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c扑过去抓起电话照着通知书上的号码立即就拨了过去。“怎么样？”老板娘关切地问。“好像没有人接”赵小cນ迟疑地说。眼看赵小c抱着电话半天都不说一句话老板娘似乎也有些失望了。“我再拨一遍试试”赵小c恳求道老板娘点点头。赵小c看着通知书上号码挂断电话又重新拨了一次。“你可以按个重拨很快就拨出去了”老板娘提醒说。“我怕刚才按错了再按一遍试试”赵小c有些不自信地说。
尽管天色还亮着太阳的余辉还映在天空但街上的路灯已经开始亮了起来。广告牌和霓虹灯也迫不及待地闪了起来好像一个女人在挤眉弄眼又似乎是在搔首弄姿。城市喧嚣了一天的城市疯狂了一天的城市劳累了一天的城市也疲惫了一天的城市正张开她猩红的嘴唇开始喃喃呢语。赵小c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街上四下张望无所适从想到偌大的城市竟没有自己的去处他不觉发出了一声慨叹。
“看报看报席梦思床上的绯闻案地委书记和他的136位情人怀疑老婆有外遇老公挥刀自宫”这时有人拿着报纸在赵小c眼前晃了一下。报纸晃过赵小cນ看到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上面稀稀拉拉长着几根头发——原来是个卖报纸的老头儿他怀里抱着一摞报纸手里还拿着好几份。那人走到赵小c跟前张开嘴露出了满口的黄牙冲赵小c又一次喊了起来“看报看报席梦思床上的绯闻案地委书记和他的136位情人……”
赵小c抬眼望去果然看见小卖部的门框上有一个ฐ小小的门牌上面模模糊糊地写着一行地址大学东路53号。赵小c兴奋不已立即动身朝前走去一路上只见马路两边商场店铺林立门头上依次写着编号大学东路55号、大学东路57号、大学东路5๓9号、大学东路61号……一直到了117๕号再往前走就是119号了。
“你是从哪里来的？”老头儿背对着赵小c不紧不慢地问道。赵小c正靠在长椅上打瞌睡忽然听老头儿发话了他一个ฐ激灵醒了过来看看周围并没有别人这才知道是老头儿在说话赶紧接过话头说“哦从乌市过来的”“哦”老头儿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赵小c原本指望他还会说几句猜想他可能会问乌市在哪里或者乌市离这里有多远他是坐火车还是坐汽车来的坐火车要走多长时间他家在乌市那个方向等等。但是老头儿并没有接着问他仍然背朝着卧室的门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好像又睡过去了。
在街道边坐了一个晚上此刻赵小c确实有些困乏็了他靠在屋里的长椅上又打起了盹儿但他不敢让自己้睡过去害怕一睡过去又耽误了事情。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钟表走动的声音越发显得单调而又沉闷。赵小c不由地循声望去在他身后的这面墙上也就是在他头顶的正上方一块发黄的石英钟挂在那里秒针嘀ถ嗒嘀嗒地响着一会儿似乎ๆ在上坡一会儿又似乎在下坡——爬坡的时候它不会故意放慢脚๐步下坡的时候它也不会特别加快步伐——它是那么เ有条不紊那么不紧ู不慢好像永远都不知道疲倦。
赵小c坐在长椅上听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他期待的时刻依然没有到来心里不由地暗暗发急。他不止一次地回过头去看看墙上的钟希望它能够加快脚步但它依然是那么有条不紊、不慌不忙赵小c就这么เ呆呆地坐着。有时候他觉得时间就像一头小毛驴拉着时钟和分钟这两块沉重的磨盘一圈一圈地跑一圈一圈地转周而复始无止无休。有时候他又怀疑时间就是一个ฐ女人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来然后又走过她既不会为你加快脚步也不会为你放慢步伐她是那么慢条斯理又是那么เ从容不迫。
外面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而屋子里还显得有点昏暗。这时老头还在打着微酣睡觉赵小cນ却一点有睡意也没有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钟表差一分钟就要六点了“还有两ä个小时学校就要上课了老师和学生也该来了”赵小c心里默默地念着。是啊还有两个小时嘀嗒嘀嗒嘀嗒嘀ถ嗒还有两个小时天哪这头小毛驴嘀嗒嘀嗒真让人心焦这个骚娘们嘀嗒嘀嗒实在折磨人
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赵小c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是从哪里来的？”老头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看着赵小c不紧不慢地问道。赵小c以为ฦ是自己吵醒了老头儿赶紧收回胳膊坐直了说“从乌市过来的”“哦”老头儿依旧只哼了一声再也没有说话。赵小c有点儿不自在。老头儿不说话他也不敢冒然说话屋子里又变得静悄悄的。
老头儿又眯了一会眼睛这才开始起床穿衣服。“好大爷您醒了没吵到เ您吧？”赵小c赶紧说。老头儿没搭理赵小c穿好了衣服又转身去叠被子给了赵小cນ一个弯弯的背影。赵小c不甘心继续没话找话说“好大爷刚才进来得匆忙还没问大爷贵姓呢我该怎么เ称呼您呢？”“你这孙子都郝大爷、郝大爷地叫了半天了还问我贵姓真是岂有此理”老头儿没好气地说说完便不再搭理赵小c。
赵小c不由地一愣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想必这老头儿姓郝他急忙赔不是说“您瞧我这记性郝大爷我这不是也糊涂了嘛”老头儿没有说话他整理完了床铺又从桌子上拿起那ว个易拉罐做的杯子转身来到เ卧室门口将易拉罐、牙刷、牙膏连同那条毛巾一起搁进脸盆端起盆子就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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