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群,男人漫不经心的一眼瞥过来,在林棉身上稍作停顿。
他抬手整理了下腕间的银色袖扣,正偏低过脸跟旁边的男人说些什么เ,眸色冷淡,随后眼眸无意间往林棉的方向落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灌了一杯酒的缘故,她的脸颊和耳尖都软软地晕着红,眼眸更是湿红得招人疼,憋得狠才没哭出来。
林棉没吭声,攥了下裙角站起身,跟男人对视一眼,迅速移开了视线。
另一边,一学生正边走边向阙清言汇报课题进度,眼角瞥见雨里有个没撑伞的人,疑惑地“咦”了声。
“谢谢你。”
他下午已经态度明确地拒绝过她,这会儿……
“……”
语气居然还有些小自豪。
林棉去厨房削了苹果,切成小块装碗,边咬边含混道:“因为这里离k大近……而且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她心里动了动,不要脸地用口型无声补了句,“住在这里能看见我啊。”
心里默念了三遍欲速则不达,林棉踌躇一瞬,眨巴๒着眼退而求其次:“如果您忙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您……”
林棉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热血沸腾的一颗少女心瞬间凉了下来。
两万字的睡觉心得她才写了三千。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这个时候,小区的便利店都不一定开着,冰箱里又正好没什么吃的了,林棉边煮牛奶边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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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非师生,甜甜甜文,不甜你打我!
林棉洗完澡出来,在床边踢掉拖鞋,边想边把整个ฐ人埋进被窝,抱着柔软的被子滚成一个ฐ虾球,半晌露出一个脑袋,咬被角。
而且,杀伤力巨大啊啊啊啊啊……
经此一役,林棉终于知道以前阙清言对她有多客气,有多容忍了。
半夜打鸡血,拖稿成性的木眠老师精神饱满地看完一部恐怖片,丝毫没有睡意,在职业良知的驱使下从床上爬起来,把这两ä天怎么都打不出稿的商插给勾完了线。
画ฑ完底稿,林棉放下压感笔,戳开微信的对话框又看了一遍。
她问阙清言能不能ม再去听他的课,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可以继续追……不是,去听他的课?
两天后,许彤从加拿大回国,在航站楼落地的第一时间,许彤连行李都没放,直接奔来了林棉的公寓。
林棉帮着许彤在专业课上打掩护打了两个多月,后者感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捧住林棉的手按在心口。
“棉棉姐,我给你带礼物了。”许彤一脸甜蜜地回忆,感激涕零,“我和ethan一起选的,你等下打开看看喜不喜欢,ethan也说要好好谢谢你,是你拯救了一段旷世异国恋。”
林棉不忍心打击她,忍了忍,还是软声回:“许小彤。”
“嗯?”
“我被发现了。”林棉的眼神里充满安抚性,甚至还轻轻地摸了下许彤以表歉意,“你教授他……知道我不是许彤了,还知道我是来替你点名的。”
“……”许彤的笑容僵滞,半晌不确定地“嗯”了一声,“棉棉姐你是不是又开我玩笑了?”
许彤和林棉从小一起长大,没少被后者骗过。
关键是,每次被骗完,对方还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温驯模样,让人不相信都不行,有时候还要为自己的怀疑而深深自责,觉得怎么เ连怀疑一个清纯小姑娘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但是以前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现在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许彤觉得自己้可能承受不住。
五分钟็后,认清事实的许彤崩溃了。
林棉去厨房热了牛奶,小奶锅倒出来正好够两杯,装在厚玻璃杯中,一杯给了还没缓过神来的许彤。
她垂眸思忖,觉得还是不要把“那个阙教授正好还在这幢公寓里”这个ฐ事实告诉许小彤了。
许彤这几个ฐ月都忙着恋爱,现在才知道新学期这门课临时换了人来上。
原来上国际经济法的那个老教授是出了名的又凶又杀,现在换了新教授,替点名还被抓包了。许彤问了个关乎ๆ生死的问题:“棉棉姐,新า来的教授杀不杀?”
新า来的教授……
阙清言在阙宅泳池边的样子重回林棉脑海。他替她擦完眼泪后,她脸红得要命,以前画少女漫的羞耻场景都没能让她反应这么大过。
于是林棉顶着煮熟ງ的脸,提了个很过分的要求,她问他:“您,您能不能不要笑了?”
其实他本来也没怎么笑,连唇角都没有明显勾起来过,但漂亮狭长的眼眸微眯,林棉能看出来,知道他就是心情很好。
“……你不用担心,”阙清言敛眸扫过她,淡淡的一句,“我不是在笑你脸红。”
林棉:“……”
脸,更,红,了,啊!
……
林棉回忆半晌,笃定回:“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