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审讯崔西辉的表哥交待崔西辉在华北局驻地当过警卫因赌博闹事被开除了之后去了济南投靠了济南保密局还让自己提供过一些情报包括朱颜明等人坐火车去岛城的消息。再往后就没了音讯不久前朋友介绍了一个岛城来的小商人蓝老板蓝老板是警备司令谍报队的组长给了他几根金条在他家里设了秘密电å台让他帮着搜集解放区的军政情报……
周末的公共车人满为患方剑春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下车站在了中山路车站看看手表离接头时间还差几分钟。车站的人刚上车拉走一拨很快又聚来一拨等车的。
教堂大门上方แ巨大的玫瑰玻璃窗两侧是两座钟็塔楼塔尖上都竖立着铜制ๆ的巨大十字架。钟塔里悬挂着四口大钟每当大钟鸣奏的时候钟声远飘数里之ใ外。教堂四周修筑着一圈黑漆的铁栅栏令这个肃穆的地方愈显神秘……
走进大厅墙壁上方那大小不一的彩色玻璃窗户透进微弱的光线。头顶上是七盏大型铜架吊灯灯光映射在金黄色花纹的墙壁上令大厅辉煌耀眼。
另一封写给侄女君英的信中更是详细的分析了方剑春的性格特点……
“是我派小鹞子做她的交通员郑柯同志负责暗中保护和应急情报的传递；我们还通过敌国防部ຖ的关系使‘珊瑚’和‘落山风’同志成功打入了警司谍报队他俩也编入了特情3组以配合英子……英子到岛城后的身份是‘文德女中’的英文教师等她熟悉了周围环境后再跟‘尖兵’联系加强特情3组的工ื作……还有岛城的老傅同志正在自行组装电台设立秘密电台的工作也进展得很顺利。”齐叔顿了顿接过谭政委递过来的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小楼。二楼ä的东户里。
黄魏先走到门口转身一手扶着敞着的门一手握枪冲着老李晃了晃“快走”
晚6点半天色暮然华灯初上。
警备司令部的军官被全部召集过来。方剑春开着军吉普拉着岳参谋长和谍报队刘队长、二科科长穿过那路树成荫的海滨马路停在了新新公寓的门前。
办完这件事后他坐上公共汽车直奔福生里大院插空去探望朱颜明的亲戚。
这家只有老两口子都六十多岁了。
可能ม是听到了胶东地区要打大仗的消息最近到参谋处三科办理通行证的人特别多一旦全面开战与那边的生意就不好做了都想在开战之前猛捞最后一票。这些商人大多都疏ຕ通了岳参谋长的路子……
近期警备司令部加强了保密措施ๅ所有的军事机密文件白天尽量处理完处理不完的下班前必须交到档案室保存第二天可再从档案室调出来。就连趁晚上替班从参谋长室里获取些军事情报的机会都没有了。
方แ剑春先摇摇头然后又试探着说“有议论说他跟那边的一个大主顾ุ做买卖。所以……”
岳参谋长把仰着的身子坐正双眼紧盯着他问“你知道熊科长错在哪里吗？”
上了楼ä那个伙计挤挤眼指了指东侧的经理室就回身下楼去了。老李敲开了房门……
“好极华野首长正急需着这方面的情报呢。”齐叔喜形于色接过来看了看又说“老李我看方剑春这条线还是比较可靠的。根据谭政委的意见你还是抓紧时间以他为中心组建起特殊情报3组吧。”
休息了几分钟他伸手捏下资料封面上那ว根细铜丝刚要打开文件。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大作……
“睡了？”岳参谋长的声音传来。
万事大吉……
岳参谋长的意思方剑春当然明白得很嘴上连说“谢谢参谋长栽培”
几番推脱老李有些不高兴了“如果你今天不收下那以后我们断交谁也不认识谁”
“老李叔有时候我真想去那边去找我哥哥。我愿意留在他的身边跟他一起去找那些害他的军统特务报仇……其实我知道你肯定跟那边有很好的关系应该有办法帮我去……”方剑春默默地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
方剑春带着卫兵下了海ร岸顺着两块从岸边搭上船的木板上了船在船甲板上四周看了看问“船舱在哪里？带我下船舱检查。”
按惯例一个卫兵守在船头那卫兵端着卡宾枪一只手钩在扳机处枪口警惕的对着船上的其他人。
“这是你婶特意去‘万香斋’给袁教授买的让你也跟着沾点光。呵呵赶快吃吧还热乎着呢。”韩书记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边切边说。
韩书记把刀刃在油纸上抹了抹装了起来笑着说“老袁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吃再过几个ฐ小时就要把你转移上渔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上午就能把你送回解放区。”
自己能进到警备司令部做参谋一方面多亏了丁司令身边的秘书田人众对自己这个留美空军一眼相中还是给岳参谋长写了个条子。另一方面就要感谢这位岳参谋长了他不仅在半个月内就给方剑春下了上尉参谋的录取通知而且对这个机灵的小伙子很赏识。
八、
老李曾经是谭政委单线领导的特情人员也是谭政委点将把他调派到岛城恢复建立军事情报网的。
“你在岛城的任务很重。有什么困难吗？”谭政委关切地问。
