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妈妈无所事事对我又好奇已极就要我和姐姐跟她玩游戏。妈妈随手抓了一样东西让我们猜是什么姐姐挠头说是“糖果”妈妈说“不是”我说是那是“橡皮筋”打开一看果然是橡皮筋。妈妈以为我眼尖看见了又把橡皮筋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换了几次问是在哪只手上。我说是“右手”摊开一看真在右手。妈妈不由得呆了又试了两次都让我猜着了搞到后来姐姐拍手说“妈妈输得好输得妙输得呱呱叫。”又对我说“弟弟你先猜我再猜。我也可以猜一百次中一百次呢。”爷爷奶奶在旁一直留意这时也忍不住笑出来。
奶奶忍不住也叨开了“瞧你两ä个那馋样吃不上有什么要紧明年我叫你爸爸多卖几盒月饼回来。”我说“不信明天爸爸一定卖一盒回来的。”
一家子吃完饭都又出去寻牛。我拉住姐姐说先别ี去姐姐哪里肯听反拉着我说要一起去。我说“那ว好吧我们去犁头坡一边玩一边等。”
我们见奶奶这样都不敢出来姐姐小声说“奶奶在做什么เ呢？”我说“不知道。”
不一会学校老师来了学校领导来了有人去打120也打110有人扶我坐在床沿有人窃窃私语。班主任李老师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有说话。不多久医院急救医生来了派出所公安也随之而至该救人的救人该问人的问人。周明明是救不回来了而我也被带到了派出所。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浑浑噩噩脑子凌乱难分派出所公安审来审去难以审出任何结果。学校老师联名致信说我是优秀学生成绩历来班级第一。平日又是安分守己้遵纪守法决不可能是凶手希望公安谨慎对待不可用强等语。不久尸检报告出来说死者死于脑部隘血是突发症状血液无药物成份身上无任何伤痕属于暴病而亡。班主任李老师也作证我和死者关系极好事发前曾替他请假因而在宿舍帮忙照料云云。
公安找不出有力疑点最终还是将我放了出来。可我接着便鼻塞声重高烧不止又被送到了医院治疗。家人十分担心一个ฐ个轮流从家里来到医院二十四小时轮流守护姐姐也不时从学校过来看望照顾ุ饮食起居。
在医院那段时间我整天不言不语泪流满面想着和周明明生前相处的短暂时光想着他死去时情景死后又将去到哪里。我想到เ那天所发生的一切那ว个在地上摔得粉碎的花盆花盆边溅满一地的红泥那几个尖叫的女生以及三楼惊魂未定的男ç生。
我想到那几幅在我脑海里预ไ知的画面那画面就如无声电影在我脑海ร里播映第一幅出现了一会消失后便是一阵黑暗然后是第二幅出现接着消失、黑暗然后第三幅、第四幅陆续出现——几名男生在三楼相互推攘——一名男生将花盆从三楼扔下——花盆砸在周明明头上——血流满目的地上躺着周明明——几个女生在旁้边大声尖叫。这些画ฑ面重复一遍又一遍惟独就没有我的身影如果命运就是这样我那时又身是何处？
从这整件事的过程当中ณ似乎告诉了我们一个事实那就是命运是不能改变的无论我们怎样努力周明明最终的结局还是死亡。既ຂ然不能改变那么我又怎会进了派出所？又怎会生病到了医院？要知道我本来于整件事是毫无干系的。那几个尖叫的女生本应该看到周明明脑浆迸发、血流满地的场景对将来的人生必定有莫大阴影可是她们只是看到花瓶掉在地上仅仅受了一点惊吓。而扔花瓶的男生本来因错手杀人而被送到เ派出所审讯可是现在的他还在安然读书无惊无险。而我却代他到了派出所受罪代他生病躺在医院的病床。如果说命运真的不能改变为什么又有两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我不禁苦苦自问命运到底是什么เ？生命的意义又在哪里？活着世上又是为了什么？死去又到了哪里？想了很多很远。
六
“来喝口粥不要多想了。”姐姐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她手拿盛满白粥的羹匙轻轻吹过慢慢递到เ我嘴边小心让我吃了一口。
