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吻我。”
“你睡觉的模样太可爱了。”
“没有的事,小妞儿。”
“你心里塌实吗?”
“反正你不认识的。”
“你原先是跟谁结的婚?”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
“只要我电话早些打通,能让我的律师马上把钱汇来。”
“这倒不大有。可是看起来形势不大妙。”
“杂货店里有冰添吗?”
“我忘了问了。”
女招待把两客早饭一起送了上来,两口子喝下了冰凉的葡萄柚汁,就吃起早饭来。罗杰一边吃一边只管看他的报,海伦娜索性把她的报纸在玻璃杯上一靠,也看了起来。
“有番茄辣酱吗?”罗杰问女招待。这女招待是个瘦瘦的金发女郎,一股乡间小酒店的村味。
“当然有啦,”她说。“你们是好莱坞来的吗?”
“我在那儿待过。”
“小姐不是好莱坞来的?”
“她正打算去。”
“哎呀,这真是,”那女招待说。“请在我的本子上签个名好不好?”
“好倒是好,”海伦娜说。“可我不是大明星呀。”
“你会成为大明星的,亲爱的,”那ว女招待说。“等一等,”她又说。“我去拿支钢笔。”
她把本子递到海伦娜手里。本子还新得很,灰色的兖皮面子。
“我还刚买来不久,”她说。“我干上这份工作总共还不过一个礼拜。”
海ร伦娜在本子的第一页上签下了海伦娜·汉考克的字样。
这一手字一反她朴素的笔迹,写得可相当花哨,她历来学到เ的各派书法,这一下都混在一起冒出来了。
“哎呀呀,多美的名字啊,”那女招待说。“再题上几个字好吗?”
“你叫什么名字?”海伦娜问。
“玛丽ษ。”
海伦娜就在那花哨的签名前边添上“向玛丽致意你的朋友”几个字,那字体却总有点不伦不类。
“哎呀,太感谢了,”玛丽ษ说。然后又对罗杰说:“你也题几个字好吗?”
“行,”罗杰说。“非常乐意。你姓什么,玛丽?”
“啊,姓不写也罢。”
他就写上“祝玛丽永远幸福”下面具名罗杰·汉考克。
“你是她的爸爸吧?”女招待问。
“对,”罗杰说。
“哎呀,有自己้的爸爸领进好莱坞,那可太好了,”女招待说。“没什么说的,我祝你们鸿运高照ั啦。”
“但愿如此,”罗杰说。
“不,”女招待说。“你们鸿运高照那ว是不用说得的。不过我还是要表示一下我的心意。唷,那ว么说你一定很早就结婚了吧。”
“是的,”罗杰说。心里想:这话倒给她说着了。
“她妈妈肯定长得挺美。”
“说得上天下少有。”
“她现在在哪儿?”
“在伦敦,”海ร伦娜说。
“哎呀呀,你们一家都是在外头见大场面的,”女招待说。“要不要再来杯牛奶?”
“谢谢,不用了,”海伦娜说。“你是哪儿的人呀,玛丽?”
“米德堡人,”女招待说。“顺着这条路去,前面不远就是。”
“这儿呢,你喜欢这儿吗?”
“这儿地方大些。也算是升高了一个档次吧。”
“你是不是也找些玩乐呢?”
“我总是一有空就去玩儿。请问还要不要用些什么?”她问罗杰。
“不用了。我们得走了。”
他们付了帐,还握了手。
“多谢你赏了我两毛半,”女招待说。“还在我的本子上签了名。相信我会在报上看到你们的消息的。祝你走运。汉考克小姐。”
“也祝你走运,”海伦娜说。“愿你夏天过得顺顺当当。”
“那没问题,”女招待说。“你自己้请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海伦娜说。
“好的,”玛丽ษ说。“可惜我实在没工夫奉陪了。”
她咬了咬嘴唇,一转身,进厨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