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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我的大学 第十五章 对话苦哥

苗一泓感到非常孤独无助,感到绝望。虽然华蓉给他带来一丝安慰,可是她永远也๣不可能代替孟玉蓉。孟玉蓉是他最初的爱,他感觉这一生也不可能忘记孟玉蓉。刚ธ离开华蓉不到เ一天,与华蓉的激情就迅变得很淡了,苗一泓感到เ跟华蓉的感情很不可靠。

苗一泓把孟玉蓉的照片放在唇边,亲吻着她,不自觉地泪就滑到了腮边。他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呼唤“蓉儿,蓉儿”,“你能听到吗?能ม感受到我对你这份深情吗?”

华蓉探了探头,看是苗一泓,微笑着问:“一泓,是你,有事吗?”

苗一泓的头脑แ中升起一个念头:“我要去见她。”

诗社活动的那天,苗一泓跟班长请了假,上午八点多早早地就到了华蓉的图书室,已๐经有六七个人到了。看见苗一泓进门,他们都围了过来,他们还是开学以来第一次见到苗一泓。他们七嘴八舌地问他,暑假过得是否快乐?家里的老人身体健康情况?这令苗一泓很感动,他看到有几人都拿出了自己的诗作在相互传阅。华蓉和大家一起跟苗一泓寒暄,装作也是第一次见到苗一泓。虽然表情有些尴尬,但确实掩饰得非常好,别人绝对看不出一点儿破绽。苗一泓的心稍微放下来,他也一样,伪装ณ着自己。可他心里的阴云没有躲过一位二十六七的女社友,她是一个安静得没有声音的姑娘。平时基本听不到她表自己的见解,可是她的诗作特别有韵味,越读越有味道,大家都把她当作公主一样。她小声地问苗一泓:“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的眉宇间藏着一丝愁云,你瞒不了我。”她的话让苗一泓有鼻子酸的感觉。但是他只是说:“你的眼力真的不错,我父母身体都不大好,我很担心他们。”那女社ุ友也就相信了。

苗一泓掩饰住内心的痛苦,以轻松的口气给孟玉蓉写了一封信。他真诚地祝他们幸福,爱情天长地久ื。写下这些语言的时候,苗一泓心如刀绞,好几次都要流下泪来。他还在信中装进了两片枫叶,以前放这些只是感觉好玩,从来没有想过有什么เ特殊的意思。

以后的四天里,苗一泓收到孟玉蓉三封信,他都没有回信,他要等到孟玉蓉的“判决”。他一拿起笔,心就乱得一塌糊涂,根本理不清思路。上课的时候也是魂不守舍的,第五天是周末,平时到八九点钟宿舍里都会睡倒一片,没有人起身。可他还是起了个ฐ大早,如果孟玉蓉接到信当天回信的话,今天有可能收到她的回信,是针对他的表白的回信。苗一泓一天几趟去收室前๩面查找,直到晚上,还是没有。

假期里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独自到离家约2公里外的河滩上去钓ี鱼。在那里最轻松,世界完全属于他,他在那里可以自言自语跟孟玉蓉说话,没有任何顾忌。每一个暑假过后,他都要黑一圈。南方的同学会说你们那里的人是不是都很黑呀?有时苗一泓会想,你们南方人黑得更厉害呢,自己黑了和孟玉蓉在一起时,才有更多更好笑话题,他才不怕黑。

与常州相比,苗一泓的家乡很穷。他在信中介绍家乡的情况,她根本就不信,还说苗一泓说话真幽默。这让苗一泓哭笑不得。苗一泓担心和她生活的世界差距太远,有可能是永远也跨跃不了。

为了写好诗歌,苗一泓从很少的生活费中挤出钱来去买来不少诗集,从图书馆里也去借来诗集。这使他后来就再也๣没有和诗离开过。另外他向在苏州读大专的一位老乡那ว里借来大专的全套中ณ文教材,他研读中文课程绝对比自己的专业用功多了,而且还将自己写的诗稿、散文稿件朝杂志、报刊社投递。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杳无音信,但从来没有削减他写作的热情。他是在为孟玉蓉写作,写的全是他内心的真实感受,每一次他读起来都很感动,他想有朝一日孟玉蓉读到了,一定会被感动得痛哭的。

她没有复读重新า参加高考,开学以后十天左右,她来信说她到家旁边一所小学做了代课教师๲。这令苗一泓感到很意外,因为她曾经说过她对高考很有信心,并且说过一定要过他。他内心里想过如果她能够在苏州来上大学该有多好,但他在信中ณ从来没有说过。

苗一泓和阿文正走着,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急急的呼喊:“等等我,等等我……”。他们并没有在意,可是两个女孩子跑到他们面前停下来,朝他们抱怨起来:“你们也真是,喊你们连理都不理,怎么เ连一点点雷锋叔叔的精神都没有呀,起码有点同情心吧!”

有人告诉他们,他们只有沿着湖岸走回去了。要有四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顿时感到有点失望,傍晚的薄雾已๐经升起,夜色似乎ๆ不久就会笼罩着整个ฐ太湖,他们的精力耗得差不多了,苗一泓站在那里不停地捶胸ถ顿足。但不快马上就被他们远远地抛在脑后了,他们现夜晚在这个美丽的太湖漫步对他们来说也๣是莫大的享受,也许一生之中也不会有几次机会夜晚漫步太湖的机会。

“好吧,如果你骗我,我可饶不了你。”华蓉把苗一泓抱得紧紧的,象是怕他不小心弄丢â了一样。她的唇靠在苗一泓的腮上,睫毛一闪一闪的,象个可爱的女娃子,一会儿抬起头亲我一下。他轻抚着她的丝,把他对她的所有温柔和爱意都倾注在对她的爱抚之中ณ。

苗一泓看着华蓉,心里升起一股爱怜。他想:“失去她,我会很心痛。”

他想起了孟玉蓉,他的心不禁剧ຕ痛起来。他感到,对孟玉蓉与华蓉截然不同,对玉蓉的思念伴随着一种剧烈的落漠,加上无຀奈的哀伤一起袭击着他,他鼻子酸,好想哭。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孟玉蓉这样。虽然华蓉躺在怀里,可心还在那个ฐ蹦蹦跳跳的“黑牡丹”身上。他突然感到เ,他就是爱孟玉蓉,在别人身上的任何感动和激情,遇到孟玉蓉都会分崩离析。

苗一泓看着华蓉,她真的睡着了。他也朝下移动了一点完全躺下,把她的身体环抱在怀里。他的唇吻着她的额头,眼睛溢着滚烫的泪水。他的心里默默地念叨:“我已经失去了蓉儿,马上又要失去华蓉。为什么เ?究竟是为什么?这是老天对我的多么残酷的惩罚!”

泪水弄湿了华蓉的头,凉丝的让他感到一点点惬意。他隐隐感到,他会在这种接二连三的情感折磨中死去。爱情象一杯杯毒酒,让他在酣醉中快乐地死亡,带着魔鬼一样的快乐从这个世界ศ上消失。“以后,我还能有什么心情去爱上别人么?还会对别ี的女人投入热烈的爱吗?”他问自己。

当苗一泓懂ฦ得男女之ใ爱的时候,他就憧憬着一个至死不渝的爱情,哪怕象祝英台和梁山伯那样,他会珍惜一辈子。他感到เ已经失去了这种理想中的幸福了,或者说不是失去,是永远也不会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