“都已๐经一个礼拜过去了你身上还不好学校的功课又得落下许多了。这样下去爷爷、奶奶和妈妈都很担心的。”姐姐一边说一边用羹匙调匀白粥递到我嘴边“好弟弟再吃几口。”待我吃下眼睛看着我说“你想问家里人都好是不？爷爷奶奶开始见你到了派出所是很担心的。你发烧住医院时也很担心二十四小时都守着你。我现在请了假让他们都回家了。”
“那天死人的事可真是奇怪了好好的一个ฐ人怎么能无缘无故的就去了？”姐姐说这话时先是仔细看着我见我没什么反应才说“弟弟照道理说这种事你应该事先知道的怎么后来却惹来这么เ大麻烦还生了这么一场大病整个人也变得不说话了爸爸奶奶也担心了好一阵子。”
“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好吗？”姐姐以怔怔的样子看我等了许久见我始终缄口不语不由得眼圈一红伏在我身边抽抽咽咽起来。
我心中也是一酸眼泪掉了下来伸手在她秀发上轻轻抚摸只不知说什么เ是好。姐姐抬头看我说“你振作点好吗？过不了几天你得回到学校去的那时还是这样功课跟不上去也拿不了第一名的。姐姐心里也明白你和周明明同学很要好知道他有劫难想要帮他可还是帮不了因此你心里愧咎自责是吗？”
我不禁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看着这位自小到เ大事事听从我意思的姐姐不禁对她微笑起来。姐姐也笑了对我说“我猜得不全对是不？”我笑着又摇了摇头。姐姐笑说“那是什么意思呢？”我对她眨了眨眼胡乱表达个意思。姐姐恍然大悟一面笑一面轻打我胸口说“你耍我明明是我猜对了你还要摇头。好坏的弟弟看我怎么เ捶你。”
当天傍晚姐姐办妥出院手续和我一道回到学校。班主任找到了我见我神色茫然先是劝说人死不能复生死者已矣生者还须ี继续生活为美好理想而努力实现等语。最后问我需不需要补习我推说不用了。班主ว任便让我回去教室。
这以后的日子我再也无心向学落下的功课早已落下新讲的功课也毫不在心脑子里整天在想的始终是“命运”二字。那时小小年纪诸事不挂怀只想思索出一个命运的答案。在旁人眼里我便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在背后指指点点更有调皮的同学讥讽谩骂出言不逊娱乐自己的同时也取悦于人。我都置若罔闻。
有时在想虽然不想学习了但特异功能还在考试时未必就输给别人。那一次上课数学老师忽然叫我上台答题本是一道很简单的几何题但我却手足无措竟然答之不出。同学们哄笑一堂有的就说我也有今天。我这才深深明白自己特异功能ม不知何时早已๐经消失的干净干净了。而我一直还在心存侥幸自以为是。
悲哀之下我从此更加消极处世懵懵懂懂地读完初ม中ณ三年。回到เ家里奶奶带我到处求医问药无果失望之余一家人还在讨论要不要让我去念高中。妈妈是极力赞成的她一直深以儿子为傲现在也丝毫不减这种想法她一直相信有一天我会突然头脑清醒特异功能回复就如小时候那样机灵。奶奶则唉声叹气只管唠叨些没要紧ู的话。爷爷却说“家里也没几个钱还是让闺女去念吧等笔生以后好了点再送去上学。”姐姐反而哭了死活不肯自己一个ฐ去念书定要和我同去。一家人因此争执不下。
眼看开学的日子就要到来有天隔壁通叔过来说马蹄弯的何九公云游回来了这几天正有空呢又对爷爷说不如带我去他那里问问瞧我能不能好起来。爷爷一听当即说道“好好明天就去。”原来爷爷一直以为我之所以有这种奇怪转变应是冥冥中ณ有一股神奇力量造成而要让我好起来也得一个神奇的人物才能ม做得到เ。
何九公何许人也？记得小时候人们经常拿我和他比较都说我们六寨村出了能ม卜能算的神童将来长大了便和他们马蹄弯何九公有得一比哪个本事高些还不一定呢。只可惜何九公虽大名鼎鼎但路途遥远又因常年不在家大家有事也难得求他一次帮忙很是遗憾。而我在印象之中一直对何九公十分崇拜认为他未卜先知极想瞻仰一面。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好好入睡甚是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