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橱窗里面的女人也听到了她站起身来趴在窗口好奇地打量着来人同时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找谁？”那人也看见了橱窗里的女人他并没有回答赵小c的问题而是直接来到了橱窗口摘下安全帽扣在窗台上同时俯下身来微笑着对女人说“来一瓶啤酒要凉一点儿的”
男人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啤酒随即又打出一连串的嗝儿这才慢悠悠地对女人说“我谁也不找”“那ว你来这里干什么？”赵小c在一旁早等不及了立即插嘴说。“我高兴来这里怎么啦不行吗？”男人看赵小c一眼嬉笑着说。赵小c虽然心里着急但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似乎一点正紧也没有只好在一旁干瞪眼。
赵小cນ有些糊涂ิ了他吃惊地看着女人说“我注意到你刚才所说的话你说只要还没有报到就会有一些新的问题产生而且总有一些问题在产生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既然总有一些问题在不断地产生那么我的报到เ会不会就要无限期地拖延下去呢？或者也可以这么说这些问题都是因为没有报到เ才引起的也就是说只要报到了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也不会再有新的问题产生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只有报到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女人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有些不屑地瞥了赵小c一眼同时清了清嗓子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声音说“我说过了并没有人阻止你上大学也没有人不让你上大学既然他们把你安排在这里就是希望能ม够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上大学的机会你自己也要把握不要总是感情用事也不要试图自作主ว张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配合他们的工作等待他们的通知就行了”
“我刚才告诉你阅读中国现代文学作品不管这些作品内容是什么到最后总有那么一个‘核’这也许就是中ณ国文化最大的“结石”殊不知正是这个“结石”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原因很简单因为这种文化太讲究经世致用太考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来都没有真正考虑过个人始终缺乏对个体生命的关怀更缺少对人性的关注。人们总是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其实与其说这种文化博大不如说它更空虚”
赵小c呆呆地趴在门缝听着焦老头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的唠叨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堆在了他的心里每一个词语都像是一把干柴丢在了他的眼前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心里头也堵得慌了而眼前似乎也燃起了熊熊大火将周围的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都烧得粉碎最后只留下一块石头矗立在那里又高又大、奇丑无比。
“你们平常都看这种书吗？”焦老头突然插嘴说。“嗯？”赵小cນ似乎不明白焦老头的意思。“你觉得怎样的书才算是一本好书呢？”焦老头看着赵小c问。“好书？好书就是好书大家说好肯定就好了”赵小c支支吾吾地说。
赵小c不解地摇了摇头焦老头不知道他是听明白了摇头还是没有听明白才摇头接着刚才的话又说“真正的好书并不是看的人多就是好书也不是大家说它好了它就好真正的好书应该传达出这样一种独立的、与众不同的思想它就像一粒火种点亮了遮蔽的黑暗；又像一滴水慰藉着焦渴的心灵；更像是一把钥๓匙为人们打开了通向未知世界的一扇门。读这样的书你会感觉眼前突然一亮会打心底里感到无比的滋润甚至感觉就像从黑暗的深渊一下子蹦了出来重又获得了自由和新生——这才是一本好书”
