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夜蓦地笑了,笑意中还带着一丝挪揄,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洗好了就快出来,朕在床上等你。”
不过也是,像他这种好色昏君,也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是自己高看他了。
“芷汀姑姑,小的真不知道。”小林子年纪也不大,跟芷汀同岁,因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比芷汀还要小。小林子虽说是太监,却长得眉清目秀,像个女孩子似的,此刻被芷汀罚跪,又当众训斥,委屈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一转身,正巧ู看见站在原地满脸黑线的白染宁。
左ุ边的眸色为深褐,右边的为暗红。
“帅哥,你长得很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漂亮。”白染宁一边朝寝宫外走,一边侧头对紧跟在身旁的慕容沙华说:“皇宫里太无聊了,不如你绑架我,带我出宫可好?”
萧祁夜的脸色,更是黑到เ了极点。
喘了几口气,萧祁夜哑声开口:“人呢?”
白染宁与他对视良久,扰扰头,恍然大悟:“哦,忘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
美男似乎火气小了些,只是眼神依旧不怎么温和。
“好不好看,我心里有数。”当然不会好看了!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就跟只花蝴蝶似的,人见人厌,花见花败。
两日后,新衣服便完工了。
来到自己的座位上,白染宁倒了一杯热茶,一边浅啜一边无聊地四处观望。
眯眼望向对面,那边是为王公大臣特设的坐席,与嫔妃女眷隔得很远,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隐约看到เ人的身形轮廓,看不清脸面。
白染宁所站的位置,离亭子尚有些距离,身旁茂密的菊花园,作为天然屏障,正巧ู将她遮挡在来人的视线外。虽然知道皇帝对自己้这样一个又丑又傻的女人肯定不感兴趣,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准皇帝今天心情好,想要换换胃口,于是便看上了她这个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要气质没气质的三无女人。
去花园里躲一躲吧!
赵婕妤心中虽恨,但好歹白染宁的品级在自己之上,又有那ว样一个权势滔天的父亲在背后撑腰,就算要对付她,也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定然不可叫人抓住了把柄。
胡昭仪脸上被涂了一层绿色膏药,丢â人都不够,又怎么会留แ下来继续欺辱白染宁,见杨贵妃离开,她也紧跟其后,匆匆回了自己的寝殿。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她的父亲是一等侯,权势滔天。”
“咯咯咯……亏她还得意洋洋的。”
正听到关键处,却突然卡壳,白染宁急得就跟有只猫在心里抓挠似的,却又偏偏不能直接问,否则定会叫芷汀起疑ທ。
可不问,被激起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总是心痒难耐。不过,芷汀刚才的话已透露出一个讯息,就是这个身体的前主人能有幸入宫,全拜贤妃所赐。
呵,原本还懒得去见她,现在,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贤妃究竟是何方神圣,刻意留下她,到底玩得什么花招?
“芷汀,她既ຂ然那么想见我,我也不好拂她面子,那就去见一见吧。”白染宁唇角轻勾,这世上,还有她害怕的人吗?
若说有,也只有一个ฐ色狼皇帝而已๐。
也不知为何,对于萧祁夜,总有种潜意识的抗拒,却又不知为ฦ何,会那样害怕他。
不是怕他的龙威,而是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
来到贤妃的长春宫,才跨进殿门,便有一名机灵的小宫女前来迎接,“奴婢见过彘妃娘娘,娘娘这边请。”
好聪慧的一个丫头,黑白分明的眼瞳中,闪着狡黠的光泽,嫩粉色的衣衫,更是衬托出了女子的灵动与机警。
白染宁一向不怎么喜欢这种长着一副聪明相的人,总是给人一种狡诈阴险的感觉,仿佛你与她相触的每分每秒,自己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ฐ心思,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实在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不过,就算不爽,也只是片刻功夫,幸好她不是自己宫里的侍女,还是芷汀好,虽然被自己惯得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没规矩,不过,这正是她真性情的表现,总比眼前这名狐狸样的丫头来的让人放心。
跟随宫女一路来到偏殿,身着浅紫色暗花抹胸,身披狐绒薄毯的女子,正斜靠在美人榻上,手持一卷书册,双目半闭半合。
虽然与她的距离相隔较远,白染宁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名女子正是那日皇帝生辰晚宴上,为自己求情的那ว名宫妃。
鳄鱼的眼泪,果然包藏祸心,只是不知这祸心,到底是什么?
走上前,在女子面前的一张圆凳上坐下,脸上拉出完美无缺的微笑:“贤妃姐姐?”
女子听到她的呼唤,这才缓缓睁开眼,看到是她,脸上也扬起温和悠然的笑意:“妹妹来了。”她坐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薄毯,丰盈饱满的轮廓,在白染宁眼前一闪而过。
“姐姐是不是太无聊了,所以叫妹妹来陪姐姐玩?”白染宁转了转眼珠,飞快地四处打量一遍。
贤妃的宫殿,说不上寒碜,但也绝算不上富丽ษ。
“是,姐姐实在闷得慌,所以唤妹妹来,说几句体己话。”贤妃的笑容依旧温雅,可眼神却在瞬间变得犀利。
白染宁有片刻的愕然,等她回过神,想要接话时,却现跟在身边的芷汀不见了,连给自己带路的那名小宫女也消失,偌大的殿内,只剩自己与贤妃二人。
想问芷汀的去向,回过头时,却正巧与贤妃冷冰冰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对上,心中ณ顿时一紧,直觉将要有不好的事情生。
“咦?芷汀怎么不见了?这丫头,把姐姐的宫殿当成是自己家了,真是没规矩。”假意对芷汀的“随便”生气,起身想去寻找,一只纤细却力量感十足的手,却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妹妹,你在别人面前装疯扮傻也就算了,跟姐姐我,也想来这套?”
这是什么状况?贤妃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白染宁了?还是……
难道说,之前的白染宁,并非真的痴傻,而是与自己一样,在装疯扮傻?
怎么可能,如果原先的白染宁真有这份心计,又怎会无辜丧ç生?而她又是为了什么,至于这样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