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昨日幽兰今日菊(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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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岳薰秋……”轻飘得仿若风隐般的声音幽幽传来,似在耳边,又似在更遥远的地方。

背景音乐่:穿越

除夕。

原本也应该随着家人将过年的流程全部走上一遍的,但不巧ู的是,前日的出门让我染了风寒,如今正病在床上,所以那一套复杂的俗文礼节很巧地让我躲了过去。直至中午时分,薰荷才拿着我要的书跑到เ我房中,还没来得及把书给我,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大呼小叫着喊累็。我庆幸地想,幸亏这身子虚,可以偷得一懒โ,不然我哪儿支持得住?

傍晚时分,外面已๐经有按捺不住的孩子在放炮竹,薰荷也๣跑出去凑热闹,我捧着书看到头大,索性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直到吃饭时才有人来叫我。

吃过团圆饭大哥不在,大人小孩便围在屋里闲聊,前几日຅打过的年糕如今摆上桌,有炸有煎æ,有长条的,有元宝型,掺着花生仁、核桃仁、大枣,虽然仍就是甜,但也๣多了些坚果的香味。由于我先前吃伤了糯米糖丸,所以看见这些东西就忍不住地想吐。便离得远远的,找了个ฐ软椅抱着被子躺下,准备迎接困难的守岁时刻。

除夕守岁,尤其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晚上都不可以睡。守岁这件事不晓得是从何时传下来的,真是件痛苦的工作。

我再打个哈欠,又被月翠摇醒,心生厌烦,便抬眼再次打量那ว把六相二十四品琵琶。据说是杨红云要为我爹献艺而准备的。再看那琵琶的材料与做工都属上品:黝黑漆亮的紫檀琴身定是六层过漆,红木做相,饱满的琴肚,细长的腰身,含羞的凤颈,白玉覆手,白玉的如意凤尾头。以前๩出国演出时,最喜欢的是箫和笛,但琵琶这琴还是喜欢带在身边的,这把琴,我喜欢!

我慢步踱到那琴旁้。杨红云看了,嘲笑道:“往日຅老爷请的琴师没几日就会被你吓跑,说是再没遇过这般可怕的孩子,今天大好的日子,你可别摸它,别吓着大伙。”

我瞟她一眼,转了身,身后传来岳纪风严å厉的声音:“红云,别太放肆了。”

“爷~红云也๣只是怕她不会弹,惊扰了大家。琵琶不是那ว么好弹的啊。”杨红云很委屈地做着戏。我冷笑,不会弹?我1้1岁考入音乐่学院后开始接触琵琶,13岁那年考到9级,若说我弹的还不好我绝对承认,但若说我不会弹——那也太小看我了。

我似笑非笑地瞟她一眼,迈出屋门,到เ主屋找了盒母亲用的珠粉,揣在怀里又回了主ว厅,然后将粉细细地涂在双手上,在众人的视线中ณ抱起琵琶。

“喂。”杨红云立刻站起身,“大姐,你也不说说薰秋,她这也太——”

我划指,听清楚了声音,随即一曲《阳春白雪》娓๙娓而来,杨红云立刻๑呆在当场,这屋内数她琴技最好,自然听得出好坏,我的琴艺怕是比她高出不只十倍。

虽然很久未练,但技艺仍在,只是不免生疏,我闭着双目,思绪渐渐飘远,回想当初,后妈为ฦ年仅4岁的弟弟买了架钢琴,又找了音乐่老师,却不准我在屋内吹笛子,怕影响他练琴。

我忍了一年,终于爆,8岁的我用笛子吹了一天,她在外又砸门又叫骂的,我都不为所动,后来父亲回来知晓了这件事,便公平地为ฦ我也找了老师๲,虽然是我自己登门上课,但我毕竟赢了。然后,弟弟考5级没过,而此时的我报考了音乐学院附属中学,又摸到เ了琵琶,并在学后第一年直考6级,然后又学了古筝。

我就是要争一口气。即使手疼得一整夜睡不着,即使四肢酸痛地爬不起床,因为揣摸不透指法、技巧ู而不停地遭老师斥ม责,我都不会哭,也绝不会放弃,即使付出过别人十倍的努力,我也要将它们全部ຖ学会。所有人都说我贪多嚼不烂,我偏要逆流而上。我不想认输,因为我……我想,至少在我可以站起来的领域成长,最起码站得时间长一些……

夜色渐沉,峥峥的弦音清婉如行云流水,淡似烟花一梦。指尖磨擦着琴弦,很久很久未曾感觉到的痛又袭上心间,当最后一个音符停下后,我才注意到指尖的通红。对啊,这是个ฐ1้0岁的小女孩,平日຅素未摸过琵琶,更是未曾如此变化地运用指法在琴弦上移动按压,难免会伤了皮肉。我虽然擦了珠粉,仍是不能避免产生磨擦力。

双手火辣辣地痛着,但面部表情还是一贯的平静。因为,即使我呲牙咧嘴地乱叫,该痛还是要痛,与其毫无形象地叫苦,不如就任它去痛。这虽然是种心理暗示的做法,但效果比较好,长时间下来已成习惯,再难改变。

屋内一片安静,杨红云不可思议地盯着我,我活动了左手指,再将琴放在桌上,那因莫名其妙来到เ清朝而久聚不散的郁闷一扫而光,内心无比爽快。

还是自己้创造出的世界ศ最令我舒服。

“你,你何时学得?”岳纪风的震惊绝不比杨红云的差ๆ。

我想了想,随口道:“师傅教过,久了,自然就会了。”殊不知这琵琶我学了12年才独成一派。

“这怎么เ可能ม?”杨红云难得地结巴,情绪亦激动地说,“这阳春白雪没下功夫不可能弹得这样,什么叫‘自然就会了’?那ว些个师傅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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