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爷这一路辛苦了,回家来好生安歇一天罢。”我笑着对胤祥道。“呦,我这才去了一个月,怎么เ就改了称呼了?”胤祥揽着我道。我莞尔,“皇父派你去办差ๆ,不是钦差是什么?”“当钦差有什么好,表面儿上看着风风光光的,实际上这背后有多少事儿呢。你再这么叫,就是成心不叫我安生了。”我把脸埋在胤祥怀里好一会儿,而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胤祥,你这一去可瘦多了。”我疼惜地道。他捏了捏我的脸,“彼此彼此,想必我临ภ走时嘱咐的话你也没记住吧。”说完在我唇上印上了深长而缠绵的一吻,“这就是你不听话的惩罚。”“你不在这府里,我忙的紧ู,哪有功夫管自己?”他扶着我的肩仔细地端详着我,“倒是气色比原先好多了。”“噼噼啪啪”蜡烛芯儿爆出了声响。“怪冷的,躺下吧,躺下咱俩说说话儿。”我边说边给他解了纽襻。
“灵儿,我的那本儿《宋词》呢?”我问道。灵儿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笑问我,“哪本儿啊?”我笑瞪了她一眼,“就是……就是你十三爷送给我的那本儿。”“怕是在爷的书房里呢,等我给您拿去。”我叫住了她,“不用了,灵儿,现在什么时辰了?”“回主子话,巳时了。”“灵儿,你先去睡吧,我心里装着事儿,睡不踏实。”灵儿应了一声,“这天儿也不早了,您也早点儿安歇了吧。”说完便带了门出去了。
“你歇着吧,我回了。”“胤祥。”我一把拉住他。他痴痴地看着我,倒看得我不好意思了起来。“搬回来住吧,那书房可是好长住的?再说我也怪想你的。”他笑了笑,“那是当然,得娇妻如此,我怎么เ舍得让你独守空房呢?”他径自褪了袍子。“你这几天都没睡好,快睡吧。”我心疼地道。“可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他不情愿地看着我。“来日方长,等你睡醒了来说也不迟……”
不一会儿,灵儿端上来一碗鱼翅粥,放下后便退了出去。胤祥扶我起来,一口口地喂着我。莫说是王公贵族,就算是普通官宦人家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对妻如此吧,而我算是幸运的,不是么เ?一个皇子,能ม为了我事事亲力亲为,我还能说什么呢?
十月的一天,胤祥叫小厮带了口信儿回来,说左不过这两三日便到家了。我竟连书房也去不成了。自那件事儿以后,我一直想躲着他,以免看见不该看的徒增悲伤。但我自己้心里的感觉只有我知道……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一天,我拿了《宋词》往书房去,坐定了翻开一看,竟是李煜ภ的《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ຘ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我提笔誊了一遍,放在桌上晾着。思绪偏又到เ了胤祥身上。正无聊时,忽见桌上摆着一本书,我打开翻了翻,竟从里面掉出一张字条,‘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字条的右下角还写了一个‘祥’字。那是胤祥的字,我认识他的字,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看来这个不像是给我的,难不成这东边西边是指我和她?他的意思是他到底还是对香玉有情?可是他告诉过我他没有。我该不该相信他呢?我又随手一翻,又翻出一张字条,‘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依旧是那样的笔体,依旧是那ว个‘祥’字。什么เ叫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难道他真的变心了吗?可是我的心告诉我胤祥不是那样的人。我再一次困惑了。自此以后书房是我每日必去的地方,因为在那里我能找到一些莫名地安慰。
清心湖水,碧波荡漾,随着微风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清心亭里,我坐在胤祥的腿上享受着眼里的美景。也不知怎地,最近对胤祥总有一种依赖心里,总是想时时刻๑刻看到他。
回到床上,让小云上了两ä碗冰凉的西瓜。不一会儿,胤祥换了身衣服站在了我面前。一挥手,那些伺候的小丫头们便都出去了。见我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西瓜,便拿过碗去喂我。我一口一口地吃着,时不时地他还往自己的嘴里送几口。
忙活了半天,总算登上了回家的马车。我坐在车里呼呼的喘着气,胤祥凑过来,“就能把你累成这样,嗯?”我尴尬地看着他,“不是累็的,是吓的。”他听后哈哈大笑了两声,“怎么เ就把你这么个精明人儿吓成这样了?不过皇阿玛毕竟是皇上,谨慎些也是好的。”“是,我的爷,你从此也安分点儿吧,别ี总像先前一样跟猴儿一般。”我学着皇上的口气道。胤祥拉我坐在他腿上,“好啊,连我都编排上了,你看我回去怎么เ治你。”“好歹饶了我这一遭吧,下回不敢了。”胤祥凑了过来,我闭了眼,一抹温热落在了我的额头,最后还恶狠狠地落在了我的唇上。“这次先饶过你,下回再编排我,可就没这么เ容易饶了”……
原来阿玛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说罢了。“可我从来没见过他,平白的他为何要了我去?”我问道。“这个ฐ我也不知道,即使下了恩旨就断不能更改了。皇上已๐经下旨封十三阿哥为ฦ贝子,钦天监也选了吉日成婚。”“是哪天?”我忙问道。“五月十八。”
“你这丫头,越没了规矩,好好的小姐都让你带坏了,下回再有什么事,我只找你。”额娘道,依旧ງ是嘴里含着笑,眼里也见不出丝毫怒色,想必也是个心慈之人。
“没事就好,这额娘就放心了。你这孩子,自从病好了后就只顾着傻笑,规矩礼节也都忘了大半了,在额娘这还好,在你阿玛那ว多少要收敛些,多少人看着呢,仔细你阿玛看着在恼了,便不好了。”她边说便微微的笑着,仿佛只是要劝我收敛些,那眼光里充满了宠爱。
胤祥阴沉着脸倒着实有些怕人,从我认识他来,还没见他过这么大的火。“明德表兄他……”我过去给他解着纽襻,他胳臂一甩,到让我一个踉跄。“他是你哪门子的表兄?”我愣了一下,而后跪下回道:“回十三爷的话,明德系妾身姨母家的表兄,自小比别ี人熟稔些。”他没说什么,只是站在窗边望着窗外。
“想不到如此情分,爷居然给我脸子瞧。我自知身份卑微,本就不该遇上你。早ຉ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说完我噙在眼里的泪水倾泻而出。“爷既然这么不信我,也不用爷说,我这就搬到侧院去。等赶明儿我进攻去见皇阿玛,把这嫡福晋的位子也空出来,随你赏谁,都不与我相干,我也图个清静。”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