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年来经过爬梯教育而训练有素า的本能反应。他们知道，在中国没有公开过江田岛精神，但有始终和上级保持绝对一致的神圣使命。只要你还想当都市拔尖人才，当国务院津贴获得者，保住你的专家、学者、教授的名誉和地位，你就必须训练成这种绝对服从的本能。
“哈哈，哈哈哈！鬼话！全是鬼话！哈哈哈！”
因为家里穷，穷人的孩子缺吃少穿，能糊口活命就算烧高香了，谁还谈得上过生日。然而，她七岁时父亲却给她买了一件的确良红衬衫，一双绿塑料凉鞋，用新买来的罗锅牌香皂给她洗了头，像杨白劳疼爱喜儿一样，用红头绳亲手给她扎上蝴蝶结。她拿起从山外公路旁捡来的一片三角形镜片一照，不由地惊叫了一声：“哎呀娘啊，我真的很漂亮啊！就是和七仙女站在一块也不觉得害羞了！咯咯咯，咯咯咯……”
这真是山沟沟里破天荒的一件稀奇事，惊动了好几个小山村，居然还有一个老婆婆掂着一只老母鸡前来为她祝贺。她生平第一次吃到了肉。
呵斥声是一个半老徐娘出的，有点儿像凤翩翩，但又有点儿像金华老妖。
“啪！啪！”一连两声响亮的耳光，同时响起半老徐娘恶毒的诟骂声，“你个不要脸的小~婊~子！你哭！你哭！我叫你狠狠哭！”
“呵！你们看那ว边！看呀！石笋、石花，简直像花园一样哎！”
“倪成志不是带着一把锤子么เ？你凿下一快来我看看？”一个后生稚气问。
“真爽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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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到了！快看，狗熊树！”
“我下！”
“雷电太厉害了，只有一开就可能爆炸！”
“不行！这里是大峪沟中段，山神庙已经过去一里多路了，不能ม往回开！”
“我们不会叫琴姑姑失望，更不会叫世界上的人耻笑我们！”
“还有，吴明是琴姑姑的心上人！我们不能让琴姑姑抱憾ย终生！”
“妈呀……我下沉了！坠落了！我完蛋了！我要死了！”车先锋声嘶力竭地嚎叫。
他声音颤抖，抖得厉害，魂早已没了。
“荒唐！太荒唐了！”脑电图科主任萧天权嗷地一声大叫起来，“幸福医疗科是个什么东西啊？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什么？跳跃式？呵呵，麻雀……啊不，鬼！哈哈……”有人大笑，“聊斋里的鬼才跳着前进呢！”
众人只顾得喊叫奔走，没人理会万德利说什么。
“哎呀！我的妈呀……我的眼睛啊！啊……”万德利惨叫。
雨点的冰凉，加上脸上的疼痛，使凤翩翩苏醒过来。她睁开眼，先现一切都在漆黑之中。
“这么大的雨，你不让我在车上，这是往哪儿走啊？”
“小凤……你……你上来，我拉你。”车先锋弯腰伸出一只手。“你笑起来太可爱了！真的，没法形容。就是真的织女下凡，见了你也得自惭形秽！”
“听你一说，让我想起来一件事。”凤翩翩望着山崖下的一颗大槐树，两眼迷离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