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话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你打电话来,我以为你找我有事,才特地跑来的。”
他瞥见草薙,对学生打个招呼后,拿着球拍走来。
是同一个声音,让石神有点惊讶。
起先,石神没发觉那ว个声音是在对自己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之所以抬起脸,是因为他很好奇居然会有人提起厄多斯这个名字,他转头向后看。
查明死者身份的消เ息,电视和报纸都报道了。同事也不忘加上一句“如果认识此人请立刻๑和附近的警局联系”然而完全没收到เ算得上线索的消息。
令草薙恍然大悟的理由有二。其一,待会要见的对象就是和女儿相依为命的女人,另一点则是岸谷也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
“臭丫ฑ头,老子宰了你!”富坚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女儿会死,靖子想,再这样下去美里真的会被杀死——
“让开!”富坚抓住靖子的手臂,用力往旁一甩。
草薙点点头。
“是的,我想稍微请教您关于花冈靖子小姐的事。
草薙盯着工藤,看他听到靖子的名字有何反应。如果他面带惊讶或一脸意外,反而可疑ທ。因为工藤应该已๐经听说这起命案了。
“我知道了。那么你要来我家吗?或者,去咖啡店之类的地方会比较好?”
“不,方便的话最好去您府上。”
“可以呀,不过我家很乱。”工ื藤说着,重新把钥匙插进钥匙孔。
工藤说家里很乱,毋宁该说是冷清。大概是因为做了什么隐藏式收纳柜,似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就连沙发也只有一张双人椅和一张单人椅。他请草薙坐那张双人椅。
“要喝点茶或别的吗?”工ื藤连西装也没脱就开口问。
“不,您别客气。我马上就走。”
“是吗?”工藤嘴上虽然这样说,还是走进厨房,双手拿着两个杯子和保温瓶装的乌龙茶回来。
“恕我冒昧,请问您的家人呢?”草薙问。
“我内人去年过世了。儿子倒有一个ฐ,不过因为某些原因,现在住在我爸爸妈家”工藤用平淡的语气回答。
“这样啊,那么เ您现在一个人生活?”
“可以这样说。”工藤脸色缓和下来,把乌龙茶倒进两个杯中。一杯放在草薙面前。“您今天来是为ฦ了富坚先生吗?”
草薙刚伸出去拿杯子的手顿ู时缩了回来,既然对方แ主动调明,那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是的,是关于花冈靖子小姐前夫遇害的案子。”
“她是清白的。”
“是吗?”
“是啊,他们都已经离婚了,现在根本毫不相干。她有什么เ理由杀害他。”
“当然,站在我们的立场,基本上也是这么เ想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夫妻,所以也有很多事不光以某种形式就能解决的。如果说分手之ใ后的隔天起就能断绝关系,彼此互不干涉,彼此形同陌路,那就不会有变态跟踪狂了,问题是现实并非如此。一方想断ษ绝关系另一方却迟迟不肯放手的情形,多得数不清,纵使已经办妥离婚手续也一样。”
“她说,她和富坚先生已๐经很久没见面了。”工藤的眼中开始酝酿着敌意。
“您和花冈小姐谈过这起命案吗?”
“谈过,我就是担心这件事才会去见她。”
这点似乎和花冈靖子的供述吻合,草薙想。
“换言之,您相当关心花冈小姐,可以这样说吧?而且打从案发前就很关心她。”
草薙的话,令工ื藤不悦地皱起眉头。
“关心?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既然会来找我,就表示你应该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吧?我曾经是她上班那ว家店的常客。跟她先生,也见过面——虽说是出于偶然。我也是在那时听说,富坚这个名字。所以听说那起命案后,而且新闻连富坚先生的照片都登了出来,我才会在担心之下去探望她。”
“我已听说您曾是常客。不过光是这点,一般人会做到这种地步吗?工藤先生是公司的大老板吧?照理说应该是个大忙人才对。”草薙故意语带讽刺,基于职业所需,他常这样讲话。不过他其实不喜欢这种说话方式。
草薙这招似乎见效了,工藤顿时怒形于色。
“你不是说要来问花冈靖子的事吗?可是你一直质问我私人的事,难道你在怀疑我?”
“没那回事,如果惹您不快我愿意道歉。只是,我看花冈小姐现在好像跟您走得特别近,所以才想顺便问您几句。”
草薙这番话说得四平八稳,但工藤依旧狠狠瞪着他。工藤用力深呼吸后,点个头说道:“我知道了。被这样迂回刺探的感觉很不愉快,所以我就干脆直说吧,我的确对她有意思,是男女之间的爱意。因此我一听说发生命案,觉得这是接近她的好机会,便立刻๑去看她。怎么样?这个说法你满意了吗?”
草薙报以苦笑,那既非演戏也非职业技巧。
“唉,您别这么激动。”
“你不就是想听我说这个吗?”
“站在我们的立场,只是想理清花冈靖子小姐的人际关系。”
“这我就不懂了,警方แ为什么要怀疑她”工藤侧首不解。
“富坚先生遇害前夕,正在打听她的下落。换言之,死前很可能ม见过她。”草薙判断告诉工ื藤这件事情应该也无妨。
“所以就认为她杀了富坚先生?警察的想法,总是这么单纯。”工藤哼地嗤之以鼻,耸耸肩膀。
“对不起,是我们无能。当然,我们并非只怀疑ທ花冈小姐。只是,就现阶段而言,她还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况且就算她本人是清白的,她身边也可能有人是关键人物。”
“她身边?”工藤皱起眉头,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开始拼命点头。
“我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