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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临时升职(1)

林锋的爷爷林凤是明朝海史上的一篇传奇,其在隆庆年间发展到海船三百艘,属众四万多人,一直在广东沿海作乱。后来明朝被迫调集水师围剿林凤,却最终让其带领少属众突围而去,转向马尼拉湾的马里斯,以残部进攻马里斯城,首战大败葡西班牙水师๲,并击毙了西班牙驻菲律宾总指挥戈尹特,在邦阿西楠省的林加延湾建立都城,自称国王。只不过时过三年,西班牙派遣重兵攻打林凤,明朝水师๲也趁机参与围击,林凤久战却粮,不得不率众突围,由台湾返回潮州,从此下落不明。

明朝海盗的猖獗在历史上是很著名的,嘉ล靖年间通敌卖国、引来倭寇的海盗汪直,隆庆年间叱诧东南亚并建国称王的林凤等等,他们在官史野闻上都留下了不少的笔墨。大明朝廷对于海ร盗的泛滥是恨之入骨,一律采取的是强硬措施,甚至多次借助葡萄牙、西班牙等外国势力来协同剿灭海盗。

“白千户、王千户,军旅之事你们二位最为ฦ熟悉,你们快想想办法呀。”徐盛神色十分忧虑的催促道。

白承宰是世家子弟,半年前๩才接任了父亲的千户军职,是一个ฐ空有激情却无阅历的年轻人,这也是他之所以没有跟着其他千户逃走的原因。】他一脸无຀奈,叹声道:“韩大人有所不知,自从兖州贼兵闹事,我青州卫军心便动摇不已,再加上今日谭指挥使和两位指挥同知越城脱逃,剩ທ下的士兵更是变得毫无纪律之心了。这几日我和王千户一直在督促,可是根本就没有军士愿意服从命令,如果继续严å令下去,只怕这仅有的一千余人也会叛逃。”

明朝卫所军队采用世袭制,一代为ฦ军,子孙皆为军,国家给予屯田供养生活,平日里二分巡城八分耕田;除大量军屯外,还实行商屯作为补助手段,即按“开中ณ法”,由商人在边地募人垦荒缴粮,以补充军粮。只是到了明朝中后期,军官贪污成性,抢夺下阶军士的屯田à私有,导致许多军士破产,商屯亦因“开中法”遭破坏而废弛,大量军士不得不逃走另谋生路。

韩玉成摇了摇头,一脸无奈:“赵巡抚只是下令全省戒严,严防各地城镇,所有军户开始备战练兵。”

“妙计算不上,只是元晦在这段时日研究出一套适用于火枪的步阵法,如果能够熟练运用这套步阵法,五百支火枪甚至可以抵挡五万之众,”韩煜带着几许得意的说着,当然他所说以五百火枪地方五万之ใ众,那ว是在理想条件下的假设而已。

韩玉成甚为惊讶:“什么步阵法,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其实韩煜所说的火枪步阵法,就是一种三队人的轮番射击,借用的是日本战国大名织田信长的三段合击。当然,这种三队人轮番射击并不是织田信长创น立的,只能说他是运用的最巧妙之人。早在西方殖民者踏上美洲的时候,这种三段式射击就被发明了,与织田信长三段合击不同的是,西洋人在射击的时候射手只是一个人,但准备了三支枪,每射击完毕一次就将空枪交给仆人添装子弹,然后拿起第二支射击,形成了一种循环不间断的攻势。

通常在大规模作战的时候,大明火枪军队采用的是方阵排列射击,这种射击最大的优势就是火力密集,有效的对正面造成强火力网。明朝的火器在当时世界可谓是顶级科技水平了,大明军队配备的三眼统、喀秋莎火箭炮、十眼统等都是具备连续性射击的火器,所以在战斗时不需要三段式射击。

只是眼下大明国辽蓟战事正酣,全国的先进火器都调到北线,再加上连年国库空虚,没有多余的财力制造更多的火器,大明火器军队已经大不如前。而现在青州卫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没有火器装备,从海盗那里换来的火绳统又是最原始的火绳点燃式单发火枪,只能采用三段式射击来弥补连射了。

“没想到元晦你还会行军作战之道呀?”在听完韩煜的步阵法描述后,韩玉成大感惊奇,连声赞叹道,“真是奇才,真是奇才呀!”

韩煜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的想法其实在明朝已经属于过时了的,只不过明朝人在发明半自动连射武器后,便不再思索单发射击步阵法而已。他连连推辞道:“舅舅过奖了,元晦也只是参悟了三眼统火枪的射击方แ式,突发奇想罢了。”

“不管怎么说,元晦锐意创น新的步阵法让守城更添几分信心呀!”韩玉成说着,语气再次变得沉重起来,“虽然三段式步阵法很实用,但是要说抵御万人之众也太过牵强了吧。”

“其实两军相持,在乎ๆ天时和地利,徐鸿儒匪部虽然众多,却是乌合之众,更何况他们近日຅连连取胜,必然会在心理上生出骄兵的情绪,只要我们故意将青州城只有两千兵力的事实放出去,想必他们更会轻敌。”韩煜冷静的分析着,以少敌多的战役,根本就不是在拼火力,而是拼心力,他继续道,“匪部一旦ຆ轻敌,自然破绽百出,再加上匪部兵力大多少是平头农民,武器和训练都不是正规军的对手,此战并不是没有取胜的机会。”

听了韩煜的分析,韩玉成不禁连连点头。

“如果舅舅能让元晦率领五百火器军,元晦保证会给来犯贼子一个沉痛的教训。”看到韩玉成对自己的一番话露出赞同的表情,韩煜进一步说道。

韩玉成微微一怔,诧道:“元晦你要带兵?”他并不是不相信元晦的能力,从刚才的分析中就可以断定,自己这个外甥甚至要比白承宰、王云都更熟军学,只是如果韩煜有什么闪失,该如何向韩善交代!

“舅舅,元晦虽然是一个书呆子,但我相信自己比平头农民要强,青州现在困顿,既然元晦已经留下来守城,那么势必怀着殉国之心,”韩煜言辞慷慨的说着,表情就好像已经处在就义之际了,“与其怀着破城被辱的担忧,还不如壮怀激情的在战场上厮杀,请舅舅成全。”

韩玉成想了想,觉得韩煜的话很对,韩煜的人已经留下来守城了,还有什么เ能向韩善交代的呢?青州正是缺兵少将的时候,放着这个大好人才不用,那可真是一种莫大的糊涂ิ。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青州卫指挥司的任职虽然不是我的职权范围,但是谭旭那个废物逃走了,身为知府的我也可以担任起临阵点将。”踌躇思虑了少许,他接着道,“我马上写一封奏折,先呈给身在济南的巡抚赵彦,再由á赵巡抚递呈朝廷,推举你为青州卫代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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