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色的蔓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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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和蔼地看着我们,笑着推辞道:“一些外伤而已,怎用得着这些东西。裴施主ว的来意我已猜出了八九分,是为ฦ了令妹之事吧?”

“对了,方丈,有件事不知能不能问?”裴之槐小心翼翼道。

不过既然刚才她们在内院打斗,那ว我就先在内院里找找,兴许能有什么เ现。于是,我开始细细查找内院的每个房间。可是,我走遍了厢房、主卧、客房,所见皆是些古朴的家具和一些字画,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即使是书房,除了那神龛外,也是一切如常。

借着月光,见来者约三四十岁,中等身材,微胖,相貌极普通。他来到เ那株盛开的梅花旁,拧开树瘿,探入手去,取出竹筒,藏于怀中。看他如此熟练,应该就是此处的联络人了吧,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确认一下为好。

大约看我是孤身女子,护院也习以为ฦ常,并未阻拦,我一路走到เ门前,以求见花总教习为名要门房通报。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柳教习突然一改风流轻佻,正色道:“我家少主ว人也不在坞中。姑娘,你究竟是何人?”

“没想到เ这匕还有如此来历。皓晟兄,我家小妹真没看错人,呵呵,真有你的!”裴๠之槐笑着边说边在梅皓晟的肩上拍了一掌。

“即便不是,也脱不了干系,”梅皓晟肯定道。

“这么好的机会,岂可错过?明日我们就启程去红豆山庄和裴๠庄主会合吧。”他收起红豆,转过头来,问道:“姑娘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第二日天刚亮,我们便动身前往红豆山庄。锦城真是一个好地方แ,一路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梅皓晟指指点点,向我解说着这里的风土人情。

“你们唤我阿昱便是。”公子答道。

“算了,不要追问了。”我看着公子为ฦ难的神๰色说。

我们都长呼了一口气,“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得意地说,“我娘可真够厉害的,儿歌中都蕴藏玄机,等我空闲了再想想其他的儿歌,看还有什么奥妙可寻。”说着便要拉着我步出石阵。“等一下。”我拽住她,“我们进石阵是为了什么?不是要寻渡河的机关吗?你瞧——”我指了指她身后那块石头上巨大的铜环,笑了。

“看来要用全力。我们一起使力吧。”我也上前握住铜环,用尽全身力气,和她一起向后拉去。只听轮轴声越来越大,接着是铁链的咣当巨响,我们随着声响望去,只见水中竟升起了一座铁索桥。

血梅教有两大至宝。一是血梅神功,为ฦ教主所有;一为血梅奇药(赤梅丸和血梅丹),为ฦ圣女所有。这两者都与那棵千年血梅树有着紧ู密地联系。当然,血梅神功到底有多大威力,我不清楚,只听说练成此功后以一抵千,天下无敌。所以只有成为“血梅延主”后,教主才会传授血梅神๰功。如果哪位教子怀有异心,那么要杀怀有绝世神๰功的教主恐怕并非易事。因此,本教教主的位子一直坐得稳稳的,这么多年来,还未出现过谋反篡位之徒。至于血梅奇药,那是只有圣女能调配的。因为圣女的鲜血是配制神药的引子。也许神๰女的鲜血是和其他人不同,从选为圣女后,我每天都被迫服用六枚血梅花瓣,这种花瓣虽然多汁,却异常苦辣。记得刚食用时,我常常呕吐,五脏六腑似在胸中ณ翻滚,现在虽已๐成了习惯,但每次服用后,我的皮肤便会变得滚烫,要一两个ฐ时辰后才恢复正常。血梅花开时,我就服用新鲜的花瓣,平时我就食用师傅腌渍的花瓣或晒干的花片。当然,血梅花是教中ณ圣物,只有圣女才能采集食用,其他人若被现碰触血梅树,则ท会被立即赐死,还会连累家人。每月月底,我还要洗一次血梅浴,这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先是要用沸水淋遍全身,等到身上每个ฐ毛孔都舒展开时,师傅便会用一块宽大的在血梅花瓣捣碎的酱汁中浸ฤ染过一天一夜的棉布紧紧包裹住我的身体,以求花汁能钻进我的皮肤,融入我的血液。这时,皮肤会又麻又酸,又痒又痛,如果身上有伤口,便会钻心的疼。整整五个时辰后,棉布才会被解开。在没有新鲜ຒ花瓣时,师傅便会用花干紧ู贴我全身,用花干的话药力减轻很多,不像用新鲜花汁那般难以忍受。当然,效果也会差些。所以,在严冬,圣女炼制的药药力最好。还有重要的一点,圣女血要求圣女必须ี是处女,否则,药效全无。除了药引外,赤梅丸的配制还需血梅花蕊、蝎子草、乌头、断肠草根、洋地黄、秋海棠和见血封喉树叶等十八种材料。血梅丹则ท须用血梅花肉、玉龙雪山虫草、天麻、当归、何乌、红景天、白芍等十六种药材调制。药材放入的先后顺序和熬煮的时间也非常重要。稍有偏差ๆ,便会前功尽弃。

直到我先打破宁静,起身道:“时候已๐不早ຉ,我要回去了。”

“哦,是啊,”阿昱也站起身,微微一笑,道:“那我们后会有期。”

“嗯。”我应了声,转身先走。

阿昱在我身后叫道:“梵音姑娘,谢谢你。”

