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傻乎乎ๆ地点点头。
“得了伙计,”约翰说,“我不叫‘没有人’,谢谢。”
埃文的话音到เ此突然止住,他终于想起了那可怕的历史老师教过他的东西,千年前的圣殿被人们誉为是“大陆上最后的守护者”,是绝对的圣地,每一个踏足这里的人,都带着朝拜和虔诚的心。
“哦……不,”埃文摆摆手,“我的意思是说,你不需要做什么เ工作也足以养活自己,圣殿不会让一个曾经的祭司去赌场出老千的。而且现在的圣殿比你们那个年代有钱多了,我们除了政府的拨款以外,还有大笔免税的旅游收入。”
古德先生点点头,接着,他那苍老的手指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然后念念有词地轻轻点在凯尔森额头上,这可怜的男人有些灰败的脸色好像一下子之间放松了不少——这是大主教的祝福,据说古德先生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个优秀的治疗师。
“大主ว教来了!”有人喊了一声,大家自动让出了一条通路。
重物落地的声音惊动了伽尔和路易,路易抽出一张纸巾,用力地擦拭着满手的血,烦躁地说:“你带的菜鸟居然还有晕血的毛病,圣殿这几年可真是越来越猎奇了。”
被人半夜从床上挖起来的艾美脸色很严肃,把伽尔和路易使唤得团团转。
“这是什么?”约翰瞳孔骤缩,他抬起头来,苍白的手指还按在当中一页上,那里有一个抱着一大打纸币的人,被他按得凹了下去。
“二零一二年。”伽尔说,他捡起一份艾美扔在他家里的萨拉州ะ日报,递给约翰:“今天是十一月十七日——哦,这个是昨天的报纸了。”
约翰回头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是……是这样,结界ศ以后,迪腐已经退出了人们的视线,我们的工作开始变成了保密的,”埃文解释说,“所以每次要回收迪腐的尸体,况且……这是一只恶魔级,可以做成标本放进森博物馆。”
“森博物馆?”
“专门为儿童开放的,里面黑漆漆的,放满了各种可怕的迪腐的尸体,还有解说员跟在后面讲关于恶魔的‘童话故事’,”埃文顿ู了顿,又补充说,“作为一个娱乐项目,供小朋友们探险,当然,要门票的。”
“啊哈,让人们花钱观看死迪腐,”约翰脚步顿了顿,继续用那ว种慢吞吞有气无力的语调说,“好吧,这真是我听说过的最有才华的事。”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夜里十点钟了,古德先生原以为等不到,差一点告辞先回去。
约翰在车上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昏睡过去了,埃文只能ม停车以后把他背了出来。
“天!这又是怎么回事?”伽尔和古德先生同时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把祭司先生放在了沙发上,“需要叫治疗师么?”
约翰已经被他们折腾得醒了过来,他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没什么,我刚ธ才只是睡着了,普通的皮伤,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不用叫人。”
“这是怎么回事,埃文?”古德先生问。
“我们去追踪了一条深渊豺……”埃文倒不大怕古德先生,平易近人的大主ว教看起来远不如梅格尔特教官恐怖。
伽尔和古德先生同时抽了口气。
“它现在在后备箱里,或许你们想看看。”埃文又补充说。
死狗一样窝在沙发里的约翰“嗤嗤”地笑了起来:“别这么夸张,先生们,只有一只。”
然后他扶着沙发扶手坐了起来,像古德先生伸出一只手:“那么,我猜您就是这一任的大主教先生?”
“是的,我的荣幸。”古德先生和他握了手。
“不不,应该是我荣幸,”约翰笑起来,“听说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
等伽尔怀着无限震惊的心,和埃文把一只货真价实的深渊豺的尸体抬进客厅的时候,古德先生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啧啧称奇地蹲下来仔细观察:“说真的,我长到这个年纪,除了古时候的标本和书册之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只真正的深渊豺……哦,看啊,它居然有一对龅牙!”
埃文突然觉得,大主教和约翰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
古德先生整了整衣襟,用胖胖的手指数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轻快地对伽尔说:“伽尔,你能ม给我和它合个ฐ影么?我会永远珍藏的。”
……尽管他是一位值得别人尊敬的老先生,身上也依然会有一些让人无法忍受的小癖好——比如他那可怕的拍照癖。
等伽尔帮他重新上好药,包扎好伤口,约翰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古德先生也不多做打扰,约好了等他身体好一点以后再来拜访,之ใ后就离开了。
伽尔这才松了口气,瞪了埃文一眼:“小心点,古德先生这回看在约翰的面子上,就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实习生是不允许单独行动,你想在还没有拿到执照的时候就被吊销么?”
埃文:“对……对不起。”
“得了伽尔。”约翰摆弄着他的照ั相机,不小心按了快门,被闪光灯吓了一跳,险些失手把伽尔“吃饭的家伙”给扔出去,“是我带他去的,你们总不能老不让他见世面。”
“恕我直言先生,”伽尔-幼儿保姆-ๅ肖登立刻调转枪口对准他,“即使是一个像您这么强大的猎人,作为伤患,适宜的活动也只有轻缓的散步和舒缓的聊天,带着一个ฐ菜鸟去追踪深渊豺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约翰弯起眼睛,对他露出一个无辜又可爱的笑容。
伽尔:“……”
他……他他他竟然还敢卖萌!
“好吧好吧……来,胳膊给我,扶您上去休息。”伽尔叹了口气。
“蘑菇灯蘑菇灯!”约翰进了他的房间以后就激动地爬到床头,摆弄着可怜的台灯,“这个ฐ怎么点?”
伽尔按了一下电源,台灯发出柔和的光。
“太了!”约翰说,“我就喜欢点着蜡烛睡。”
伽尔看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祭司先生,突然有种自己้养了个大儿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