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了这几天,看来是好日子到头了。听他大少爷的意思,从今后这衣裳什么的都要归自己整理了。
锦瑟点点头,不置可否。
叶逸风一下想起这丫头睡着了总会哭哭啼啼抱着人喊‘爹地’的事情,嘴角一勾,邪气的笑道:“好吧。我送你回去。”
吃饱喝足,锦瑟有些困了。抬手伸了个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旁边的叶逸风说道:“大少爷,您慢慢用,锦瑟困了,先回家去了。”说着,她双手撑在桌子上便摇摇晃晃的起身。
蓝苍云无视叶逸风冷飕飕的目光,只微笑着点头道:“可以。你要借什么?”
这话一说,蓝苍云微蹙的眉头展开了,他淡然一笑,看了叶逸风一眼,说道:“既然这样,你便拿你的一幅字来跟我换吧。”
歌声既停,屋子里却静的出奇。
锦瑟眼波暗转,虽处众人之中,却神游他处,唱得偏是极尽哀婉的那一句:“此情无计可消เ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于是她摇着头笑道:“四少爷,你真偏心。明明知道姚â黄姑娘酷爱诗词,必然专修。却让我来跟她对诗。分明是要我输的吧?你怜香惜玉,也犯不着拿我做人情吧?”
欧阳铄立刻๑拍手笑道:“好!想不到เ咱们酷爱诗词的姚â黄姑娘今日竟是遇到เ了对手。倒不如你们两个ฐ人在这里比试一番,我来给你们做个ฐ裁判,怎么样?”
交代好了锦瑟的事情,叶逸风当天便离开了福满楼。他临走时没告诉锦瑟自己้去干什么,当然,身为主子,是没有必要跟一个侍婢报备行踪的。这一点锦瑟也能ม理解,所以她很是坦然的在福满楼住下来。白天在叶逸风的书房里混,一日三餐自有冯妈送过来,晚上就去睡他的床。
看她一脸苦逼的样子,叶逸风索ิ性善心到เ底,又追了一句:“若是实在无聊的话,你可以去我的书房里看书。”
杜玉昭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小四,你明儿想回平南王府去相亲,就明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把二十一世纪的度假村里面一切工业化现代化的东西都取消เ掉,剩下的也不过就是一农庄而已。
欧阳铄却坐不住了,立刻๑站起来把自己的椅子往一旁拉了拉,对搬着椅子过来的小厮说道:“来来,放这儿……把椅子给我放在这里。”
就算杜玉昭等人已经领ๆ教过自家大哥今晚的抽风行为,此时也不免有些错愕。
正想着,便听见门外有人朗声一笑,说道:“大哥二哥早就来了?兄弟我来晚了。”随着说话声,有一只帅哥推门而入。
叶逸风皱眉瞪着杜玉昭,嘴角忽然一弯,便展开一个诡异的微笑:“玉昭啊,你大哥我下不下得了手,用不着你操心。你只要管好你怀里的女人就行了。”
正如董掌柜的和蟋蟀等人所想,叶逸风从来都不是一个ฐ大方的人。
董掌柜的哪里敢应这样的话,忙拱手笑道:“改天闲了,在下备了酒菜请大少爷和姑娘到舍下去坐坐,再叫贱内给姑娘绣几条精致的帕子用。”
孙富贵看着那ว张白纸上娟秀清奇的楷书还有末尾处那ว个别有特色的签名,一时间把刚ธ才锦瑟的无礼跋扈全都忘掉,惊讶的叹道:“原来姑娘写的如此一手好字啊!,妙,真是妙极了!”
等蟋蟀回来将纸张在桌子上铺好,又拿了一块青玉镇纸压在纸上,锦瑟方拿了那ว支还算地道的中号狼毫舔了舔墨,随手在纸上写了一张正规的借据,然后再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锦瑟。
小栗子一听这话立刻๑傻了眼,嗫嚅着说道:“大少爷……这位姑娘刚ธ才已经交了看钱了,这……”
锦瑟想了想,摇摇头头,说道:“也不是十分的喜欢,就是从他们店里挑了这四身而已,其他的不是颜色不喜欢,就是刺绣太华丽,就这些还算看得过眼。穿出去也不至于辱没了公子的名声。”
此言一出,掌柜的看过来的眼光便带着几分鄙夷。那ว目光从锦瑟身上扫过,便似是在嘲讽她的不知身份一般。锦瑟从小到เ大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只是此时自己身上真的没什么钱,又不好当场作。于是瞪了蟋蟀一眼,笑道:“你怎么不早ຉ说?既然这样,我身上穿的就很好,又何必浪ฐ费银子?走吧,咱回了。别耽误人家绸缎庄的正经生意。”说着,她转身就往外走。
一个十几岁的小伙计忙答应着转身跑去后面,不多时果然抱了三五件绸缎的衣裳๙来,有大红,葱绿,靛蓝ณ,还有一件雪青紫的裙子。锦瑟大致扫了一遍,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蟋蟀的眼睛都不够使了,正要问锦瑟看中了哪一件,却听见她叹气,于是不解的问道:“姐姐,你叹什么气啊?难道这些衣裳你都瞧不上眼?”
冯妈果然买了一双寻常的鞋袜来,锦瑟穿了穿有些大,冯妈便去找了些棉花来塞在前面,让她穿着勉强跟脚。有了鞋子,锦瑟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虽然鞋子大了些,但却是麻绳纳的千层底,穿着很是舒服,棉布的鞋帮也不磨脚,好看谈不上,最起码她这双脚不受罪了。
锦瑟再也无话可说,唯有耍赖一条路可走。事已๐至此,她索性冷笑一声,转过身去,装模作样的说道:“少爷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记得。”
锦瑟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粗布衣衫下楼,脚๐上却裹着雪白的缎子,这形象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叶逸风却懒โ得跟她多说,转身离去时留下一句话:“限你一炷香的时间赶紧的去洗漱完毕过来吃饭,否则你就饿着肚子跟我出门。”
霍掌柜的忙点头哈腰的答应了一声,麻利的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