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不是做梦。我挂了电话,从左到เ右,从下到上地把屋子仔细打量了一遍,终于明明白白确认自己身在何方แ。身子团成一个球,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笑。
我上班去了,粥在电å饭锅里热着,微波炉里有一个煎鸡蛋,不用赶来上班,给你一天假,准备明天的行囊。
“是的,所以我想应该是你的事情被他现了。”
我点头,心里又开始忐忑:“你怎么知道的?”
北京城很大,大得让人常常在忙碌一天后,有找不到自己的孤独感。我曾在无数个夜里,问自己,你的将来是什么เ样子?难道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地上班下班吗?到了时间就结婚生孩子养孩子吗?难道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了吗?
刚开始,我跟着另一个同事做,他算是我的直接上司,业务上手后,我开始对宋翊直接汇报工作,如果说别人是为了职业目标而工作,我却是为ฦ了我的爱情在工作,所以我和我的同事在乎的东西不一样,我不在乎ๆ哪个项目能ม得到更多奖金,也不在乎哪个ฐ项目能帮我更快升职,我愿意不怕累、不怕苦地做一切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只要他一句肯定的话,一个肯定的眼神,甚至只是一个微笑。
young连叫了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是叫我,对新า的英文名字一直没有适应,给同事的解释是以前在国企,不习惯用英文名字,同事们都很接受我的解释,只是某些眼神需要忽略。
“armanda!”
教育背景:
姓名:宋翊
就这一两天,那究竟是今天,还是明天?给宋翊短信,请他回到北京后,尽快和我联系,我很担心他。
希望他一下飞机,打开手机,就能收到我的短信。我的日子在焦躁不安的等待中度秒如年。
星期二下午接到麻辣烫的电å话,声音甜得要滴出蜜来:“蔓蔓,今天晚上出来吃饭吧!我想你见见他。”
我把自己的愁苦压下去,尽量分享着她的幸福:“好!”
她细细叮嘱了我见面地点和时间,还特意告诉我是一家高级会所,要求我下班后换一套衣服,我知道这次麻辣烫是顶ะ顶认真和紧ู张了,我笑着打趣她:“如果他不喜欢我,怎么办?我们两个,你选谁?”
麻辣烫悍然说:“不会,他肯定会喜欢你。”
“我是说万一呢?你要知道两ä个好人不见得就是两个ฐ投缘的人。”
麻辣烫沉默着,好一会儿,她才说:“不会!你们两个ฐ一定会投缘。你是我的姐妹,我们说过是一生一世的朋友,我会爱他一生一世,也会爱你一生一世,所以,你们一定能投缘!”
她的声音紧ู绷,如要断的弦。
真是关心则ท乱!竟然聪明洒脱如麻辣烫都不能例外,我再不敢逗她,向她郑重保证:“不要担心,我们会投缘的,因为我们至少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都爱你,都要你快乐。”
穿了我最昂贵的一件衣服。这件衣服是离开美国前买的,本来打算要穿给宋翊看的,现在只能ม让麻辣烫先占便宜了。
紫罗兰色的真丝,贴身剪裁,腰部宽幅束起,下摆自然张开,领ๆ口开的稍低,用一圈同色的镂空紫ใ色小花压着,香肩就变得若隐若现。再配上珍珠项ำ链和耳环,镜中的人倒也算肌肤如雪、明眸皓齿。
想了想,又拿出一枚碧玉手镯,戴在手腕上,虽然与别ี的饰不协调,但是这个ฐ玉镯有特殊的意义แ,我希望它能ม见证今天晚上这个特殊的时刻。
特意用了艳一点的唇彩,将心中的不安都深深地藏起来,只用微笑和明媚去分享麻辣烫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刻。
