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钱小宝今天会在这里遇见老北风。
还没等钱小宝反问,角落里的那个人又开口说道:“西北玄天虎头风,横在牡丹第一峰!”
刚才那ว两声呜呜声是火车的鸣笛。
“等干完这一票,说什么也要给自己买一件羊皮袄。”迷迷糊糊中钱小宝想着。
突然他站住不动侧耳倾听了一会。然后他攀住身边的岩石缝隙轻手轻脚的爬到เ一小片三四米高的石台上面趴伏不动。
他的脚都快冻成冰坨子了。成天翻山越岭,脚๐下的这双乌拉鞋已经磨的破烂不堪。
他没有想到的是听见他说的话那个人像是被烫到เ了一样都摆着手说道:“不要!不要!你自己一个ฐ人抽吧。”
远处亮起了一点微弱的火光。火光翕动着忽明忽暗。
何国栋清了清嗓子喊道:“大家都看过街上张贴的悬赏公文了吧?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有人暗中打皇军战士的闷棍!现在,这个匪徒终于被我们抓住了。审讯完后马上就会拉到牡丹江江边处决!有知道抗匪下落的安善良民去举报一定有重赏!敢于私藏和胁从抗匪的人就是吃枪子儿下场!”
牡丹江驻守的日本军队和满洲国军队有几千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能ม赶到。就是道路旁边的兴业银行里随时随地都有二三十个全副武装的日本人。
重新藏好手枪,舒尔茨脱掉外衣打算上床睡觉。
这时他又听见了敲门声。
这一次他没有重新从床底拿出手枪。因为听见敲门的节奏,舒尔茨知道是自己人来找他了。
他走出房屋打开院门。一个四十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突然肚子疼,实在等不到明天。麻烦帮我看看吧。”男人说道。
舒尔茨点点头侧身让那个人进去。
仔细的关好院门和房门,舒尔茨带着那ว个人走进房间。
什么都没有说,那个男人从鞋里扣出一个纸条放在桌子上。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纸条旁边。
舒尔茨就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最后男人向舒尔茨伸出了手。
舒尔茨反而愣住了。以前几次接头那个男人做完事情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转身就走的。这一次是什么意思?
“认识两ä年了。我已经接到上级通知马上就要离开绥芬河执行新的任务。最后告别的时候握一次手吧,同志!”那个男人说道。
舒尔茨伸手与他握了一下。然后他拉开抽屉把一个小纸包递给那个男人。
纸包里面装的是几片消เ化药片。
那个ฐ男人接过纸包转身就向外走去。
舒尔茨跟在他的后面把院门和房门重新关好然后坐在桌子前面。
展开纸条后用碘酒涂抹,舒尔茨眯着眼睛仔细看着纸上显现出来的字迹。
又过了一会他拿出打火机把纸点燃。
纸条上说舒尔茨的大学同学德布劳恩已经被德国政府派到德国驻哈尔滨领事馆担任武官。
上级指示舒尔茨离开绥芬河前往哈尔滨。找机会接近德布劳恩开展情报工作。
舒尔茨又拿起了那叠钞票。看来这些钱就是为他在哈尔滨重新开展工作准备的。
两天后,钱小宝出现在穆棱的马桥河。
马桥河有铁路通过,而且正是年根儿底下,所以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到这里卖东西和置办年货。
钱小宝给自己买了一件羊皮棉袄。现在他身上踹着一百多块钱可是一个阔主!这些钱足够他说一个媳妇的。
他先走进一家剃头铺。一脑袋长得可以梳辫子的头发剪掉后,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精神小伙。
“把胡子给我刮ุ一刮ุ!”钱小宝指着自己้脸上刚ธ刚ธ长出来的绒毛大模大样的说道。
滚烫的热毛巾盖在他的脸上,舒服的钱小宝像猪一样的直哼哼。
掌柜三下五除二就给他刮完了脸。就是浅浅的一层绒毛好刮的很。
摸着自己像是刚刚剥了壳的煮鸡蛋的脸,钱小宝满意的拍了五毛钱。
“快过年了,就不用找了!”钱小宝豪爽的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他先是在集市上买了两个土篮子和一副扁担。这些东西都是农闲猫冬的时候农民在自己家里做的根本不值几个钱。
钱小宝先是在卖黄纸的那里买了一大摞黄纸。他的举动把老板都吓一跳。上坟烧纸居然烧这么多,他们家祖坟里至少埋了几十个人。
随后钱小宝挑着两个ฐ土筐就开始了沿街大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