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细想了想,抬头问道:“我们有敌人吗?”
就比如前几天来的老头子,经常感到烦热不舒服,奈良纯子就给他开了药方,每过几天都要喝一次。后来奈良纯子告诉奈良善,那种疾病叫做阳亢,中ณ医讲究阴阳调和,而此种疾病阴损阳盛,无法治疗,只能药物压制。
善觉得有被侮辱到。
一个老头子捡走了棉被,顺ิ便也将他带回了家。老头子在长大后的善面前好几次强调,是自己给了善新า生,所以一定要记得给他养老,报答他。对此善一直嗤之以鼻,他了解这个ฐ老头子不是什么เ好人,捡走自己的时候估计是打着当储备粮的想法。不过显然老头子也算不上多坏的人,婴孩还活着,就不是食物,而是人。
所以,只要把这两只也搞成那副德行就好了吧。
简单的很。
奈良善的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抹可怖的微笑。两ä只鬼更加心惊,奈良善的表情越凶狠,就越与他们记忆中ณ的那位大人相似。
“你到底是谁!!”其中一个鬼受不住,拼着被砍碎也要问出这个问题,“你和那ว位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奈良善回答,“如果你肯说出名字,我或许可以稍微回忆一下。”
“名……那位大人的名怎么可以……”
“鬼舞辻?”奈良善嘴角勾起,眼中ณ不含一丝笑意。
两只鬼齐齐颤抖了起来。
“很有意思的姓氏,他就是你们的老大?呐,告诉我,他的模样和我很相似吗?”
“有多相似呢?”
“哪里相似呢?头发,脸,眼睛?”
“你们觉得,我和他该是什么关系呢?”
“你们的老大,也是鬼吗?”
“他现在住在哪里呢?”
“你们死了,他会来救吗?”
“他看到我,会像你们这样惊讶吗?”
每问一句,两只鬼的恐惧就升上一分,其中一个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打不敢打,答也不敢答,唯一的办法只有转身逃走。
然而奈良善的速度更快,他堵住了鬼的去路,抬脚一踹,将人又踢回了村庄内。
“想走?我允许了吗?”
【我允许了吗?】
这句话,鬼曾经在鬼舞辻无惨的口中听过一次,真的好像啊,说话时蔑视的眼神,冷漠的语气,与恐怖的威压。
便是十二鬼月,在面对这样的鬼舞辻无惨时,都不敢发一言。更何况这两只未上排名的鬼。哪怕他们面对的并非鬼舞辻无惨本人。
大概肉体毁灭之ใ前,他们的精神会先崩溃吧。
然而夜晚,才开始。
……
……
黎明了。
奈良善看着一地模糊的血肉,在阳光的照ั射下灰飞烟灭。
整整一晚的虐杀,两只鬼最后都无法正常思考,但是关于鬼舞辻这个名字的事,他们没有吐出一个ฐ字,关于鬼,倒是说了一点。
原来鬼的存在,已๐经千年了。
以人为食,惧怕阳光,厌恶紫藤花的生物。
其中名为稀血的存在尤其被他们喜欢,吃掉一个稀血等于吃掉一百人甚至更多,而这个ฐ村庄里,竟然存在六个稀血。平时因为紫藤花的保护,而这几人日常又经常带着紫ใ藤花的饰品或者御守,所以没事。但是今天紫ใ藤花树被烧,夜晚睡觉时又不会贴身放着御守,就给鬼可趁之机。
但那又如何,知道的太晚了,紫ใ藤花没了,紫藤村没了,他的母亲也是……
奈良善呆呆的站在全是尸体的紫藤村里,愣了许久,才慢慢挪动身体,拿出铲子,挖坟掩埋尸体。
就拿紫藤花树根的木头做墓碑,将每个人的尸体埋在他们自家的院子里,既然生前未能离开此地,死后自然也在这里长眠。想必来开采矿场的人,看到这一地血和坟墓,也会将工人居住和熔炼银子的地点挪远一点。
活人向来不会和死人争地,这是古往今来的老旧思想。
一夜之间灭亡的村落,更是会被视为不详。做生意的尤其注重这些。
如何都好,只希望无人打扰他们的安眠。
只是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奈良善蹲在奈良纯子的墓前,眼泪再次滚落了下来。他从怀里摸出御守,已经染上了一点血迹,刺鼻的紫藤花香气淡了很多,用手擦擦,只是将血晕染的更开了一些。
“我想出。”奈良善对隔着厚厚一层土的奈良纯子说道。
一阵风吹过,无人应答。
“我会很小心的,对付三只鬼,我都活了下来。所以没问题的。”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妈妈说,我这辈子,已经是第二辈子了。”
“上辈子,是个老头子照顾我。话超多的,很烦。然后他死了。”
“这辈子,妈妈照顾我,就是有时候挺神经质的。”
“是因为ฦ鬼吧,脸上的伤痕,不是抢匪砍的,是鬼划伤的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父亲呢?死了?”
“还是说父亲就是鬼?”
“我还是讨厌紫藤花的味道,很刺鼻。”
“还有,不太喜欢晒太阳。”
“我的复原能力也很强,被鬼划伤的胳膊,已经愈合了。”
“我以前没怎么受伤,现在想想,这种愈合速度,就算是念能ม力也没这么快吧。”
“妈妈,我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