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赵小c没有进值班室他在门厅转了一会儿突然转身朝门外走去。“你又去哪里嘛？”女人突然从橱窗里伸出头来冲赵小c喊道。“我出去透透气”赵小c说。“不你不能离开这里我也不允许你离开”女人着急地说。“这里不是监狱我又不是犯人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赵小c火了冲女人吼道。“如果你还想报到เ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女人警告说“再说了如果学校的人突然来了我该去哪里找你？”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知道为什么要你在这里呆着吗？”女人盯着赵小c问。“不是你让我呆在这里嘛”赵小c疑惑地说。“是的我是要你呆在这里但这也是学校的意思你知道吗？”女人说。“学校？是焦老头还是郝老头？是郝保卫还是你？”赵小c气呼呼地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到学校的任何一个领导而你却告诉我这是学校的意思”
“有人吗？”赵小c趴在窗口小心翼翼地问。但是除了电视机的声音外并没有任何人答话屋顶的吊扇还在不动声色地转动着。“有人没有？”赵小c试探着又把头伸进去一些再一次大声喊道。这时从窗口的桌子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来赵小c吓了一跳急忙缩回脖子。那只手摸索ิ着抓住桌沿半天才见一个浑圆的脑袋浮了上来——光头大脑壳一双小眼睛鼓出来眼袋下垂大鼻子两撇小胡子盖在肥厚的嘴唇上面。
赵小c困惑地站在橱窗外他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个光脑袋又浮了上来这次浮上来的还有整个身子光着膀子没有穿衣服一边提裤子一边看着赵小c问“你谁呀？”“我是赵小c”赵小c急忙说。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又有一个女人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她一边整理睡衣的领子一边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回头看了赵小c一眼便朝楼梯右面的卫生间走去。“那不是管理员吗？”赵小c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不觉看傻了眼。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直起腰来把铁ກ镐扔到了一边同时擦着额头的汗水朝坑边走来。赵小c以为那ว人累了可能要休息一会儿谁知他又拽过旁边的铁铲开始往外铲土。他干得那么เ得心应手那么从容不迫就连那把铁铲在他手里也显得那么灵活自如。刚翻出来的泥土乌黑光亮散发出一股湿漉漉的气息从那人的身后扑面而来。
“我只是——”赵小c还想辩解焦老头冲他摆摆手说“你不用解释了谁都有无聊的时候也许他只有在挖坑的时候才不会觉得无聊对于他来说挖坑才是最大的乐趣活着就是挖坑挖坑就是活着直到有一天他死了或者他对挖坑再也不感兴趣了”焦老头不动声色地说。“你似乎ๆ很了解他。”赵小c说。“不我只是更了解像他这样的人。”焦老头说。
“为什么要去那里不是说要去报到吗？”赵小cນ急忙问。“我带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带你去报到你难道不愿意去吗？”焦老头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希望能够尽快报到了”赵小cນ连忙改口说“但是如果不能立刻报到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先安排我去上课报到เ的事情随后再解决你也知道我有录取通知书的”
“什么主任？”焦老头停下脚步疑ທ惑地看着赵小c。“难道你不是招生办主任派来的吗？”赵小c也停了下来。“你认识主任？”焦老头好奇地问道。“不不认识”赵小c摇了摇头。“那你见过主任？”焦老头又问。“没没有”赵小c又一次摇了摇头。“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并不是什么主任派来的也不认识你说的什么主任我只不过是刚好路过这里顺便带你去报到而已你要不想去就算了我绝不会强迫你的”焦老头说完看了赵小c一眼转身就朝前走去。
“您在找什么？大爷”等那老头儿走近了赵小c小声问道。“嘘เ——”老头儿把一根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声张。赵小c有些莫名其妙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只是老头儿的举动确实把他搞糊涂了。“焦了烧焦了全都烧焦了”老头儿拿着几张从垃圾堆捡来的纸片走到赵小c身边十分神秘地说。
等赵小c回过神来那老头儿已经转过身去继续在一堆垃圾里翻找。“您是谁？怎么会知道我？”赵小c不甘心跟上去继续问道。“焦了烧焦了全都烧焦了”老头蹲下身去从垃圾堆里又翻出几张废纸来慢慢展开了说。“什么焦了？您到底在说什么呢？”赵小cນ盯着他好奇地问道。
“你说谁在你哪里？”女人又问。“是一个来报到的新同学叫赵小c”郝老头重复地说。“什么叫什么？”女人好像没有听清楚。“赵——小——c”郝老头十分费力地说。“哦赵小c我不认识吗？”电话那头的女人有些疑惑地说。“是一个ฐ来报到的新同学你当然不认识了”郝老头解释说。“哦你说是来报到的新同学？”女人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对对对是一个来报到的新同学叫赵小c”郝老头又重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