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劳父亲挂心。”冉凝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回道。
“回来了,坐吧。”万平伯说道。
冉凝也没再多留,上了马车。
万平伯点点头,说:“时间差不多了,去吧。”
那ว位公子站起身,礼貌地向冉凝作揖道:“姑娘莫怕,在下都沐一,家父在刑部任职。刚才听到动静便赶了过来,敢问姑娘芳名?”
聚过来的几个人也看到了两人前面的女尸,也都倒吸了一口气,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不多见。
沈琏样貌堂堂,看上去就是个谦谦君子,有时虽见解不够独道,却也能举出一些古往今来的例子,在琴茗馆中也颇็有几分好人缘。
琴茗馆位置略偏,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格外雅静,而它的名声也只在一些才子才女中口口相传,旁人大概以为这只是个听琴品茶的地方罢了。想成为琴茗馆的客人也不容易,需要得通过老板的考试,只有对答如流者方แ有入馆的资格,而这些人中每个人都要有一项ำ所长,性别不限,只要未入仕的,都可前来一试。
桂花糕入口香甜,再配上一杯冰过的养生茶,在闷热的夏天格外爽口。
冉凝对生母袁氏并没有太多印象,毕竟当时她年岁太小。记事后,她在父亲处见过两次袁氏的画像,但那之ใ后,那副画像也不翼而飞了。
冉凝将盒子放到เ她手边,说道:“这是我偶得的,觉得很合适你,你若不嫌弃,便收下吧。”冉凝并没有用皇上的赏赐来借花献佛,不是她舍不得,而是那些不能表达她的诚意。
邹้乐师用未伤的左手打开盒子,看到玉镯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喜,但手指轻摸着玉面,证实她还是喜欢的。
“今日去葳蕤亭时,路过了了邹乐师跌倒的地方。那边路面平整,雨水也早已经干透了。”冉凝说道。路过那ว边,看到那ว时的情况,她就已经了然了。
邹乐师失笑,说道:“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冉凝坐到床边的绣墩上,说道:“我感谢你的帮助和推荐,但你这样弄伤了自己,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手对琴师来说有多重要根本不必多言,邹้乐师为她弄伤自己,冉凝觉得并不值得,毕竟她们原本并没有什么交情。
“这伤只是看着重了些罢了。”邹乐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我家祖上御医出身,后来家到中落,才渐渐远离了宫廷。我虽做了乐师,但医术上也知道一些,晓得怎么样才能看起来很严重,但实际上并没有那ว么严重。”
冉凝没想到邹乐师还有这一手,颇感意外,心下也好受了些,“原来如此。”
邹乐师微微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说道:“其实乐卿为什么不待见你,我们都知道。但明明是她没有约束好芝儿,反而把责任推到เ你身上,实在不公平。《如意》是你写的,理应由你来弹奏,这与资历没有任何关系,何况你名声在外,即使大家不提,可心里也都知晓。作为乐师,我也有自己的骄傲,不能拿别人的东西为ฦ自己争脸面也是我的原则。我的这个方法也许并不够聪明,但有用就好。乐卿也挑不出你我的事来。”
邹้乐师想的如此周全,看得这样明白,冉凝心里也觉得熨ຖ帖,“这次真的多谢你。”
“无须客气,你若真觉得过意不去,以后我们多多交流琴技便是。我也希望你这位京城第一琴师能指点我一二。”邹乐่师笑道。
“什么京城第一,不过是大家客气罢了。你万莫当真,否则我倒要不好意思了。”冉凝从不愿占这种虚名。
“你不必谦虚。咱们礼乐่司的能人不少,但都未对你的名号产生过质疑ທ,这就是对你的认可,所以你就安心受着吧。”邹乐师说。
冉凝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抚琴只是喜好而已,也遗传了些娘亲的天分,却从未想以此扬名天下。
邹乐่师看了看面色平静的冉凝,说道:“我名唤邹堇月,比你年长两岁,你若不弃,以后唤我姐姐可好?”
冉凝自然是愿意的,邹堇月并不难相处,对她也着实不错,冉凝还是愿意交她这个朋友的。
“月姐姐。”冉凝唤道。
“嗯。”邹堇月笑着点点头,说:“你跟着的那位卓司乐是个极好相与的人,礼乐่司的事你听听她的意见不会有坏处。若遇到什么难处,也可以来找我,我见你便觉得亲切,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
“是。”冉凝知道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就像她对卓乐司的第一印象很好,对邹堇月的第一印象也不差,所以才愿意多与她们亲近几分。若是第一眼便觉得不想接触的,那到最后最多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邹堇月即使再有分寸,也是真受了伤的,冉凝也不便一直打扰她休息,陪她少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这次的生辰宴,听说贤贵妃对礼ึ乐司非常满意,次日赏了不少东西过来,人人有份,但至于怎么เ分,就看乐卿的了。冉凝也没在意,皇上的赏赐已经够丰厚了,如果这次拿太多,反而太过打眼,能ม不拿是最好的。
乐่卿倒也没让冉凝“失望”,分给她的东西不值一提,冉凝自然也不会介意。
这日下午,冉凝正在房间里百~万\小!说,吉禄就匆匆赶了过来。
见他进门,冉凝有点意外,问道:“吉公公过来是有什么急事?”
“回冉乐่师的话,皇上今儿心情颇好,这会儿刚午睡起来,宣您过去弹个琴,解解闷儿。”吉禄微笑道。
冉凝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皇上宣她去弹琴解闷?冉凝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按理来说,这种事让各宫的娘娘们来做才是最合适的,后宫的娘娘们虽不说个个精通琴棋书画,但想找个ฐ会弹琴的肯定不难。就算皇上想听礼乐司的人弹曲,怎么排也轮不上她才对,怎的会让吉禄来宣她过去?
“冉乐师?”见她不知道在发什么愣,吉禄叫了她一声。
冉凝回过神来,问道:“皇上今儿个为ฦ什么事高兴呢?”冉凝觉得她得问清楚才知道要弹什么เ曲子,她还猜不出皇上为什么宣她,但份内的事还是要做好。
“今日安远大将军之子剿匪归来,未伤一人一马,皇上龙心大悦呢。”吉禄笑道。皇上高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才有好日子过。
“原来如此。我这便过去。”冉凝点点头。这样看来皇上想听个曲儿也算是有原因,但冉凝总觉得宣她过去还是有点不对劲儿。
没有时间多想,皇上那边可等不得,吉禄亲自抱了冉凝的琴,引着冉凝向御书房走去。
冉凝到后,常公公也未去通传,直接带她进了御书房。此时,皇上正在看奏折,并未注意这边。常公公也未禀报,更未让冉凝行礼,只让人来帮忙摆好古筝。
一切妥当后,冉凝落座,轻呼了几口气,抬手拨弦,一曲《平沙落雁》随之而出。
今日皇上高兴是因为剿匪大胜,也许一曲激昂的曲子更应景。可冉凝觉得既然是在御书房里,皇上又在批阅奏折,实在不宜曲调太过铿锵激烈,不利于静心,更不利于看奏折。所以她选了这支相对平静又优美的曲子,重要的是这个曲子的意境很好——胸怀鸿鹄之ใ志。一方面借曲赞扬北鑫人才济济,且个个心怀天下,愿为国分忧。另一方面也是赞安远将军之子实乃虎父无犬子。
一曲终了,冉凝起身退到一边,等皇上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