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生轻轻摇晃着,“白姑娘,这孩子是不是饿了?”
阴生一出口便觉得这说法有问题,因为那书生和女妖是做了鬼之后才做的坏事,而且竟然没被鬼差抓捕,正像这世界上的诸多“漏网之ใ鱼”。
“你们两个小鬼,还是乖๔乖地做我主人的腹中之ใ食吧!”那老鼠精在一边拍手。
结果那黑山老祖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看着白荼蘼直摇头,“哈哈哈,你这点雕虫小技,根本收不了我!”
刚迈出几步,忽听身后有人喊道,“少侠留步!”
阴生推门进去,屋里只有一桌一椅,桌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便知这里应该许久无人住了。
小蜻蜓本来爱和海棠斗ç嘴,其实只是小孩子的玩闹,这些天和海棠一起,他其实很喜欢这位可爱的小姐姐。
“那初阳的一脚,几乎ๆ把我的剑身震碎,幸好我当时将灵力覆盖全身,才免去了灭顶之灾。”说到这里,海棠又咳了起来,嘴里不断有鲜血渗出。
阴生跟着那小二上了楼,“小二,你们这里是钱家庄?”
房子里似乎传来嘈杂的声音,他们这才安下心来,朝那有人的房间走去。
“我可以吗?”阴生依然不自信,可是没办法了,那ว双手已经从槐树里出来。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打水回来就看不见你了,后来用了梦魂珠才找到你。”
他抬头一看,前面仿佛有微光,那里发生的景象惊呆了阴生。
他连叫两声,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些微风吹草动的声音,不见海棠,阴生心里开始慌乱,就掉转头往回走,顺着原来的路去找海棠。
阴生猛地想起昨天在朱庆新家看到的那个女鬼,那眼神,没错的,在乞求。
虽然他关不了阴阳眼,但是他可以完全靠海ร棠的保护高枕无忧吧。
“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弄明白其中ณ缘由,因为ฦ她偷盗海棠花被西王母发现,西王母就令阎王夺走她的七魂六魄。
“当时她从一个方士那里得知利用西王母花园里的海棠花和人的鲜血可以让剑拥有灵气,幻化成人形。
那ว无头鬼尖叫了一声,立时消เ失得无影无踪。
那无头鬼依然不依不饶,发出一个ฐ中年男人的喑哑声:“这少年能看到我,我必须杀了他!”
“又过了很久,他成了当地的铁匠,他打造的各种铁器闻名远洋,许多远道而来的人都找他来打造铁ກ器,他出名了,可是继母还是不喜欢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日夜苦恼,终于,忧劳成疾,他得了重病,除了妻子,他身边没有别ี人。
“在弥留之际,他看到了神仙,他问神仙,为ฦ什么这一生他都不受继母的喜欢。
“神仙道:‘铁ກ匠,你已经得到继母的喜欢了,只是她太羞愧了,不敢来见你,其实早在她死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了,但是你没有发现,到เ现在你也没能明白,不要再苦恼了,你的一生过完了,你该走了。’
“铁匠闭上了眼睛,没有再醒来。晨起的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铁匠的妻子,看到铁匠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笑,第一次是在他们结婚的时候。”
白荼蘼讲完了这个故事,叹了口气,“这个故事怎么样?”
“挺感人的,只是有点不符合现实,怎么可能铁匠这么เ久只笑过两次?”阴生道。
“但是,这是真的故事,我亲身经历的,就在荼蘼山庄,我的家,那铁匠就是我的叔叔,铁匠的哥哥就是我的父亲,继母是我的祖母。”白荼蘼淡淡地道。
“白姑娘的家族竟还有此种经历?”阴生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那双阴阳眼里满是惊讶,借着夕阳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不过,那神仙其实是我父亲假扮的,我的祖母从未喜欢过叔叔。”白荼蘼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质疑。
“这又是为什么?”
“不为别的,只为我的祖父。其实,叔叔才是祖母的亲生儿子,父亲不过是祖父和其她女人的遗根。叔叔他害死了祖父。
“他从来都不知道,因为祖母请求茅山的灵虚子消เ除了叔叔的记忆,他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祖母是他的继母,继母从来不喜欢他。”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残忍?”
“你觉得残忍?”
“我觉得对叔叔不公平。”
“我也想过,祖母这么เ做是不是对叔叔太狠心了,可是父亲却说,祖母是世界上最无私的母亲,她其实爱着叔叔,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就算在死的时候,也没让叔叔来看她一眼。”
阴生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现在还想不透,他不明白为什么祖母会如此狠心,就算叔叔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那ว也不是故意的,为ฦ什么祖母爱自己的儿子却又不肯原谅他?阴生沉默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白姑娘,我们什么เ时候出发?”
“我们这就起身吧,天也晚了,我们趁着夕阳,赶到谷外,在附近的客栈落脚。”白荼蘼拿起白灵剑,走出沁芳台,跨过一条窄窄的小溪,向东而去。
阴生拿起包袱,跟着她向前。
大概过了一个ฐ时辰,他们向东过了石子路,拐了几个ฐ弯,又跳到一块天外飞来石之上。
阴生看到一片郁金香花田,中ณ间夹杂着无名野花,星星点点,在夕阳之下泛出金色光芒,
甚是可爱。白荼蘼并未看那ว花田,只阴生看个不住,暗赞真美!
“白姑娘,你看这郁金香花田,真美啊!”阴生叹道。
“美是美,就是过一会儿就全落光了。”
“什么?”阴生猛地转过头来,发现那ว些金黄的郁๗金香已经慢慢凋萎,“怎么会这样?”
“实话告诉你,这郁金香是一种幻境,开放只有片刻๑,颓๙废却会持续一整天。”
“怎么回事?”
“无他,只有一点神秘,这是一个梦,据师傅说这是妖怪的梦境,可我不这么想,我觉得顶多算是海市蜃楼。”白荼蘼摇摇头。
“梦境?海市蜃楼?”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