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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罪1"可恶罪1

中国近来一有事,首先就检查邮电å。这检查的人员,有的是团长或区长,关于论文诗歌之类,我觉得我们不必和他多谈。但即使是读书人,其实还是一样的说不明白,尤其是在所谓革命的地方แ。直截痛快的革命训练弄惯了,将所有革命精神๰提起,如油的浮在水面一般,然而顾不及增加营养。所以,先前是刊物的封面上画一个工ื人,手捏铁铲或鹤嘴锹,文中有“革命!革命!”“打倒!打倒!”者,一帆风顺ิ,算是好的。现在是要画一个少年军人拿旗骑在马上,里面“严办!严办!”8这才庶几免于罪戾。至于什么“讽刺๐”,“幽默”,“反语”,“闲谈”等类,实在还是格不相入。从格不相入,而成为视之ใ懵然,结果即不免有些弄得乱七八糟,谁也莫明其妙。

我所确切知道的,有这样几件事。是《莽原》也被扣留过一期,不过这还可以说,因为里面有俄国作品的翻译。那时只要一个“俄”字,已够惊心动魄,自然无຀暇顾及时代和内容。但韦丛芜的《君山》6,也被扣留แ。这一本诗,不但说不到“赤”,并且也๣说不到“白”,正和作者的年纪一样,是“青”的,而竟被禁锢在邮局里。黎锦明先生早有来信,说送我《烈火集》7,一本是托书局寄的,怕他们忘记,自己又寄了一本。但至今已๐将半年,一本也๣没有到。我想,十之九都被没收了,因为火色既ຂ“赤”,而况又“烈”乎,当然通不过的。

被“正人君子”指为ฦ“学匪”,还要“投畀豺虎”,我是记得的。做了一点杂感,有时涉及这位西滢先生,我也记得的。这些东西,“诗哲”是看也不看,西滢先生是即刻๑叫它“到เ应该去的地方去”,我也记得的。后来终于出了一本《华盖集》,也是实情。然而我竟不知道有一个ฐ“北京文艺界ศ”,并且我还做了“语丝派首领ๆ”,仗着“大义”在这“文艺界”上和“现代派主将”交战。虽然这“北京文艺界”已被徐丹甫先生在《学灯》上指定,隐隐然不可动摇了,而我对于自己้的被说得有声有色的战绩,却还是莫名其妙,像着了狐狸精的迷似的。

尤其不可不读《闲话》!”

所以:教育当局,十之ใ九是意在“当局”,但有些是意并不在“当局”。

二教育总长,可以忽而化为内务总长。

我想,只要青天白日旗๱插远去,恐怕“孤桐先生”也会来革命的。不成问题了,都革命了,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