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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现在钢笔掉在这里,说明不久前马永玉和许力强他们经过了这里,这支钢笔也许是马永玉故意放在这里做记号,也可能是不小心掉的。

他从荆棘上拿过那片布条,是质地考究的洋布。本地山民身上穿的,大都是自家织的土麻布和粗棉布,而穿洋布的人是不可能上山来的。从布条的断ษ口看,像是刚ธ撕下来没多久的,也就是说,刚刚有人从这里经过,而且不是普通的人。

赶尸匠先让应试者望着当空的太阳,然后旋转,接着突然停下,要应试者马上分辨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则不能ม录用。因为应试者此时不分东西南北,就说明应试者夜晚赶尸分不出方向,不能赶尸。接着,赶尸匠要应试者找东西挑担子。因为尸体毕竟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爬不上去。赶尸匠就得个个往高坡上背和扛。最后,还有项面试,这就是赶尸匠将片桐树叶放在深山的坟山上,黑夜里让应试者个人去取回来,只有这样,才能说明应试者有胜任赶尸匠的胆量。这三关顺利通过了,应试者便可以当赶尸匠的学徒。

赶尸原本只赶死在战场上的尸,发展到后来,也帮那些被官府冤枉杀死的人赶尸回乡。后来渐渐破了许多禁忌,除自杀和雷打火烧的之外,只要家属出钱,其他的尸体也可以赶。

姚万泉年过五旬,清朝的时候中过举人,辛亥革命期间入云南陆军讲武学校原云南讲武堂学习,毕业后参加护国护法战争,战绩辉煌ä,被提拔为团长。民国十二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辞官归里,由于他的同班同学如今都已经成为军政高官,所以他便成为当地最有影响力的乡๥绅。新县长上任,必到他家中拜访。

在那中年道士的身边,几个穿着黑衣的精壮男人,正在用粗大的棕绳捆着具大红色的棺材,将棺材缓缓放到挖好的墓|岤里。

马掌柜说道:“他是土匪,和虎爷是把兄弟,听说那天晚上围攻新า寨的,也๣有他的人。至于他为什么要杀你,我也不清楚,干我们这行的,从来都是拿钱杀人,不问原因。”

这倒奇怪了,既然是土匪,为什么เ不亲自带人出马,而要辗转花钱托人下手呢?时间,苗君儒也๣没有办法想明白。他求虎爷放弃攻打寨子是不假,可是后来出现的那具活尸,不也๣正把虎爷手下的人马杀得塌糊涂吗?他力搏活尸救下了虎爷,马鹞子为什么要这么เ做呢?

他想了下,问道:“马掌柜,你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大可继续派人沿途杀我,这是你们的规矩。可是你不但不杀我,还对我说这些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马掌柜顾自喝了几口酒,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想告诉你,姚万泉当上团长后,又派人去了那地方,也不知道什么เ原因,终于被他找到了,他杀光了那里面的蛇人,把那里面的钻石运了出来,可惜他只带回来了小部ຖ分,绝大多数都被放在另个地方。每年都有人把钻石放在死人的肚子里,要赶尸匠运回来”

苗君儒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姚â万泉既然是你的杀妻杀子仇人,这么多年来,你难道没有想过去报仇?”

马掌柜听完后,哈哈笑:“我时刻都想着报仇,可惜我斗不过他,姚万泉财大势大,养着那么多家丁,手里有枪,连虎爷那样的人,报仇报了那么多年,他还活着呢!我能把他怎么样?我还知道很多事情,包括你去见过的个叫根娘的寡妇”他用筷子夹些菜吃了,用种奇怪而又得意的眼神望着苗君儒。

苗君儒轻轻端起了酒杯,看着杯中的酒,却又轻轻放下,说道:“马掌柜,时候也不早ຉ了,我该上路了,我不去县城,也不去新寨,而是去贵州的松桃,你可是消息灵通的人,应该知道我要去找谁。”

马掌柜愣了下,问道:“是谁叫你去松桃的?”

