ิ性举起茶盏,一口饮了下去。
看她如此牛饮,糟蹋好茶,展俞锦只是淡笑不语。
直到仲冉夏连续灌了三杯茶,一肚子是水的时候,他这才笑吟吟地问:“听闻前些日子,娘子特意将府中的下人叫到一处?”
“确有此事,”她不认为展俞锦会不知道,坦然地点头承认。
担心府中的人胡乱嚼舌根,仲冉夏顶着一张冷脸,恩威并重,命仆役把嘴巴都给缝严实了。免得小和尚听到些不干不净的,让他难过了。
“娘子对明远小师傅,果真非同一般。”放下茶盏,展俞锦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话语中似是带着一点委屈。
仲冉夏自然不会认为美相公这是妒忌或羡慕,应该是因为自己的反常而感到不解。
她敛了神色,慢条斯理地道:“主持刚去世,将小和尚托付给仲家。不管明里暗里,都不该做得太难看。”
“娘子的意思,是在维护仲府的门面?”展俞锦挑挑眉,笑了:“在下还以为,娘子对这位小师傅有些欢喜的。”
仲冉夏点头,报以一笑:“展公子说得也不错,明远确实挺讨人喜欢。”
那么单纯可爱的小光脑袋,谁会不喜欢捉弄捉弄?
听罢,展俞锦黑眸一闪,没有再言语。仲冉夏也不愿再跟他独处,转身便离开了后院。
这次,美相公没有挽留。
仲冉夏怎么也想不到,明远和展俞锦居然能凑在一起。
望着不远处的院中ณ侃侃而谈的两人,她退到树后,狐疑ທ地问起:“菲儿,他们什么เ时候这般熟稔了?”
“回小姐,明公子与姑爷一见如故。”婢女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要躲在这里偷看,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刻意压低了声线。
见明远两眼发光,脸颊๐微红,显然激动万分。仲冉夏想不明白,究竟展俞锦说的什么让一向恬静的小和尚如此热血。
难道是,佛理?
展俞锦博览群书,单是房中ณ的书籍便是涉及领ๆ域良多,说他在佛经上也有些造诣,仲冉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瞅见美相公微笑着瞥向这边,她尴尬地站直身,大大方แ方地走了过去:“明远小师傅,相公,真巧。”
“女施主,”小和尚还了礼,脸上的红晕尚未褪下,看得仲冉夏好不容易忍住,没有伸手捏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