漆木的地板,水晶的吊灯,男子衣冠楚楚,女子衣香阵阵。
迷离的灯光中,我穿行在一桌桌的客人中,如一个ฐ即将要参加姐姐婚礼的人,紧张与期待充盈在心中。
远远地看见麻辣烫他们,也许应该叫许怜霜。她一身苏绣短旗袍,夸张的水晶坠饰,典雅中不失摩登,腕子上却没戴水晶,是一枚和我一模一样的碧玉镯,我心中一暖。
她正侧着头笑,手无意地掠过丝,碧玉镯子映出的是一张如花娇颜,还有眼睛中满载的幸福。
那个男子背对着我而坐,还完全看不清楚,但是,这一刻,我已๐经决定要喜欢他,只因为他给了麻辣烫这样的笑颜,任何一个能ม让女人如此笑的男ç子都值得尊重。
麻辣烫看见我,欣喜地站起来,半是含羞,半是含笑,我微笑着快步上前,那个男子也站了起来,微笑着回头,我和他的动作同时僵住。
“宋翊,这就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的苏蔓。苏蔓,这位是宋翊。”
我的眼前黑,膝盖簌簌地抖着,人摇摇晃晃地向地上倒去,宋翊一把抱住了我,侍者赶紧ู拉开椅子,让我坐下,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天顶上的吊灯都在我眼前闪烁,闪得我眼前一片花白,什么都看不清楚。
“蔓蔓,蔓蔓,你别吓我!你怎么เ了?你怎么เ了……去……去叫的士,我们立即去医院……”
麻辣烫的手紧紧ู地抓着我,她腕子上的碧玉镯子和我腕子上的碧玉镯子时不时碰在一起,出脆响。
“这对碧玉镯子,我们一人一个,一直戴到我们老,然后传给我们各自的女儿,让她们继续戴。”
“如果我生儿子呢?”我故意和她唱反调。
“那就定娃娃亲,两个都让女孩戴。”
“如果你也是儿子呢?”
“那ว就让两个媳妇结拜姐妹,敢不亲密相处,就不许进我家的门。”
我大笑:“小心媳妇骂你是恶婆婆。”
……
她送我镯子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我是独生女,麻辣烫也是独生女,在这个偌大的北京城里,她不仅仅是我的朋友,还是如我的父母一样的亲人,我们一同欢笑,一同受伤,一同成长,一同哭泣。
在凌晨四点半,我做了噩梦时,可以给她打电话,她能在电话里一直陪我到เ天明;我不能ม在父母面前流的眼泪,都落在她面前,是她一直默默地给我递纸巾;在地铁站,我被一个太妹推到地上,我看着对方的红色头、银色唇环、挑衅的眼神,敢怒不敢言,是她二话不说,飞起九厘米的高跟鞋,狠狠踢了对方แ一脚๐,拉着我就跑。
这世上,能ม为别ี人两肋插刀的人已๐经几乎绝迹,可我知道,麻辣烫能ม为我做的不仅仅是两肋插刀……
四年多了,太多的点点滴滴,我不能想象没有她的北京城。
我反握住了她的手:“我没事,不用去医院,大概中午没吃饭,所以有些低血糖。”
要去叫计程车的侍者听到,立即说:“我去拿一杯橙汁。”
麻辣烫吁了口气:“你吓死我了!一个瞬间,脸就白得和张纸一样。”
我朝她微笑,麻辣烫苦笑起来,眼睛却是看着另外一个人:“这……这你们也算认识了吧?”
我笑:“我们本来就认识呀!”麻辣烫愣住,我轻快地说:“宋翊没有告诉你他在mg工作吗?是我的上司呢!如今我可找着靠山了。”先制人,永远比事后解释更有说服力。
“mg?”麻辣烫愣了一愣后,笑容似乎有点苦,“又不是相亲,还需要把车子房子工作工资都先拿出来说一通?我不关心那些!”
我点头,心里一片空茫,嘴里胡说八道,只要不冷场:“是啊!我去相亲时,还有个男的问过我,‘你父母一个月多少钱,有无医疗保险?’”
麻辣烫笑着摇头:“真是太巧了!宋翊,你有没有得罪过我家蔓蔓?”
宋翊没有说话,不知道做了个什么表情,麻辣烫嘴微微一翘,笑笑地睨着他说:“那ว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