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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游荡的魂灵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全身轻飘飘的。自己的意识若有若无。眼前是一片海ร天蓝色,看不清物体,也听不到声音。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的感到意识开始跳跃起来,眼前的视野也渐渐清晰起来,也似乎ๆ可以听到เ一点声音了。

乍一入耳的是女人的啼哭声,循着着声音看去好像有四个身影伏在地上的一滩血肉模糊的事物上悲声痛泣着。不,应该说是悲恸!

咦?怎么她们叫的名字好熟悉哦,地上的那个面目全非的恶心事物怎么เ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感觉是非常的熟悉。

啊~头好痛!突然,我的意识完全恢复了。我想起来,地上的那面目全非的事物就是我自己,而那ว伏在事物上的四个身影就是我的四个女友——刘ถ颖๢、唐琳、吴婉瑜、舒凝。

不对,我怎么可能以一个ฐ旁观者的身份来如此清晰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我现在的身体,不,不应该说是身体,应该说是一种气,对!就像是一种气一样,飘荡着,不管我怎么样的努力,双脚๐都始终难以着地。一种无຀可凭借的空虚感和危险感,使我感觉到非常的不适。

现在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那ว就是我死了,我已经死了!现在的只是我的灵魂而已!我抬起自己的右手狠狠的朝自己的脸຀上掴去,结果却是我的右手直接从我的右脸庞穿过到左ุ脸庞出来。如此狠的掴下来却没有意想中ณ的口吐鲜血,与没有像梦境中一样,毫无຀感觉,这一巴๒掌掴下来,打散了我好不容易才聚起的意识,然后那凝聚成灵魂般的像气一样的物质差ๆ点就要开始飘散。吓了我一跳,原来我自己้的一巴掌可以使自己้魂飞魄散。幸好我下的手还不是太重。否则,我就要连灵魂都要灭了。

我朝着四位如花似月的女友飘荡过去,说实话看到她们为ฦ了我一个人而哭成这样,我心里真是难受的紧ู,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雪白的刀刃,狠狠的刺进我的心窝,然后用力的绞着。绞的我昏死过去之后,又在我鲜血直流的伤口上满满的撒了一把盐,当我从昏死中疼痛着醒过来时,又在我的伤口上涂满蜂蜜,引来无数的虫类来叮噬!

我大声的叫着她们的名字,却又不出声音,被憋着心里,差点背过气去。我歇斯底里的叫喊着,直把自己的喉咙给喊破为止。喊的我全身乏力时,我就荡漾在她们的身边陪着她们默默的流泪。

她们那原本娇美的脸庞现在已经哭的变得苍白没有一丝的生气,那原本甜美动听的声音现在已经哭的变得沙哑和苦涩。她们就这样伏在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上哭着,哭着,哭着

地上的那具尸体,也๣就是我原本的肉体,脑袋严重破裂ฐ耷拉着,鲜红的血水伴随着乳຃白色的脑浆不断从脑袋的裂缝中ณ流出来,胸前的肋骨全断,身子如同一堆烂泥!就连我自己看了,也๣忍不住一阵恶心。但我的四个女友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而是一如既往的伏在那肉体上悲恸中

夜更深了,几片乌云朦胧的遮着凉白色的月亮,零星的几颗๣孤辰在黑色的夜空里暗淡的闪烁着。在未为人知的某个天际,一颗流星划过。就像美女眼帘下的眼泪,划过脸庞。

警车和救护车在各自的警铃下,破夜而来。

几位干练的警员火的从车上跳下来。其中一位美丽的女警员走过来规劝着我的四位女友,而其他几位警员则拉起来警戒线,不一会儿一辆救护车上也开到我寝室楼ä下停了下来,后车门被用力推开,从上面跳下来几位穿着白衣的救护人员。

