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又迷糊了一阵，感觉头被摆弄了一阵，接下来又是手指被摆弄了一阵，然后被皇帝陛下的话吓醒了。
还眯着眼的人在他头顶ะ低声说了个“准”字，一阵有序无声的忙乱后，口也漱了脸也洗了早ຉ膳也摆到了龙榻旁的高几上。
两个男ç人，对于衣物什么的实在是提不起多大兴趣，再精美也不过是看过就算，要用的时候自然有伺候更衣的宫女们操心，当下只粗略地四处扫了一圈，就出去了。
“谢陛下恩典。不过臣家里已๐经理好了行李，臣身边也有伺候的人。”让皇帝身边的宫女去伺候他？莫不是嫌他命太长？到时候要来找他麻烦的人肯定会排一长队。还是说皇帝就是想看到时候的热闹？
至此，卫衍对鼻子前方的那个香馍馍始终处在可望而不可及的状态，虽满怀期待，却有心无力。
随侍在皇帝陛下跟前数年，当然清楚皇帝陛下厌恶的是什么事，但是要让皇帝陛下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厌倦的感觉又不至于直接恶化成厌恶，卫衍愣是想破了脑แ袋也想不出一个不着痕迹的好方法。
大开的双腿间一览无余。那ว里正含了玉势，在努力的吞吐着，不过以他现在吞吐的度，要把自己้弄出来显然很有难度。
景帝伸出手掌在他胸前流连了片刻，然后慢慢下移，坚硬的肋骨再往下是肌肉坚实的小腹，最后……察觉到景帝的手掌可能会抚摸的地方แ，他眼里的哀求味道越来越浓。
满地的碎片昭示着皇帝此时的无奈皆无能。
景帝的权力并没有想象中ณ那ว么随心所欲，内有太后，外有权臣，他的皇朝还不能ม由他恣意妄为ฦ，就连年前最大的祭祖事宜，事事都有臣子敢顶ะ嘴，祖宗家法，历朝惯例，一条条压过来，硬是逼得皇帝收回他的命令。祭祖尚如此，更别说其他事项ำ，稍微想有点小小的变动就会引得众臣高呼“陛下三思”，然后开始长篇巨论地反驳皇帝的想法是多么得有违祖宗家法，是多么得荒诞不可行。
到时候，肯定是怎么下令都不管用，只会跪在那里说“臣不敢”。不过那种时候，木讷也有木讷的好处，至少不会长篇大论地指责他这个皇帝下的命令是多么荒唐无度。到时候，肯定得又是威逼又是哄骗，才能勉勉强强让他动一下。景帝想到เ那时候的情形，更是郁闷。
抗旨不遵是罪，领旨谢恩的罪实际上也不小。宫中ณ的膳食有严格的定例，由皇帝而下按品级递减，与皇帝ຓ在同一张桌上用膳实则是很大的僭越，不知道如果严格地追究起来这两条罪名哪一条比较严重？卫衍现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竟然还能ม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颇有苦中作乐的精神，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
“陛下圣明。”心腹的内侍自然是只要主子高兴早已把一切安排妥当。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则是残酷的。俊美的内侍甚至连京城南风馆的头牌都偷偷地弄进宫来，这火还是泄不下去。
卫衍正抬头赏月的时候，背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齐远恒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然后一件大氅递了过来。
“齐兄是不是还在生气？”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月色或者还有那点酒精刺激了卫衍的脑袋，他突然醍醐灌顶般开窍了。他第一次觉得奇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开始称呼他为“卫大人”，明明在幼时如此交好，几年不见却疏远到这般地步，用那种口吻称呼他为“卫大人”，现在想来，这个ฐ称呼很有些负气的味道，似乎齐远恒在用这个称呼泄对他的不满，想来想去唯一对不起他的只有一件事，“对不起，齐兄。当年我不是有意要隐瞒。”
“我没生气。”对于卫衍跳跃似的问话和道歉齐远恒有点招架不住，赶忙矢口否认。相交数年不识对方的身份直到เ对方แ要入宫侍驾的时候才现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小小少年是一介贵公子可以归结为自己年少无知，并非是对方有意隐瞒。日后重逢现对方แ有了一班可交心的密友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恐怕不知被排到哪里去的时候顿时涌上了莫名的惆怅刻意要用称呼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但每次碰到了又做不到เ视而不见。好吧，扪心自问，齐远恒承认他有点生气，就一点点。
“可是齐兄从来没问过我啊？”卫衍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委屈，谁一开始介绍自己的时候会介绍自家的祖宗八代。不过后来熟识后没说是他的一点私心，在齐远恒之前也曾碰到过很处得来的小朋友，知道他的身份后对他的态度就大变，或恭谨或疏ຕ远，他不希望他们之ใ间有什么变化才从来没提起过。
“我说了我没生气。”
“可是你以前不是那么叫我的。”
“你现在不也叫我齐兄嘛？”
“那我还是叫你远恒哥哥好了。”
“不，你还是叫我齐兄吧。”远恒哥哥？你以为自己几岁，还用叠音？齐远恒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我也不叫你小衍了，卫七这个称呼就很不错。”
“可是这样称呼显不出我们交情不一样……”卫衍有些迟疑。远恒哥哥和小衍这两个ฐ称呼是属于他们彼此幼年时代最美好的回忆，而齐兄和卫七这样的称呼则流于普通了。
“交情好不好心里明白就好，不用放在嘴里说。还有什么叫我们交情不一样，小心被孟九听到เ了找你拼命。”有些话彼此挑开来说明芥蒂就全消了。齐远恒也是第一次现自己也还很孩子气，竟然为那点小事闹了这么久的别扭。
“也对。朋友贵在交心，称呼只是小事。”卫衍想通了，不再拘泥于细节问题。抬头望去，齐远恒也正望着他，彼此相视一笑，前事揭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在此时，空旷的月色中突然传来了若隐若现的琴音。
“美人月下抚琴。”齐远恒做了个手势，挑眉询问卫衍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月下访美人。
“这么冷的天，美人月下抚琴也不怕冻坏手指头？”可惜，某人既无想象力又无浪漫情怀，问出来的问题虽然很是实际但在此时此刻却实在是大煞风景。齐远恒听了这话，说他也不是，不说他更不是，暗暗胸闷了半天，到最后只能是打落牙齿合血吞，咽下了自己误交挚友的苦果，自动忽略他的问题，拖了他的手就往前行。
玉澜阁占地颇็广，不过这两人对此处俱是熟门熟ງ路，很快穿亭跨院，来到了琴音出的水榭外。
卫衍对音律一窍不通，不过看齐远恒到เ了近处却情怯只敢站在廊下吹冷风赏琴音不敢上前搭讪的作态就知道眼前这位月下弹琴的美人琴艺必是不差。毕竟齐大居士一向挑剔，能让齐大居士说一声好已是非常不容易，而让齐大居士自惭形秽不敢上前唐突佳人简直就是天下红雨千年难见一回了。
廊下四面通风，北风呼啸，齐大居士不肯挪窝，卫衍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与他一起吹冷风。好不容易等到一曲终了，齐大居士又是整衣又是理，终是鼓足了劲头上前搭讪。
“奴家红玉，见过齐公子，卫公子。”佳人听了齐大居士的自我介绍后隔着水榭对他们遥遥福了一福，在那巧ู笑嫣然中，卫衍隐约感觉到了春天到来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