苗君儒笑道:“这就不用我说了吧?”

马掌柜指了指桌子上的酒菜,“这酒菜我可是为ฦ你准备的,怎么点都不吃?难道怕我在里面下毒?”说完,他端起自己的那ว杯酒,递到苗君儒面前。

苗君儒望了眼马掌柜那小手指上的尖长指甲,脸色微微变,接过酒杯饮而尽,拱手道:“有人说过,只要是在苗疆,就没有人能够要走我命。马掌柜,多谢你的酒,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他提起背包,大踏步地离开。

马掌柜追出凉亭,看着苗君儒上了去扶罗那边的路,直见他拐过了处山嘴不见了背影,才收回目光。这时,从凉亭背后的树丛中闪出几个ฐ人来,为首人走到马掌柜的面前,低声问道:“要不要我们追上去杀了他?”

马掌柜掠过抹冷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们动手了,要是他不死的话,好戏很快就上场了!”

第七章少女多情

苗君儒当着马掌柜的面喝下那杯酒,此前他看到马掌柜那小指上的尖长指甲â时,就知道杯中的酒肯定有问题๤。如果他不喝的话,马掌柜肯定不会让他离开的。他虽然不知道马掌柜说的那个故事有多少真实性,其用意究竟是什么,但是故事中的钻๵石却是真的。至于那些被姚â万泉杀光的蛇人,兴许也真有其人,要不然的话,姚万泉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马掌柜确实是个ฐ人物,只是目前,他还无法弄清这个人的底细,也许,这个人是整件事的关键。

他之所以敢喝下那ว杯酒,是因为他仗着体内的蛇毒,以为蛇毒能够化解掉部分的酒中之ใ毒,可是他错了。

他不敢多作停留,在马掌柜的注视下,大步尽快离开。他不能在马掌柜的面前๩倒下,不能让马掌柜看到他的破绽。

刚拐过山嘴,嗓子甜,再也忍不住,口黑血狂喷出来。那ว黑血落到路旁的树叶上,树叶顿时蔫了,随即飘落到地上。他知道这毒中ณ得不轻,但奇怪的是肚子并不感到疼痛,倒是手脚๐阵阵的发麻,眼睛也๣开始发花。

他勉强支撑着走了十几步,眼前黑,往地上栽去。隐约间,听到前๩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在苗君儒倒在地上的时候,从前面跑过来两个抬着白皮棺材的男人。两个男ç人来到เ苗君儒面前,见四下无人,忙掀开棺材盖子,把苗君儒抬了进去,合上盖子后抬起棺材,飞快朝来时的路走回去。

行了两里地,拐上条山道,上到半山腰,来到เ座草棚子前。

从草棚子里走出两个女人来,其中个ฐ穿着碎花短褂๴,粉色灯笼裤的妇人,另个ฐ是穿着侗族普通服饰的姑娘。那姑娘着急地问道:“把人救回来没有?”

两个ฐ男人把棺材放下,来不及擦把头上的汗,急忙掀开盖子,为首个说道:“我们哥俩老远就看到他不行了,马掌柜的下毒手段,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呀!现在还不知道能ม不能救得活。”

那姑娘急道:“那就快点抬出来,还等什么เ?”

两个男人把苗君儒从棺材里抬出来,平放在地上,他们见苗君儒脸色血红却气若游丝,鼻子里呼出来的气味带着很浓郁的酒香,纳闷道:“马掌柜给他下的是什么毒,怎么会这样子?”

