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后背佝偻着的糟老头。他脸上颧骨很高,眼角皱纹密密麻麻,但一双小眼睛却射出犀利的目光,乍看去很是骇人。他盯着床上的白凉秋,眼底迸出怒意。
“慕容婉儿,你把我抓到这里做什么เ?”白凉秋冲着她吼,“我救了你,可你却恩将仇报,把我关在这里。你有什么居心?”
此刻,他被关在一所豪华宅院的密室里,被千斤的铁链锁住,任他武功再高,也无法挣脱。
“盼儿……”段风神似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段雨浓的脸色煞白,可见相当痛苦,“你杀了我吧!”
他懊恼得皱着眉头。
他苦笑,为什么事情又会变成这样?
“够了!别再说什么路乘๖风了!如果他真是侠义之士,为什么当年不放过我的爹娘,反而害死他们!”提起路乘风,白凉秋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不知道,或许不会,可是……”司徒柳无法开口,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白凉秋不再杀人。“武林侠义之士都……”
即便是对他又打又骂的师父,他也从没有过任何怨言,从没有违背过师父的命令。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要不是德叔、德婶收留แ他,他或许早就没命了。所以,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刨根问底。为ฦ了德叔、德婶,他什么都可以做。
结识柳儿带来的甜蜜令白凉秋的心中如火般热烈,可是这种甜蜜瞬间就被这个令他痛苦的事实所掩盖。
最奇怪的是,他们吩咐,不叫店小二进去伺候。
明雅居,一间不大的客栈。
或许,贵兴楼的菜的确好吃。
这几个大汉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到靠窗子的、位置绝佳的一个桌子上,为的大汉率先走了过去,其他人跟在后面。
“小子,我曾经以为月月的身世就是最可怜的了,没想到跟你一比就不算什么了!哎,人世间最悲惨的莫过于骨肉分离,生离死别。”瞎老头叹了口气。
从瞎老头口中,白凉秋得知,由于这老头为名利所致,惹的仇家追杀他们全家。他的儿子也由于他犯下的事端,惨遭灭门,唯一幸存的就是这个月月。他在儿子死后才幡然醒悟,从此远离江湖,和月月过着平静的生活。
“那ว爷爷,你的眼睛也是被仇家弄瞎的吗?”白凉秋问道。
“这个……。”瞎老头的表情突然庄重起来,“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月月。但既ຂ然今天你问起了,我就告诉你们俩吧。其实,我的眼睛是——我自己刺瞎的。”
“什么?爷爷您……”月月惊呼出声,“您怎么……”
白凉秋虽然惊讶,但他没有像月月那ว样激动。他知道每个人在做出一件决定之时,都有着绝对的理由,而他的好奇心本不强,他从不想探究别人的秘密。
“没错。是我自己用连环银针刺的。”瞎老头的声音很平静,“那ว是我自己对自己้的惩罚。人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那么เ多无辜的人死了,虽然不是我所杀,但是却因我而死,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才是该死之人啊!”
瞎老头出去了,带着难以言语的悲伤。而白凉秋的心里也在挣扎,“我杀死了那么เ多人,应该付什么样的责任呢?”
第二天,老头要教白凉秋武功,教他连环银针ฤ的手法。可白凉秋拒绝了。
“对我来说,武功高低没有什么区别。我对学武不感兴趣,况且我的武功本不弱,倒是月月,一个ฐ女孩子家或许可以用来防身。”他苦笑。
在江湖上混,武功固然重要,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把武功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你还真是特别啊!别人做梦都想成为我的徒弟,学会我的武功,而你,却不想学。”瞎老头冲着白凉秋吼道,语气极为不满。“你不学武功,以后怎么保护我的月月啊?”
“什么เ?”白凉秋一愣。“爷爷,就是我不学您的武功,我也一定会保护月月的。”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让你一辈子照顾月月。”
白凉秋表情为难,有点不自然。
“怎么?不愿意啊!”瞎老头的语气强硬,“小子,我看中你了,让你做我的孙女婿,难道委屈了你不成?”
“爷爷,实不相瞒,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对月月,我会像亲妹妹一样照ั顾她的。”白凉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其实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的柳儿。只是,他知道他和柳儿在一块已经不可能了。因为ฦ他必须ี要负责任,为ฦ那些屈死在他剑下的人负责任。
他们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因为黑衣人们已经现了这几间茅草屋。
可是,还没等他们离开,黑衣人就来到เ了。逃,总是会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的。
瞎老头不害怕,因为他是高手,他让白凉秋带着月月先离开,可是他忘了,即便他武功够高,但他毕竟是一个瞎子,一个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人。
黑衣人里也有聪明人。
对付一个瞎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出手。不动就没有气息,瞎子听不到,自然就很被动。
黑衣人本不用出手,因为他们有毒。风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