但是眼前的景象让赵小c几乎惊呆了因为ฦ那里面并不是什么办公室甚至连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大堆纸片儿像山一样堆在了地上两边靠墙处快要够到了天花板。纸堆中间有一条窄窄的过道一直通到房子的尽头人走在里面就像走在一条巷๕子里一样。“怎么搞的莫非只是一间旧仓库？”赵小c心里嘀咕着。
赵小c蹑手蹑脚地来到储藏室门口趴在门口正要张望门突然开了从门缝里飞快地窜出一个黑影来“嗖”的一声就从他的两腿中间穿了过去。赵小c起先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看见有个ฐ黑影在眼皮底下一闪紧接着就听见从楼梯口传来一声猫叫。
赵小c来不及道谢转身便朝那座房子飞奔过去。那是一座小平房房门大开着一个老头儿正坐在桌子跟前打瞌睡。“报到我来报到”赵小c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说。那老头慢慢抬起头看了赵小c一眼突然惊奇地喊道“赵小c怎么是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郝大爷？”赵小cນ也惊呆了他站在门口惊叫道。
“好了别ี再到处乱跑了赶快去上课吧”郝老头拍拍赵小c的肩膀指着旁边一栋白色的小楼说“教室就在那里赶快去吧”一听要上课了赵小c顿ู时又急了不由分说就朝那座白色小楼跑去。不知为什么赵小c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他窜进门后谁也没有问一口气就爬到三楼最后在一间教室门口停了下来。
赵小c不甘心埋头才吃了一口面忍不住回过头来又说“裴姐认识保卫处的人吧？”“也不都认识怎么啦？”女人看着赵小c有些不解地说。“郝保卫认识吗？”赵小c问。“谁？”女人似乎没有听明白伸长了脖ๆ子吃惊地问。“郝保卫”赵小c怕女人不明白又强调说“他姓郝名字就叫保卫他就是不干保卫工作也叫郝保卫”
“原来是他啊”赵小c呆呆地看着女人半天才回过神来。“怎么啦？”女人不解地问。“不行我得去找他”赵小c说完匆匆扒了一口面条转身就要离去。“你要干什么？”女人突然站起身来有些紧张地看着赵小c说。“去找郝保卫啊”赵小c回过头来说“郝大爷说让我有事找他还说他可以帮我郝大爷还给他打过电话呢他肯定把我给忘了”
“怎么啦？怎么啦？发什么神经啊？”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出现在门口冲赵小c阴阳怪气地说。“你谁啊？管得着吗？”赵小cນ气不打一出来对那女人嚷道。“哎呦脾ຆ气还挺大嘛ใ”女人一摇一摆地走进屋来看着赵小c不紧不慢地说“想知道我是谁吗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是这里的管理员你现在在这里住着就得听我的”
赵小c说不出话来一屁股在床头坐了下来同时气鼓鼓地把头扭向窗外。“这不就好了嘛”女人看着赵小c依旧不紧不慢地说“你叫什么เ名字？”“赵小c”赵小c很干脆地回答。“哦赵小c赵小c”女人嘴里念叨着“这名字听着耳熟”“得了吧我刚刚进来你哪里听过？别告诉我还很面熟啊”赵小c说。
“不过你说得对也许过不了多久这里将会出现另一个湖跟原来一模一样的湖还会有许多高楼拔地而起”焦老头忧心忡忡地说“也许到那时候这里将会是另一番景象”“如果真是这样还有这样一个湖不是也很好吗？”赵小c小心翼翼地说。
“也许你是对的我可能并没有理解你的意思”赵小c似乎不想让他太失望沉默了片刻之ใ后又说“不过我还是相信未来会有这么一个湖的”“我说过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也只是突然想起这样一个湖罢了也许挖一个湖和填一个湖一样容易但是要想成为一个这样的湖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焦老头说完叹了口气脚步却丝毫也不曾慢下来。
“你愿意跟我走吗？”焦老头突然说。“你？去哪里？”赵小c诧异地问。“当然是去报到了”焦老头说。“什么เ你能带我去报到吗？”赵小c有些将信将疑ທ。“有什么不妥吗？”焦老头盯着他问道。“不我是说你能ม带我去报到เ当然最好了”赵小c吃惊地说。“走吧”焦老头说完便转身朝前走去。
郝老头不再说话。赵小c一弯腰提起地上的行李绕过郝老头就朝前走去。“也许你可以去找我的儿子”郝老头突然在后面说。这句话刚一出口赵小cນ就停止了脚步他转过身来有些疑ທ惑地看着郝老头似乎没有听明白。“我说你可以去找我的儿子”郝老头重复说“他在保卫处工作认识不少人或许他可以帮你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