那姑娘๤从腰间拿出粒蜡丸ฤ子捏开,取出里面的红色丸子,放在个粗瓷碗里,用山泉水化开后,碗里的泉水立刻变得像血样。她扶起苗君儒,撬开嘴巴๒慢慢灌了进去。

个多小时后,苗君儒渐渐苏醒了过来,他睁开眼,认出面前的这两个女人,妇人正是前几天晚上偷偷从他身边失踪了的根娘,而那个姑娘,则是在北平交给他两件神๰秘物件,要他尽快赶到新寨救姚天宝的人。

“总算把你救过来了,”姑娘吁了口气,“还好我派去的人赶得及时,要不然,你已经死在路上了。”

苗君儒想起身,可身体瘫软无຀力,他问道:“你们怎么”

姑娘๤说道:“苗教授,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现在还不能ม动,要带你去个地方แ,为了不让别人看到เ你,只好再委屈你下。”

那两个男人把苗君儒扶起,重新า放入棺材中,人头抬起,往山梁上去了。根娘和那姑娘紧跟其后,行人沿着山脊快步走着。尽管山道不平,可那两个人步伐稳健,抬得很稳当,看便知是走山过岭的挑脚行家。

过了山脊,沿着条山路来到เ山脚下,遥遥可见前面山谷的参天大树中,露出青砖碧瓦来。走近了些,原来是座小道观。湘西这地方แ寺庙很少,但道观却很多,仅县城里就有大大小小的道观二十几个。流传千年的“傩”文化与“赶尸”现象,都与道教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姑娘来到道观的侧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门开了,个道士模样的人从里面探出头来,问道:“怎么เ样?”

她点了下头,走了进去,后面的人随即跟上。那道士警觉地朝外面看了看,把门关上了。

那两个人抬着棺材跟着姑娘直接到了后堂,见那里早已经站了个手拿拂尘,须发皆白,副仙风道骨的道长。

姑娘叫了声:“道长!”

道长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说话。那两个ฐ男人把棺材盖打开,将苗君儒从里面抬出去,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道长说道:“苗教授,委屈你了,你现在是不是还觉得浑身无力,腿脚发麻?”

苗君儒点了点头,惊叹位老道士居然也๣说得口流利的官方话,湘西这地方确实是卧虎藏龙,他问道:“敢问道长是哪位?”

道长说道:“先别说话。阿妹,把我的针ฤ盒拿来。”

那个ฐ姑娘进了旁边的屋里,取出个黑漆漆的扁盒出来。老道士接过扁盒打开,里面都是根根五六寸长的银针。

个年轻点的道士走上前,脱去苗君儒的上衣。苗君儒认出这个道士,就是他去赴杨贤仁宴席的时候,那个躲进了船舱的道士,也是在姚天宝下葬的时候,那个ฐ见他拿出五尸金蛊牌后,转身逃进山林中的道士。

那道士见苗君儒认出了他,便笑了笑,也没有说话。手上捧着大碗黑色的药水,喂苗君儒吃了下去。

道长说道:“你现在全身放松,闭上眼睛什么เ事都不要想,我要为ฦ你排毒了!”

苗君儒依言闭上了眼睛。道长拿出根银针,从他头顶的百会|岤缓缓插入,这银针插下去后,他的身体开始颤抖,额头青筋暴出,副很痛苦的样子。

老道士见状大惊,忙拔出银针ฤ:“我还小瞧他们了,想不到他们下的蛊毒这么厉害。阿妹,他是你请来的人,要想救他的话,得靠你帮忙了,你——还是处子之身吧?”

阿妹的脸红,有些羞涩地点头,“您要我怎么เ做?”

老道士说道:“我原想以银针逼住那ว条蛊,用药化掉,哪知他们早知道他体内有蛇毒,下的是最厉害的阴阳双尸酒虫蛊,这虫蛊和蛇毒在他的体内相缠,再被我的红黑神药催,都缩到最深的地方去了。”

阿妹问道:“什么是阴阳双尸酒虫蛊?这湘西还有您解不开的蛊毒吗?”

老道士说道:“阴阳双尸酒虫蛊是万虫邪教最厉害的蛊毒之,炼蛊的时候,要将蛊放到两具青年男女的尸体中,待蛊虫吸尽男女双尸的阴阳尸气后,再放到เ最烈的酒中泡上三年。中此蛊者面色赤红,就像喝酒喝醉了般。男ç性中蛊者体内充满阳刚ธ之气,女性中ณ蛊者,体内尽是至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