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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流年 逝水流年(五)

对于那些学习๤优秀,自制力也好的同学来说,电视剧只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品,书本上的东西才是最真实最有用的,而对于我和苏扬这样的学生来说,看电视剧那是人生中最大的享受。因为还珠格格,苏扬和高萌的关系生的微妙的变化,他们每天下课头对着头谈起昨天电视剧中ณ的情景,为ฦ小燕子悲,为ฦ小燕子喜,悲伤的时候,高萌哭,苏扬在一旁้安慰,高兴的时候,高萌笑,苏扬也๣跟着笑。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引来了很多好事者的注意,我们私下里都叫他们小两ä口、小夫妻。

而对于苏扬那种性格的人来说,处理这样的事情他乐此不疲。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我被爸爸叫到เ卧室进行了一次思想政治教育,谈话的主要内容是对我这个假期各方แ面的总结和对即将开始的新学期的展望,谈话在我将要睡着的时候结束,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想一个ฐ问题——为什么大人们抽中ณ华、玉溪,而我们只能抽大前门呢?

我拿着这样的成绩回到เ家,父亲先是严厉的批评了我一番,然后又苦口婆心的教育我,最后还带着我和我妈去了一家比较气派的饭店吃饭。这件事情在我当时的理解是:“没考好成绩照样能吃上好饭”。而苏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先是被他爸爸狠狠的揍了一顿,又跪了四个小时搓衣板,到了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才吃上前一天下午的饭,然后那个假期就再没见过苏扬的影子。

我想明天就可以见到苏扬了,好几天不见,还真有点想。

我看着天花板,也๣笑了起来。

三十

苏扬早早来到学校,并且买了几个劣质包子,我们一口包子一句话的讲述着这几天的事,苏扬说他妈妈为了手术能够成功,专门去烧香拜佛,祈求老天祝福。

“你爸爸手术成功了,那还挺灵。”我说。

“那是我爸的造化,我爸做了多少次手术了,哪次失败过,呵呵……。”苏扬笑道。

我们在教室朗朗读书๰声的掩护下东拉西扯。却没有注意班主ว任那鬼魅的身影。当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嘴๨里的包子同时落到了地上。

我们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心想这回又完了,他又要教训我们了。可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他那苦口婆心的说教,诧异之际,却听见他说:“苏扬,你和许昕欣换一下座位,这么长时间没看书了,让高萌同学帮你补习补习功课”。我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我的耳朵没有问题๤吧,可看着苏扬喜悦的表情,我才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小两ä口终于凑一起了。

班主任又给我说,刘小海你功课也不行,正好让许昕欣也帮助帮助你。没有受到批评已๐经是万幸了,我急忙对着老师๲说谢谢。

“还有别在早自习吃东西,下次让我再抓住,别说我没提醒你。”班主ว任又话了。

一整天苏扬都沉浸在喜悦之中ณ,就像范进中了举ะ人那般高兴。

三十一

许昕欣老大不情愿的坐在了我的旁边,我瞅着笑,她朝我瞪眼。

我取笑道:“你干嘛ใ坐我旁边呀?”。

“我这是帮助弱势群体”。许昕欣没好气道。

“谁是弱势群体,你?我?还是苏扬?”我笑着说。

“你们都是,除了我”。许昕欣瞪着我。

“那既然我是你的人道主ว义援助对象,那你帮我把作业写了吧。”我开玩笑说。

“老师说只让我帮助你学习,没说帮你写作业。”她一本正经的说。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不会问你的。”我故意气她。

她瞅着我,满脸通红,半天没说一句话,低着头看她的书。

一个下午,我们靠无聊的斗嘴打时间。

三十二

“说实话,换了个新同桌还真有点不适应。”我对苏扬说。

“有什么เ不适应,我感觉不错,下午还做对了好几道数学题呢。”苏扬呵呵道。

“你能有不适应,你那是两情相悦,我这是被逼无຀奈。”我说。

“你就知足吧,人家许昕欣怎么เ说也๣是个ฐ美女,学习又好,又讨老师๲喜欢,如果给你换一个ฐ石磊那样的,你哭都来不及呢。”苏扬说。

“你说的也๣是,跟好人学好样,跟坏人学坏相,以前跟你坐同桌,就没学什么好样,全学了些坏相。”我笑道。

“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就跟我学坏相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会抽烟、就会喝酒、就会……。”苏扬反击道。

我们俩嘻嘻๵哈哈的说笑,苏扬却只字未提吃饭的事,快要到家的时候,我说苏扬你似乎忘记的什么事情吧"

他挠着头,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道:“吃饭,你请我吃饭。”

我连忙回答:“怎么是我请你吃饭,明明是你说你请我吃饭的。”

“你听我说,今天你换了座位,这是好事吧。”苏扬说。

“是,是好事。可那与吃饭有什么关系呢”我回答。

“你的新同桌是个美女,学习又好,这是不是好事。”苏扬又说。

“那算什么เ好事,不就一女生吗。”我没好气地说。

“就算不是好事吧,那ว我今天重回学校,是好事吧。”苏扬笑着说。

“是好事。”我说。

“两件好事加一起,第一件是庆祝你有了新同桌,你有了幸福的生活;第二件是我顺利归来,你得接个ฐ风吧。”苏扬用一种成功者的口吻缓缓的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你就是一混蛋。”我气愤的说。

“别生气,别生气。”苏扬得意的笑。

三十三

“叮……叮……叮……”

电话响起。

睡梦中ณ我接起电å话,电话那头哭声一片,苏扬的声音在一片嘈ฤ杂声中格外清晰。

“我----爸爸--ๅ--死----了!”苏扬哽咽地说。

“什么,你爸爸去世了?”我问。

“十二点多病情突然恶化,没抢救过来。”苏扬边说边哭。

挂了电话,没来得及给家里人说,我便奔出门去。

还是那家医院,苏扬蹲在住院部大楼门口,一个人抽着烟。单薄的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是那样的凄凉、无可依靠。

我问苏扬:“你妈妈呢?”。

在病房。

我拉起蜷缩着的苏扬,来到了病房,病房里挤满了医生和护士,还有苏扬家的亲戚。

苏扬爸爸的遗体安静的躺着,被一快白布覆盖着,苏扬妈妈的悲痛欲绝的哭声充满整个ฐ病房,整座大楼。

可是他无论怎样哭,那个白布下面躺着的男人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苏扬妈妈在亲戚朋友的拉拽下离开了病床,医生们推着遗体走出了病房,当遗体经过我身旁的那一瞬间,我在问自己้,为ฦ什么เ人的生命就这么脆弱,生与死就那么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