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伸着懒腰,使出活络筋骨的功夫,一面举目环视,最后把目光落在一旁坐禅的无尘身上。
紧眨着眼,他吃疼得拿手揉揉自个儿显些摔成两半的臀辦,而无尘一时也手足无措,眉头紧ู拢,无不担忧地问:“这位小施主,没事吧?”
当下我的脑แ袋一片空白,回想一切不幸事故,似乎都在开稿后生了。
《梦断玉京伴无尘》是十二生肖套书之一,很高兴能ม在这里插上一脚,也很感谢倍乐文化给予的机会,只希望我没有搞砸它。汗
红蛟烦躁得来来回回在原地走了好几趟,始终不闻半点声息。
到底忍不住了!他咬着牙,心里大喊着可恶,然后蒙头朝前一冲——
“碰”地一声,他拿头狠狠地撞在平板温热的胸口,当场把来人扑倒在地。
“哎哟!”除了红蛟,不知另一个是谁喊的,同声齐。
使力眨去眼眶急泛而出的泪水,红蛟一手抚着疼前额,一出口便没好话:
“疼死我了!要出来也不知会一声,净愣在那里作啥?害我以为你真让蛇妖一口给吞了,正要急着进去替你收尸哩……”叨叨念念一大串ธ,当他抬眼看清,无尘刚ธ从门口走了出来,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红蛟咦了好大一声,还弄不清怎么回事,只想急忙起身,提脚๐踏落,忽耳畔ึ传来些许几不可闻的呻吟。他低眼下看……喔,怪不得又软又热,险些站不住,原来他是踩到人了。
没有移开脚,他反而一屁股坐了下去,眯眼打量。跟前的这张脸怎么好生熟ງ悉?
紧ู闭的双目、白皙的瓜子脸蛋、艳红如菱的小嘴,还有那光滑如丝几近吹弹可破的肌肤……种种的一切特征,都和他脑中某位相熟ງ的讨厌鬼极为相似。
小指戳戳戳,红蛟像是玩上瘾,频往脸涡重重地压,直到无尘走过来弯身探视,方罢下手转脸瞅向他宁淡祥和的面容,看着瞧着,莫名地笑了。
没察觉他的古怪行径,无尘为那人把脉,一脸的专心。
“只是突然受了重力,厥了过去而已。”探得脉象平稳无碍,宽心不少,无尘一抬头,便见红蛟嘻嘻地对着自己傻笑。他也不多问,同样报以浅淡的笑容,“红蚊,别ี压在这位施主身上,且助贫僧一臂之力,将这施主搬到贫憎背上去,此地不宜久ื留。”
“你要把他带着?”红蛟偷偷拿脚踢了踢,地上的人仍是一动也不动。他撇着嘴说:“带着他多麻烦,万一蛇妖追来怎么办?说不定……”再踢踢踢,越瞧越讨厌。
“他也是蛇妖变的。”
天底下哪里这么เ多蛇妖?总不至于一日内全碰上了。无尘一听,不免失笑:“山家人慈悲为怀,岂可见死不救?何况这位施主ว受伤了,得换个地方好生静养。”
自知辩驳无效,不如省省力气。红蛟哼哼两ä声,不情不愿的替他把人推到背上去,衣衫翻动,一股极淡的异香忽然飘至鼻端,扭扭鼻子,又没了味道。
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心下虽疑,却旋即丢开。偏眼见无尘前扛书架后背人,仿是有些吃力一步步地走着,汗水如雨般滴落入,不由得在嘴里咕哝:“活该。”
日头初升,灰紫ใ的天空已๐大白,满天映红,过后即是热辣炙焰的阳光。
此时连红蛟也受不住了,涨红着一张脸,只觉得体内的血犹如万马升腾,波波地窜流全身,现在纵然为人形,但骨子里到เ底是一尾货真价实的蛇,没法出汗排热,以致燥气积郁,再这样下去,准是要晒成蛇干了。
他左探右望,就是没个僻凉的去处,路旁甚至连一株大树遮荫也没有,勉强举头看看四周,丝丝水气竟扑面而来。
他乐得一惊,立刻重振精神,张口吐舌,随风送来的湿意铺满舌面,随即欣喜若狂的指向东北大叫:“无尘,快往那里走!”
“前车”不远,多少让人不安,有了一回死里逃生的经历,对于红蚊拉人急走,无尘不得不稳住脚跟,先问清了再作定夺。
举目遥望,放眼看去却是一片深山野林。
“那里……”无尘略显迟疑地问:“是什么地方แ?”
