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至雍在录音室外的走廊上不断地来回踱步,明明这里距离家里才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而已,就算是塞车也不可能迟到一个多小时还没到吧?他隐忍着发飙的冲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再度拨打语涵的行动电话,但却依然没有人接听。
“该不会是迷路了吧?”韦振风猜测着。
“关于行销方面,”傅乔雅优雅地接口说:“‘傅氏企业’愿意赞助所有相关的活动,譬如在每次签名会或座谈会时提供小礼品,或者是本公司的商品礼券่,来增加民众进戏院的意愿。”
温语涵说完后坐了下来,望向讲台上的安至雍:心跳莫名地加快,手心也不自觉地冒着汗。
对安至雍而言,此刻是情感的跨越点,他跨过了青梅竹马的暧昧情丝,跨过了有名无实的契约婚姻,真切地爱上了她——他的老婆。
然而,喜宴上那热情的一吻,不只吻上了他的唇,也吻上他的心,撩拨起体内的原始xx与热情。直到这时安至雍才猛然发现,原来他一直视为“妹妹”的温语涵,就是他寻寻觅觅的人。
‘安太太,如果你不想跨出那ว一步,先去向他道歉的话,那ว么以后都不要再打电å话给我了,有问题自己去报名“婚姻咨询室”,让专业的婚姻ี顾问给予你中肯的建议!很抱歉,我爱莫能助,现在我只想挂电å话去睡觉,再见!’张书颖帅气地收线。
安至雍躺卧在床上,感觉喉咙又传来一阵搔痒,他起身咳了几声。
她轻哼一声,但心里还是因为他霸道的温柔而感动着。
她的身分不允许她放纵,她的骄傲不容许她为爱失控,所以,她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开,回到她豪华的城堡里,独自舔舐爱情留แ下的伤口……
“谁像你,闲闲的小米虫一只,什么เ都不会,只会花钱。”安至雍故意揉乱她的长发,对傅乔雅笑谵道:“像她这种米虫,对社会根本完全没有贡献,这个世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会怎么样,就只有像我这么富有爱心的人才会收留她,娶ດ她当老婆。”
“还没有,他一直不相信我的实力,不肯给我发挥的机会。”她嘟起小嘴,娇็嗔道。
“谢啦!”他折起报纸,看着她将围裙ำ脱下,突然发现娶ດ个老婆回家也不错,家事有人打理,三餐有人料é理,无聊时还可以捉弄她来解解闷。
蓦ย地,他喉头发紧,眸色加深,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小脸,看着她毫不秀气地啃咬着吐司,嫣红的小嘴还沾着面包屑及果酱。
“好酒量!”众人齐声鼓掌叫好。
安至雍温热的体肤触及到冰块,立即打了个颤悸。
“冲刺什么事业?赶紧让我们抱孙子比较实际!”安明辉一副“抱孙心切”的表情。
她的背脊窜起一股凉意,突然发现“安太太”这个职位不太好担任,因为未来的日子里,她不只耳朵会不得安宁,恐怕还会有一群人天天向她的“肚皮”请安。
请礼服专员将温语涵领进试衣间内后,一身俐落裤装打扮的张书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走到老板安至雍的面前,提醒道:“老板,现在在里面试穿礼服的人是你未来的老婆。”
身为两人的好友,她是不介意来陪语涵挑礼服,发表一点意见,但问题是,这个新郎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居然完全把自己的老婆“晾”在一边,还翻看起杂志!
语涵迫于无奈,只好打开房门,装ณ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企图博取房东太太的同情。
“美丽又大方แ、仁慈又有爱心的房东太太,可不可以再宽限我几天?我下星期一定把这两个ฐ月的房租都补齐!”语涵双手合十地祈求道。
可以参加影展耶……他的提议很教人动心,她几乎ๆ就要点头答应了。几乎ๆ。
“什么程序?”
她拎起背包,拉长俏脸,说:“那你去找其他人合作,不要找我!”士可杀,不可辱!她再怎么缺钱,这点骨气总还有的。
金钱的魅力软化了语涵的坚持,她重新回到座位上,继续挖着快融掉的冰淇淋。
“一点点。”她抚着额头上的绷带,发现左耳缠得厚厚的,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一下。
“有什么不舒服要说出来。”他叮咛道。
“哇!我的脸怎么肿这么เ大一个包,好像一个大包子绑在耳朵上,好蠢喔!”她故作幽默地说道,想要缓和一下病房内沉闷的气氛。
“动作不要太大,小心扯到耳朵上的伤口。”安至雍细心地叮咛道。
“我受伤的不是头部ຖ吗?”她还以为自己้是头部ຖ受伤,才会一直处于头晕的状态。
“……你的左耳受伤,医生替你进行过手术,因为耳朵还塞着棉花和绷带保护伤口,才会包扎成那ว么大。”他墨黑的瞳眸掠过一丝痛楚,轻声说道。
“什么时候才可以拆下来?我头好痒,好想洗头发。”
“要过几天才能拆下来,你再忍耐一下。”
“原来里面塞着棉花,难怪我一直听不太清楚,老觉得整个耳朵轰轰的响……”她噘起红唇,抱怨着。
他的心难受地揪住,静睇着她纯真的脸庞,犹豫着该怎么开口跟她说。
她若知道自己的左耳再也听下见声音,会怎么样呢?朝着他大哭大闹、拳打脚踢,还是会数落他下够体贴呢?
他明白敏锐的听觉对一个ฐ玩音乐的人而言很重要,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代她承受这一切。
失去听力,简直是在她的音乐่路上宣判了无期徒刑。
他拿起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纤细的手腕。
“你突然变得这么体贴,我毫不习惯喔……”她怯怯地笑着。
“我是你的老公,不对你体贴一点,怕你向我爸告状。”他嘴角微乎ๆ其微地牵起一抹笑,淡淡地说。
“也对。那我要趁着生病的时候,好好地奴役你、使唤你、折磨你!”她故作轻松地说。觑着他好看的侧脸,眼前的他令她感觉好遥远、好陌生,不是她记忆里的安至雍。
他那ว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像正隐忍着巨大的悲伤似的。
但,他究竟在难过什么呢?
他的温柔为ฦ什么会令她感到心酸?
“那就惩罚我当你一辈子的奴隶。”他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