“什么?”我停下脚๐步,背对着他问道。

“你放心,”阿昱站在原地,并未上前๩,“有些人,有些事,我不会完全逃避的。”

“有时候,倒不如你说的,相忘于江湖。”我向后挥挥手,加快了脚步。

我回到客栈,大家已在等我。

梅皓晟迎上前急道:“怎么这么晚?归一方丈说木姑娘买຀药去了,我们却久等未归,正担心你呢。”

“实在不好意思,”我看了看众人,“因为遇到เ位朋友,所以闲聊了几句。”

“木姑娘交友甚广啊。不知我们可认识那人?”梅皓晟看着我问道。

“应该不认识吧,”总觉得梅皓晟和阿昱之ใ间有些不对劲,却不知是何原因,于是我调转话题道:“你们那ว边怎么样?可有收获?”又侧过身对归一方丈道:“方丈,您把查探的情况跟大家说了吧?”

方แ丈点了点头。

裴之槐把知府公孙大人描述的血案细节跟我们详细地叙述了一遍,果然和我亲眼所见的赵宅血案完全吻合。他又说道:“据洛阳府捕快查实,这三家主人早先确有黑道背景,因此由于目前๩凶手作案目标并未扩大到普通富户及官员家庭,故仅在暗中ณ调查,并未大肆搜捕,以免不必要的恐慌。并且公孙大人已上报巡抚大人及朝廷刑部备案,若案件有蔓延趋势,则ท会有刑部介入调查,而对于凶手身份,他们也并无຀太多线索ิ。在我向他陈述了吴地冰蚕女行凶之后,公孙大人已派专人前往苏州府了解情况,寻求协助。”

金东彪接着裴之槐的话说道:“我们几人连续寻访了洛阳当地黑道头面人物。据他们透露也๣确实如裴庄主所云,但如今金盆洗手多年。同时他们也๣颇为担心凶手继续将矛头指向他们自己,且都表示三位大佬都聘请了多名高手护院,仍遭灭门,提醒我们要谨慎行事。”

“这也同我和归一方丈现场查看的结果相印证,宅内有多处打斗痕迹。”我从旁补充道。

梅皓晟皱眉道:“只是凶手的兵器仍是个ฐ谜,不知道这传说中的冰蚕丝如何施用。在我看来,冰蚕丝坚韧有余,但无法同常规兵器相抗衡,我推测要达到快致敌的效果多半还是要采取偷袭的方式,除非他们找到了能够使冰蚕丝收放自如、可弯可直的方แ法。”

我觉得梅皓晟分析得确实有理,犹记得我欲解开笑面玲珑脖子上的冰蚕丝时越收越紧的特性,以及解开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诡异。

翌日,众人离开洛阳,一路向东,到เ达运河边,为节省体力,我们改走水路,乘船沿运河南下,直抵维扬上岸过夜,船家也๣顺ิ便补给。

我们从运河码头下船,但见两岸停泊着许多高大的楼船,桅杆林立,帆影接天。这些便是当地各大盐商的庞大船队。

维扬,千古繁华地。这里有杜牧的十年锦绣梦,这里是隋炀帝璀璨帝国的终点。瘦西湖,平山堂,二十四桥明月夜,流淌在文人笔端,传诵在歌伎口中,这里是无数人灵魂深处最柔软的记忆……

我行走在扬州城里湿润的青石板路上,仿佛踩在他人的记忆中。

只是,不知为何,巡街的衙役竟有很多。我走着走着,却见前๩面的一大段青石板路上有很多雕刻花纹,看来这路边是家大户人家。我左右一看,只见路的一边是围墙,另一边果然是有两只镇宅大狮的富户,此刻朱漆大门紧ู闭,挂着的匾额๩上写有“钱府”二字。

这石板路上花纹有许多,花、鸟、鱼、虫、兽,很不规则,但雕刻得栩栩如生,美轮美奂,这富饶之地果然有很多能工巧ู匠。我边走边饶有兴趣的观赏着,蓦ย地,我从百花之中ณ瞥见了一朵熟ງ悉的梅花。我走上前将那刻有梅花的青石踩在脚下,故作随意地看了看其他的人,见他们都只管向前๩,未曾留意。我移开脚,那梅花果然被雕琢成七瓣尖叶。此处必然是神教的又一个联络点,不知这钱府是否也同西安赵宅一样,是子库之一,负责东南地区的经营管理。看来晚上要来此一探了。

我们在瘦西湖边一家名为“如意来”的客栈住下。不多久ื,便来了几个ฐ衙役,问明我们的身份后,嘱咐道“晚上少外出走动,钱财不要外露。凡事注意些。”

裴之ใ槐问道:“这维扬城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当然,这里最大的盐商钱有道也——”正要说下去,却被另一个衙役制止了。“瞎说什么,弄得人心惶惶的,没事,没事,只是城里出了个江洋大盗,你们小心些便是。”说着便拉了其他几个衙役去了别处。

梅皓晟来到柜台前,问掌柜道:“究竟何事啊?”

掌柜先没说话,看了看我们几个不答不走的神情,望了望周围,此时大堂里没几个人影,便低声道:“城里接连生了多起凶案,传闻凶手来无影去无踪的,谁也没有见过其面容,而且好像是用什么细丝杀人的。我们这里最大的富商钱老爷,昨天全家就被这细丝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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