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什么？”
她很快瞥了他一眼，“亚历山德罗夫，要么你保证给我自由，要么还是把我锁在屋子里。你选择哪一样？”
伏来德米在桌子对面重重地坐下。他瞪着厨师的背脊ิ，双肩疑惑地摇晃。他的两个帮手也缩到角落里去马铃薯皮。和他妻子争吵不该在这个地方，不到早晨整艘船的人都会知道了。
“不！别再多说了。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已够受了。”
“你在午夜消失吗？”
“起来，凯特。”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头，“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你当然不会，我也不希望你明白。我在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我的妹妹打算跟人私奔。”
“你不是已经……？”
索妮亚对季米特里的伙伴作出定论，脸上滑过厌恶的神情。现在他居然把妓女带到家里来了。他不可能像他的哥哥、父亲那样谨慎，与心甘情愿的佣人搞在一起。他从英国带回来一个，他是怎么เ想的？但她没有问，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听不进任何批评。她也不希望仆人们看到เ不光彩的一面。
她等着季米特里对出来迎接他的仆人？一说话。真的很可笑，他对仆人竟如此尊重。这要拜他母亲所赐，但他确实长大了，没有人可以改变他。或许塔塔娜可以影响他、索妮亚唯一对他满意的是他选择塔塔娜作新娘。但这次出远门，中断了他的求爱。他不能再浪费一点时间，更不能ม为了那个英国农妇。
索妮亚突然注意到她的侄女没有来。“娜斯塔亚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我让她跟凡发拉住一段时间。”事实上安娜斯塔西亚跟凯瑟琳太近，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样做明智吗，米特？圣彼得堡每年这个时候燕会不断。或许你那时匆匆离去说把女孩带回来时我误解了你？”
“你没错。但你不必再担心了，我们一旦在选择丈夫上达成一致她就同意嫁人。”
索妮亚蓝色的眼睛闪着惊奇的光芒，“你会给她选择？”
“她是我的妹妹。我希望看到她婚姻幸福。你没有选择，看看结果如何。”
索妮亚怔住了，“我们不用讨论这个问题。你对她如此宠爱，她很幸运。但只有十分特别ี的男人才能容忍她的任性。也不知她从英国带回来什么想法，她本不该去那个地方แ，我知道我的感受。”
“是的，阿姨。”他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她极力反对唯一的兄弟娶一个外国女人作妻子。她从未原谅彼得，她在丈夫死后住回娘家，这两ä个女人的战争就爆发了。妒忌使她看不到安妮的优点。索妮亚觉得安妮做的事都是错的。安妮死后，这些感觉都自然而然对准英国。季米特里肯定她与外婆仍旧保持联系的唯一理由是她乐于向她指出季米特里和安娜斯塔西亚的缺点，而这她都归咎于安妮。当然她不敢在安妮母亲面前直截了当地提出。
“不管娜斯塔亚在英国搞出多大丑事，至少不会跟到这里，”索妮亚走近大厅说，“她在这里可以找个好人家。说起婚姻，你看到塔塔安娜？伊凡诺娃了吗？”
单向思维，季米特里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事先不问。
“我们刚ธ到，索妮亚阿姨，我下了船直接来这里。不过我叫下人去打听她的行踪了。”
“你只要问我就行了。她现在在莫斯科，看望她结了婚的姐姐。你走后她一点也不难过，我听说格利高里勋爵在追求她，她似乎很喜欢他。”
季米特里耸耸肩，并不十分关心。他不喜欢格利高里，自从他们在高加索同一部队里，他就没有喜欢过他。他曾救过格利高里的命，为ฦ此自己้还受了点小伤。他也几乎忘了那件事，只是格利高里根本不感激，相反还很反感他的帮助。事后他处处表现出比季米特里强。因为他并不感到惊奇，格利高里会追求可爱的塔塔娜。他也不担心，因为ฦ他肯定勋爵在这件事上只会是个傻瓜。
“我会派人通知她找回来了。”
“你难道不能亲自去吗，米特？”
“不显得太急？”
“她会很高兴的。”
“她会觉得很有趣，”季米特里反驳，他开始对索ิ妮亚的轻率思维生气了。“我离开前天天陪着她都不能感动她，现在让她猜疑ທ一下我是否还有兴趣也不会伤着她什么。”
“但——”
“住口！”他发火，“如果你觉得我没有能力赢得这位小姐的芳心，或许我就该停止。”
这是个简单的警告，索妮亚不是傻瓜。她闭紧嘴巴，转身离开房间。
季米特里走到酒屋，倒了一杯伏特加。索妮亚阿姨ถ无需告诉他必须马上继续对塔塔娜的追求，他只是没有耐心，他现在脾气很坏，需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欲望。这里有很多女人能满足他的欲望，但是在海上呆了这么久，他谁也不要，只想凯瑟琳。该死的，总是她。
季米特里恼火地把酒杯扔到火炉里，大踏步走出房间。他看到凯瑟琳在白屋中，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波里斯ั正巧把她的镜子拿进来，看到季米特里要跟她说话，马上离开了。
“我不会问你这屋子是否合你口味，你当然会说‘不’，然后——”
“然后你就发一通脾气，”凯瑟琳慢慢地转过身回答道，“季米特里，你知道你的脾ຆ气越来越令人讨厌了。”
“脾气！”
“又要来了？”她睁大眼睛，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
他马上闭上嘴。她又有意激怒他，使他无法思想，记不得为什么来找她。但这次他没忘记，她的把戏可以两人一起玩。
“你怎么不说说自己้的脾气。”
“我！我也有脾气？”
“不，当然没有。”他开玩笑说：“你只会大叫大喊，这样对你锻炼肺活量有好处。”
她不相信地盯着他，过了半晌才放声大笑——热烈、真诚的笑声，充满房间，季米特里被深深地感染了。他从未听她这样笑，他觉得自己忽略了她性格的另外一面——幽默或甚至调皮。如果他早ຉ些想到，她对他说的话，许多令他恼火的事就可能只是温和的玩笑。
“上帝，”凯瑟琳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水，“你太伟大了，季米特里。锻炼我的肺活量——我得记住这句话，我哥哥抱怨我是个暴君，确实有时我会对他发脾ຆ气。”
他不想打断ษ这种心清，“对我也是。”
“是的。”
她笑着说，他非常开心。他为什么เ来？制定新的规则ท，滚蛋吗。他并不真正想改变她或她的伪装，看得出她很喜欢这样。如果他对她的一切不那么敏感，如果她只是逗他……
“我们肯定有办法改变。”他说着，随意地凑近了一点。
“改变？”
“是的，你没有耐心，我也没有耐心，我们脾气都很坏。人们说情人之ใ间是没空争吵的。”
“我们又要回到那个话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