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醒呢？”是玉翠的声音。
他真正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正好走出他的宿舍。一会儿以后，隔壁教室传来一个ฐ女人讲课的声音，明显得带着异乡的口音。他记起来了，这个女人是不断出现在梦中的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名字叫白香衣，遇到她，他今生今世在劫难逃。
小高忙一迭声地赔不是，不敢多做停留，怕她说不定想出什么花样来捉弄他，一溜小跑着走了。只听玉翠在他身后喊：“你别跑，看我哪一天逮住你，不拧下你的耳朵。”玉翠看见宝橱的女人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就不忙着进屋，凑上去和她搭话。
宝橱的女人觉得无趣，就溜达到院子里，瞅瞅这里，看看那里，心里盘算着所看到的物件的价钱。
“你嫂子没有赶他，是他自个出去的。别在这里嚎，你心疼你哥哥，就不怕吵得你哥哥不安生，耽误了病？”“玉翠嫂子，我说不过你。”宝橱恨恨地转向白香衣，“我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说完，在屋里转了一圈，气呼呼地走了。
夜一丝一丝地过去了，眼看天就要亮了，听这宝柜的呼吸，似乎有力气了些。两个女人看到เ了希望，一夜的劳累便涌ไ了过来。
“让我说什么好？”白香衣的眼睛湿漉漉的，“嫂子们待我太好了，我都不知该怎么感谢。”“什么谢不谢的。虽说这棉裤棉袄不如你的衣服光鲜好看，可它暖和。冬天没有棉裤棉袄怎么เ过？这雪一化，天就更冷了。我们该走了，不耽误你教孩子们识字了。”女人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白香衣等到听不见她们的说笑声了，才走进教室。
小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她们要捣鼓什么事，听玉翠这么说，就笑呵呵地走了出去。
安顿好孔宝柜，小高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小高坐回桌子边，白香衣就坐到炕沿上。小高不说话，白香衣也不说，她想以静制动，瞧瞧小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高老师，让你见笑了。我男人就这点出息，客人还没喝呢，他先醉了。”白香衣对小高苦涩地笑笑。
很快，宝柜就响起了香甜的鼾声，撂下香衣一个人睁大着眼睛，熬过一个怎么等也等不到天明的夜。
宝柜依然一动不动。香衣干脆整个的移过去，从背后抱住宝柜的腰，用柔若无骨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腹肌上游来游去。
小高听了若有所思，恍恍惚惚起来。
“呵呵，看呀！”另一个老人叫起来，“大坡上来了一只大甲虫，真是稀罕物！”大伙往大坡上看过去，看见一辆吉普车缓缓驶来，车后腾起一丈高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