我的四位女友仍死死的抓着我的尸体不放,两位漂亮的女护士也๣加入了规劝的行列,终于,我的四位女友被女警员和两ä位护士连哄带骗、连抱带拉的拖到了警戒线之ใ外。她们早就哭的没有一丝的力气,连站也站不稳,靠女警员和两位护士扶着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上。

这时,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医生在我身边蹲了下来,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对一位中年警官说道,“徐队长,已经不用抢救了。”

那叫徐队长的警官点了点头道:“梁医生,看看死者的情况。”

“恩。好的。”那ว梁医生点了下头后,就对着我的尸体开始认真检查起来。过了良久,梁医生深叹了一口气,走到徐队长的身边说:“徐队长,死者胸腔内的肋骨全段,脑骨严å重碎裂ฐ,脑浆流失过多,内部心肺全部炸裂,全身肌肉完全瘫死,神๰经坏死,血管爆裂,更严重的是死者的全身骨骼全部粉碎”说但这里,梁医生似乎ๆ仍心有余悸,“这是我见过的交通事故中ณ最严重的受害者了。”

“恩!?”徐队长皱了一下眉毛,看着梁医生道:“怎么会这样?”

“徐队长,你去问一下肇事者也许就会知道答案了。”梁医生语气缓缓地说着。

“恩!”徐队长带着另两位警员朝那几个开车的小贩走去,他们撞了我之后,本来想继续开车逃窜,却被城管给追上了,被围困在一个角落里。徐队长和两位警员去问话。而我则ท没有飘着跟过去。因为我的注意力都在我的四位女友的身上。

唐琳目光看着散乱在地上的盒菜饭流着泪傻傻的笑着;吴婉瑜则ท是狠狠的揪着自己้那美丽的长一个劲的恸哭着;刘颖则ท是目光呆滞,神情麻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ว娇美的脸庞上的泪痕依旧;而舒凝则是神经质的大哭了一阵后,又开始大笑起来,笑完之后紧接着又是痛哭。

我一直流着泪看着她们。而她们却看不到我。

“什么?!你没刹车?!”突然那ว角落里的徐队长大叫起来。而那个ฐ开车的小贩则是心惊胆战的点了点头。“烙!那你Tm的还敢开这种车出来!?”徐队长对着那小贩大吼道。

过了一会儿,徐队长忿忿的走到梁医生的身边,“梁医生,你早ຉ知道了!?”

梁医生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猜得。也๣就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死者的死状。徐队长,你看死者的脚底。”说着,梁医生用手一指我那ว瘫肉体的脚,接着道,“死者的鞋底全都磨穿,脚๐底的脚骨都露出来了,且旁边的一块肉都烤焦了。说明死者在鞋底被磨穿之后,脚又与地面生了剧ຕ烈的摩擦。”

“啊!?”徐队长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的双脚。

梁医生接着说了下去,“从死者的位置来看,他显然是有意而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梁医生用手一指旁้边的我的四个女友道,“死者是为了救那四个女孩。从而激了他身体的所有潜能,用肉体直直的制下这辆快行驶的面包车,而在制下这辆车之后,死者才被车的后劲力撞飞。也正是因为死者激了身体的所有潜能ม才会导致内部压力多大致使内部心肺全部炸裂,全身肌肉完全瘫死,神经坏死,血管爆裂,全身骨骼全部ຖ粉碎。当然其中ณ小部分原因是由于受到强劲的冲击力造成的。”梁医生冷静的分析道。

徐队长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看来,这很可能ม是一起纯粹的交通事故。我再去问一下那几个女孩子。”说完,就向我的四位女友走了过去

