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方言神色不动，并未加入他们的对话，只大步向前走。孟云沛见他不上钩，只好从后面的群起而围攻下挤出来，小跑几步到前面揽住他：
“我去帮杨叔做善后工作，回来再找你。黎雅的事情总归要解决，我们晚上再谈。”
乔乔僵住，她没想到黎雅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欺凌吗？！
“肯定是夏天了。”
乔乔不明白许秋玉的意思，只回答道：“6月啊。”
其他女伴笑她：“你现在也没多刻苦训练啊？”
乔乔听闻这句话，也忍不住在心里接上一句：去别的文工团怕也不是靠真本事儿吧。
乔乔放下手中的检讨，率先对她们打起招呼。虽然两个舍友给她的第一印象有些不太好说话，但毕竟是初次见面，日后还有的是时间相处。
一高一矮的两个姑娘走进来，她们应该已๐经知道宿舍里来了个空降兵，因此倒是不意外乔乔๒的存在。
女干事笑着点头：“你愿意的话，就可以。乔乔同志，总政文工团欢迎你的加入！”
十九岁的乔乔，从空政文工团做学徒兵后复员回家混了快一年，一转眼就要去国家第一级别ี的军区歌舞团了！而且只要进总政文工团，就会被直接提干为正排级！
换句话说，时代浪潮下无人能逃过做选择，但自己确实可以尽量带着家人走向最好的未来。
“我不！我要跳舞！妈，我说了，二十五岁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舞台的！”
姚â长雁下巴๒一扬，万事不管：“谁要你附议了？谁稀罕你附议！”
吓唬住了女儿，他又去哄老婆：“雁，你听我说……”
“别ี的组也忙的很，就这么点准备时间了哪还有中途调人的道理？你们既ຂ然是一个组的，听着同一首歌，那就由你们自己争取好啦。”
她们多数都以为ฦ会临时找个人来当领舞，没想到机会落在自己面前。
“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了，也别在我面前说悄悄话了。你们既然不自己争取机会，那我来定吧，秋玉！”
许秋玉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纪老师，仿佛不是让她去当领舞的而是去午门砍头。
纪老师见到许秋玉的这个样子，却比她还不满：“你这样看我干嘛？你连个领舞都跳不好了怎么เ着？自己心里有点数！好好跳听见没？”
有人及时提出疑问：“可是，我们之中补一个当领舞，不还是缺一个群舞吗？”
“乔๒乔，你听着，如果黎雅不来了，你就跳群舞的位置。知道吗？”
乔乔立刻点头：“明白！”
纪老师说完话就走了，她的事情随着年末的逼近也越来越多，只是走之前还是对许秋玉吩咐了一句：“晚上就去练功房，我把地方给你留出来，你自己认真点！”
工农兵的姑娘们看着纪老师急匆匆离开，看了看许秋玉，也没表现出很不乐่意的样子，还争相送起了祝福。许秋玉的情况有点微妙，她在文工团的舞台地位不高，但是在那群家里比较有能量的女孩之间的话语权比较大，因此其他人也不怎么会招惹她。
乔乔๒和蒋小君却知道许秋玉的性子，于是一边站一个安抚唉声叹气的她。
文工团的练功房是不锁门的，不管是女兵还是男兵的。这自然也是督促大家勤奋练习。
许秋玉和乔乔去了练功房，就开始学习《万千河水清又清》这一组表演中领舞的舞步。前两年里，黎雅就担任着这部ຖ分，今年意外不在，许秋玉就务必要在学习新舞步，熟练新舞步的前提之下，还要达成毫不违和的舞台氛围效果。舞步要求的不仅仅是学会，还要精确。表现力不仅要贴近原作品，还要有她自己้个人的特质。她要得到黎雅不同但同样出色的呈现。
乔乔在一旁้陪着许秋玉练习，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她们想返回宿舍的时候，乔乔๒则说丢了东西在练功房，要回去一趟，让秋玉先回去。
回到练功房，乔๒乔小心地站在中央的位置，心里有些惋惜也有些怀念。
白天里，她没有表现出来，其实自己的心里是想要跳独舞的。过去在空政文工团的时候，乔๒乔就是在作为一个领舞演员的时候起了离开的心思，因此也没有再进一步。来到总政文工团，她从最基本的群舞演员开始，并没有觉得不服气或者委屈，只是却更加想念站在舞台中央的感觉。
这些话，乔乔不会对许秋玉说。不是因为ฦ忌惮更不是因为算计，她虽然想跳独舞，但是同样希望好朋友也能跳独舞。她的话都是真心的，乔乔希望和许秋玉一起跳到เ人民大会堂，跳往战役前线，为战士们振奋士气，奉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乔乔๒看得出来，许秋玉虽然平时不表现出来，但她的确也是爱跳舞的。
刚才的练习里，她一直注视着许秋玉，也切实地感觉到许秋玉的确如同她们第一次见面所说的那样，她喜欢跳舞，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并不对舞台上的位置怀有野心。但只要要求她站上那个位置，许秋玉也会想要呈现出一个漂亮的舞台。
在刚ธ才周围都寂静的环境里，许秋玉面对镜子独自跳舞，神态愈发专注，肢体愈发舒展，灵气和水准都不缺。甚至有些瞬间，乔๒乔都觉得许秋玉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因为这样的原因，乔乔๒返回文工团，站在练功房的中ณ央位置，但不会和许秋玉说起自己但凡一点对这支舞蹈的憧憬。不说许秋玉对舞蹈确实喜爱了，她甚至还有着天赋！既然能有机会推她前进一步，自己้也当然要全力支持。
乔乔没有开灯，只在黑暗里独自跳起了《万千河水清又清》，又跳了《草原轻骑兵》，还跳了“红白”两剧，也就是《红色娘子军》和《白毛女》里其他的片段。夜晚的练功房显得更加广阔，没有音乐่助兴，她只靠自己的感觉走，然而往往都是身体先行一步，提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她跳的入神，待到终于停下的时候，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掌声。
“是谁？！”
乔乔吓了一跳，自己跳的投入，完全没发现有人在周围。
从门外走进来的却是意外的对象——熊芳。
“你跳得不错。”
“熊芳师姐？”
熊芳有着夺目生辉的眉眼，却在听见乔乔的问好时，眼中仿佛闪过有一丝恍惚。
乔乔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说错话了，不晓得该如何应对，熊芳却再次率先调整好情绪，对她笑道：“是不是吓到เ你了？我也是看入迷了才鼓掌的。”
这自然是在夸她，而且是夸赞舞蹈，对方还是熊芳。
顿时，乔乔๒的脸都像是被烧着了，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天太黑，熊芳应该是看不见自己脸红了。
“谢谢！”
她下意识给对方鞠躬，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觉得分外羞耻，熊芳倒是继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