“哎呀!你别管,反正是个好地方就是了,”不容他多问,红蛟索ิ性先制人。
“闲话少说,这回听我的准没错。”仍是把人拽着走。
“等等……红蛟你别这么拉——”
身燥心烦,红蛟的火气更大了,尖着嗓子嚷叫:“你真麻烦,就说别带他走你偏要,现在又燥又热,我可不像你们人类皮厚肉粗的,你再不快点就换我死在你面前啦!”
无尘一怔,蓦然恍悟,他的真身是条蛇,不似人一般,需要藉外来的冷热调节体内温度,然过冷过热都不是件好事,现下艳阳高照,日头正旺,身子自然吃不消เ。
再见他小脸红通通的,身形摇摆,一副快倒下的模样,无尘低眼一瞧,顿时有了主意。
“红蛟,不如你变回原形,暂时躲在书架里边,等过了正午,天凉了些你再出来透透气,只是得委屈你了,你说好不好?”
怎么不好?这主意当然是千好万好,红蛟乐่得遵从,立马摇身一变,转眼间便化成一尾五吋多长的红蛇,迅爬入用竹子编作的架子里,窝盘成团,仿是心满意足。
无尘微微一笑,望向远边的山林,沉吟许久ื,状似无奈地溢出一声叹息——
就再……信他一回吧。
夜黑风高,凉风飕飕。
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红蛟来回看了看,昏暗的洞里只见跟前一团火光烧得劈啪响,周围还摆上用不知打哪儿采来的数样野草混成一堆黑压压的东西,闻起来应该是吃的。
溜下书架,转眼化成人身。他随手就抓了把煮得滚烂的杂草来吃,苦涩的汁液沾满舌蕾,苦得皱起一张小脸,却又不得不咽下。
只吃一口,他当真怕了,频把嘴里的苦味呸去,拿手抹嘴,目光落在侧卧在火堆旁้的人身上。
好奇走近一看,原来是早上和他撞在一块儿的那个冒失鬼,再往四周一瞧,由明处到暗处,绿光闪烁的眸子皆是看得一清二楚,除了那睡得像头死猪的男人外,就是偏偏不见无尘的踪影。
会是上哪儿哩?
难道……不会又是让哪个贪嘴义贪色的妖魔鬼怪给勾引了去吧?
心头蓦ย地一惊,红蛟拔腿就跑,经过睡卧在地的男子身旁,顺ิ势踹了一脚。
红蚊一路狂奔,半步不敢停歇,脑子里全是无尘让那精怪给逮去的景象,或是剥衣玩弄,干起那淫情秽事:或是拆骨入腹,态意饱餐一顿,抑或是……啊啊——他想都不敢想,怪只怪无尘生得太好了,皮薄肉嫩,简直秀色可餐,相对寻常人类浑身粗鄙,闻起来便是一股骚臭味,莫怪特别吸引靠吃人修炼的邪魔鬼怪。
岂料,眼前的一切,全然不是他所想的那么一回事。
越走近,哗啦啦的水声越清晰可闻,红蛟站定双腿,竖耳倾听,来源仿佛就在不到เ一哩的不远处。
他慢慢循声凑去,拿手拨开碍眼的草丛,哪里知道映入眼里的,竟是一个光滑美丽的裸背。
晚风轻悠,立在水里的人缓缓地侧过脸来,额角上仿似水晶般的水滴轻巧滑至下颌,白皙的脸庞在月光照落下越是显得清透,衬出艳如桃李的菱形唇辦,几丝自缠巾垂落的黑不规矩地傍于红腮,更添几许阴柔之气。
粼粼水面,宛如美人揽镜,长长羽睫一忽扬,不知看往何处。
两眼直睁,眨也不眨的,忽然波地一声轻响,几不可闻,但在如此静宓的夜里,任何丁点声音皆是大如鼓鸣。
目光对上了焦距,凝神一望……
“轰”地,如同一道焦雷打在脸上。震得红蛟五脏六腑似在翻搅,满脸烧红,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
以往总觉得无尘不过就是个ฐ凡人,虽比寻常人类好看了点,身上的气味也好闻得多,没想沐浴在银光下的他看起来竟然那么……好吃。
张得奇大的眼睛紧紧盯在湖中人身上,目光下移,显明耸起的锁骨、平坦洁白的胸ถ膛镶嵌着殷红两点,细腰之下则让湖水深深隐没。
如此美景教无情水硬生生打断,红蛟恨不得一头栽进湖里拨开那碍眼的湖水,好看个透彻。
苏……努力吸着嘴角滴下的馋液,他粗鲁抹去残余,岂料越擦越多,湿了一大片衣袖仍不自觉,只是一迳盯着湖面上的人,动也不动。
也不知待了多久,一句突如其来的问活赫然把人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