我看着我深爱着的四个女孩,我看着为了我而哭的四个女孩,我看着被我的爱深深伤害的女孩我哭了,我失声痛哭了,虽然没有人能再听得到,但我哭了,我一直哭的失去了意识。等我的意识重新า聚集时,我再也๣看不到我深爱的四个女孩,再也๣看不到那ว些忙碌着的警员,再也๣看不到那微微皱着眉头的徐队长和微有些伤感的梁医生,再也看不到那ว辆夺去我生命的面包车和那几个小贩,再也看不到เ那散乱ກ在地上的唐琳为ฦ我买的盒饭,再也๣看不到我那血肉模糊一滩烂泥般的躯体我看到เ的只是一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客厅,看到เ的只是一位两ä鬓微白的中ณ年男子带着老花眼镜还在书๰房里那ว橘红色的灯光下看着设计图纸,看到的是一位素美的家庭主妇倚靠在沙上看着要死要活的台湾言情剧,看到的是门口贴着科比的卧室,原来我已经回家了。

看着这一幕幕熟悉的场景,看着老爸为了这个家还在那ว里工作的场景,看着老妈边擦着眼泪边骂着男主ว人公忘恩负义的可爱模样,看着我好久没再睡过的自己的卧室,我又再次哭了,我哭了,却没有人能够听的见。我叫喊着“爸爸、妈妈”却只能ม我一个人听的见。

我感觉自己就像在一片荒芜人际的沙漠,看着一幕幕曾经拥有的海市蜃楼ä,我觉得自己是那ว么的无助、是那ว么的凄寂。只有眼泪像是黑夜里的河流默默的淌着

我说过这次国庆我要回家,陪着老爸老妈一起看大阅兵,没想到我竟然等不到那ว个时候了。我说过我以后要好好的享受家庭的温馨,没想到เ我竟然已没有活下去的命运。

“楚明!楚明!”老妈在电å视广告时,叫着老爸的名字。

“哎!我在干活,怎么说?!”老爸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老妈说道。

“哦,等下。就来。”老爸应道。

一会儿,老爸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脸的疲惫,来到老妈的身边坐了下来,“有什么事要商量的呀?!”老爸问道。

“我今天感觉有点不对,眼皮子跳个不停。不会有什么事吧?!”老妈看着老爸说。

“能有什么事?!你不是给阿原打了个电å话嘛ใ~没事。”老爸安慰道,“只要儿子没事,其他的都好说。”

“只是,打电话时我听见儿子哭了。而且我刚才看电视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儿子的哭声总不自觉的在耳里绕着。”老妈一本正经的对老爸说着。

“你整天脑子里想的什么呀?!别这么เ神๰经质。我是替儿子算过命的,这孩子的八字好着呢?!非富即贵。别ี”老爸正开导着老妈。这时老爸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老爸接下去的话。

老爸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等手机响了半分钟็后,老爸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请问您是楚原同学的家长么?!”电话一接通。手机里就传来一个ฐ男子的声音。

“恩。我是。他怎么了?!”老爸一听到我的名字懒散倚靠在沙上的身子立刻不自觉的坐正了,老妈也把身体凑了过来,侧着耳朵听着。

“哦。我是楚原同学的生活指导老师。今天晚上八点左右,楚原同学为了救四个女生,被一辆面包车”手机里的男ç子的声音也有些哽塞。

而这时,老妈已经昏死过去了。老爸猛地站了起来,狠狠的将手机摔着了地上。然后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叫,仿佛是一匹临死前的野狼的最后的恸哭!

在黑色的夜空里,这声凄厉的吼声响彻天际,就像一道闪电直劈开天空的腹部!

而,我也在老爸这一声最悲恸的仰天长啸中,意识又开始变得单薄起来,全身的气体开始向四周扩溢。朦胧中朝窗外黑色的夜空飘去。我用尽全力喊出了最后一句话:“老爸、老妈。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还做你们的儿子。我会弥补上这辈子还未尽到儿子应有的责任。爸妈,我爱你们!我爱你们!!我爱你们!!!我爱你们”

夜还是那ว么宁静,风依旧轻轻的扶擦着叶的肌肤,何时的乌云卷起眼帘ຈ,露出一轮寒冷的冰月。我在一片美的凄凉的夜色中,再次失去了意识,飘渺的魂灵随风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