韩书记点点头“千万要小心不要被特务盯上。这里已๐提前备下了足够的食物和水你别忘了再捎几块电池回来。中ณ午我要去海泊路开会。顺ิ便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看上级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了枪都埋好了吗？军区来参加行动的两位同志都隐蔽好了吗？”
床上的袁教授呻吟了两声开口说到“老韩你不该冒这么大的风险救我。敌人还没有找到证据估计他们严å刑é逼供不成也不敢把我怎样……这万一出了事那损失可就大了叫我这心里……”
夜空墨云缭绕月色淡然。青岛龙山路国民党岛城警察局临时设立的秘密看押处。
在这排土瓦屋的最南端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传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是间寝室。
“上次在党政处是例行公事。今天我们随意的聊聊。”林丽萍看出他的目光总在回避自己“我的样子很可怕嘛？”
“恰恰相反。”方剑春扫了她一眼又把目光垂下。
沉默了片刻。
林丽萍轻笑了声“方แ科长记得在新新公寓和一楼的楼梯上你看我看得够放肆的怎么เ我真坐在眼前让你好好看了你反而又不行了呢？”
这句话把个方剑春给臊得是面红耳赤尴尬之极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厉害呀方剑春心想。
他把心一横倔强地抬起脸来不动声色地直视着林丽萍的脸。
她长得确实美艳远看近观都漂亮。“林处长你是长官而且是女长官。我做为属下当然不可冒犯……”
“这个解释很勉强。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因为你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闲言碎语害怕了对吧？”林丽萍揣度着他的心理。
方剑春摇摇头“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没有听到什么。”
林丽萍把按在桌边的手收回来两条胳膊交叉在胸前身子往后倚了倚说“我跟秦小姐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你的评价还是蛮好的她可是个重视同学感情的人。她说她曾爱上过一个ฐ叫欧阳勋的同学可最后才知道他是个地下党这个人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对吧？”
方剑春点头称对。却不知道林丽ษ萍为何提这个事儿。
“你跟欧阳勋的关系不错吧？”林丽ษ萍恍似随意地问到。
方剑春心里一紧难道是指自己在西南联大加入秘密组织“学习会”的事？不可能ม虽说那时秦三小姐总缠着欧阳勋可牵扯到“学习会”的时候欧阳勋总能巧妙地支开她。她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林丽萍是在试探想至此他笑着回答“呵呵应该这么说欧阳勋跟班里的同学几乎都不错。特别是跟秦小姐爱得如胶如漆令人羡慕啊”
林丽萍碰了个软钉子面上流露出一丝不悦。心想这小子绵里藏针守中有攻还挺有些头脑แ。
实际上林丽萍对这位俊朗潇洒的留美军官是很有好感的。新新公寓那ว晚若不是他出手快侍从手里托着的红酒定会洒在她的身上。她被方剑春身上特有的气质所吸引总有一种前世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却对那些色迷迷的男人很讨厌像一科科长、总务处副处长那种对司令部有不满言论的还有几个人但此二人就倒霉就倒霉在与她谈话的时候居然出言挑逗。林丽萍就故意把这二人的谈话想法子泄露给了丁司令……
经过上次在党政处的谈话后她对方แ剑春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之前她做过较为详细的调查对方剑春颇有了解感觉这小子各方面的条件很符合自己的心思。当然她最不希望他是个色鬼更不希望他是个地下党或其同情分子。甚至在内心里萌发了猎取他的企图。
“我不喜欢林处长这个称呼。我喜欢别人叫我林小姐。”林丽萍站起身在办公桌前来回走了几步说“我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上峰从青岛第二海军司令部调拨了一辆中吉普归我使用明天上午你去一趟海军的接舰处把车提回来。”
“林处……林小姐去提趟车不难。不过你最好跟岳参谋长打声招呼明天我也好脱身出去。”方剑春暗自佩服好大的本事直接从海军那里调拨吉普车专用。
林丽萍甩着手走到门口时暮然回首妖媚微笑“这就看你的办法了。方大科长。”
林丽萍走了。办公桌前还留有几丝淡然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